分卷阅读61
为此难过,我以为我做得不够好,拼命努力想换来你的一点温情,呵……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然而眼中却泛出一点泪光,世上最苦的黄连也比不上他现在的这个笑。他身上还依然穿着那身黑色劲装,上面尽是斑驳血迹。顾微言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半晌挤出一句:“你去找他们了……”“是,我去找他们了……我亲手将我亲生父亲刺了个对穿,你满意了吗!”齐云蓦然低吼,一把将顾微言双肩握住,他的手上凝固着鲜血,在顾微言白色的衣服上印出刺目的血印,刺鼻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顾微言脸色发白,被齐云握住的地方痛得厉害,但他没有挣脱,颤声道:“云儿,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并没有想……”“你没有想,龙蛇岛上你口口声声让我帮你报仇,你说事成之后便和我远走天涯,你敢说你没有想!”“我不过是你手中一枚复仇的棋子……”齐云双目赤红,胸口起伏,将顾微言狠狠摁在窗边,月光落在那人面容上,秀美的眉目,曾经让他魂牵梦萦,他为了这个人连命都不要,然而换来的却是一场彻头彻尾、丑陋无比的欺骗。他将真心付出,却遭到最□□裸的算计。曾经有多爱,现在便有多恨。胸中似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想要冲破胸膛,想要焚烧这一切,可笑的自己,可恨的他!烧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涌动的恨意和痛楚因为酒意的催发,将他逼得犹如困兽。“并非你想的那般……”顾微言伸手握住齐云紧绷的手臂,“是……我是曾经这样想过,但是……我已打算放下这一切,我……我只想和你一起离开……”他神色慌乱,再没有原先的那般从容镇定,结结巴巴道。“放下这一切……”青年神色奇异,突兀地笑了一笑,嘲道,“你骗了我这么多年,现在让我相信你……”“我还敢相信你吗?”袖中刀滑出,轻轻割开白色的衣料,单薄白皙的胸膛露出来。冰冷的刀在肌肤上划动,激起阵阵战栗。“真想剖开这幅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顾微言双手慢慢松开,湿润的眼眸中映着那对冰冷的星目,冷意逐渐在心中蔓延。“你想……杀了我……”“是,我恨不能杀了你……”短匕划过一道雪影,顾微言瞳孔收缩,然而“噗”的一声,短匕却没入他身侧的窗棱。我恨不能杀了你,然而十几年的守护已成习惯,又如何能下的了手!直到如斯地步,心中痛不欲生,手中短匕却依然刺不下去。刀锋划过身侧,腰间一松,挂在身侧的海螺掉落地面。顾微言撑起身子伸手要去捡,却被齐云狠狠摁下,下身剧痛,齐云强行进入了他体内。顾微言一瞬间痛得失了色,呜咽了一声。床事上向来的温柔的齐云,从来没有让他觉得不适过,此刻将他全数的温柔收起后,竟成了伤他的武器。齐云的目光是冷的,怀抱也是冷硬的,就连相连处也是冷的,那一份孤绝的冷意冻得顾微言全身哆嗦。齐云注视着身下人痛楚的面容,捏紧他的下巴,凑近道:“你也会痛吗,再痛,却痛不过我……”还有什么比倾尽所有付出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是欺骗来得让人心痛。江南小镇、芦苇丛中的点点温情,曾被他放在心中珍视的那些,都成了无情嘲笑他的把柄,在告诉他是多么可悲。“师父,我从来不知你这般厉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玩弄感情,出卖身体。”齐云的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鄙夷。这利箭一样的目光将顾微言彻彻底底的洞穿,将他全身血液凝结。在齐云的眼神中,他似是卑微的尘埃。顾微言像烫到了一样避开这个目光,狼狈地挣扎,心中遽痛,痛得他忍不住想要蜷起身子。他受不了齐云的眼神。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眼神也能杀人。他以为自己可以再次活过来,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拥有一份安稳的幸福。这个眼神却摧枯拉朽般地将他所构筑的种种撕扯得七零八落。他沉寂已久的心脏刚开始有微弱的跳动,却已被这个眼神完完全全地杀死。眼中的光芒遽然淡去。这荒谬的命运兜来转去,只差一瞬,他以为自己可以幸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却还嫌不够残忍似的,将他推入深渊更深处。伸手握住短匕,刀尖对上齐云胸膛:“放开我。”齐云不进反退,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刀尖如划开一匹绸缎,无声地没入齐云胸膛,鲜血蜿蜒着流到顾微言拿刀的手上,血色在眼中洇开来。“你大可以找准了再插……”齐云一手覆上顾微言拿刀的手,轻轻滑动,“对准心脏,一刀毙命。反正……”反正我也时日无多。他闭上嘴,狠狠挺动,任由匕首深入,辛辣的痛意和快意直冲脑门。“言儿啊,当局者迷。云儿一直以为自己中了毒,活不过三个多月。你想过这些时日他是带着什么心情与你一起吗?”洛横舟的声音骤然在脑中响起,顾微言悚然一震,慌忙将匕首抽出,泛着血色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顾微言痛楚地闭上眼。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元气大伤☆、眉间雪(六)齐云睁开眼,宿醉后的头痛让他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强烈的阳光让干涩的眼睛不适地眯了起来。撑起身子,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手指碰到身侧东倒西歪的酒坛。一只一只摇晃过去,恰有一只酒坛内尚有半坛酒。他毫不犹豫朝嘴里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味直冲脑门,他长舒一口气,复又重重地躺下,抬手遮住眼睛,想要重新进入黑暗中。此时,却有人不让他这么做。“死了吗?”女孩儿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只穿了短靴的脚毫不客气地踢了踢他。齐云皱眉,不愿意理她。“唔,臭死了~醒一醒,臭酒鬼!”女孩儿嫌弃地捏起鼻子,加大力气对着躺在地上,烂醉如泥的青年又踢又踩。“滚……”齐云动了动唇,从喉中干哑地挤出含糊地一个字。女孩儿愣了愣,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对她说这个字。当下怒极反笑:“我偏不滚。”举起手中的虫笛,尖锐凄厉的笛音从女孩唇边流出,争先恐后地钻入齐云耳内,撕扯着他脑后的神经。剧痛让青年忍不住□□出声,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到面前转着虫笛的女孩,难受地揉额角:“是你。”谷之瑶背着手,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