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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劳累过度?他不可能那么脆弱,他可以连续坐禅十天半月,也可以连续赶路十天半月,他不只是体力好,他是精神极强,性情疏淡,早已不知什么叫清苦。能打垮他的,只有……踏出门来,头顶上的圆月如此近,仿佛一举手就能摘下来,如果,能够得到心中所爱,即使让他采月摘星,他亦能做到。亮晶晶的星子铺满灰蓝的天空,有一颗一明一暗的闪烁。他定定地望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越挣扎,越忧伤。“少主?”霖其小声催他,虽然天暖了,但从屋里一出来,夜里还是有些凉的。羽朗微吐了口气,迟缓着垂下头来,“她出事了。”“啊?”霖其大吃一惊,也惊慌的抬头看了看星,“少主看到了少夫人的星相么?”羽朗黯然的点了点头,“应该是我连累了她。我太任性了。”霖其用心想了一会儿,也觉出了道理,“也许是,看今天扎西来的架势,恐怕王和夫人很生气。”“但是与她无关。”“那,怎么办?少主……想要回去看望么?”霖其迟疑着问。羽朗沉默了一会儿,轻摇了摇头,苦涩地说:“她身边有茜朗,茜朗会保护她。”说完,垂头丧气的转身,神魂俱散的朝卧房走去。“可是少主不会担心么?”霖其苦闷地跟着,不甘地问。“还好,并不严重,恐怕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也难保以后少夫人不出事,少主,既然放不下,你这何苦啊。”霖其叹息一声。羽朗停步在门外,伫立了很久,也思虑了很久,最后,似下了决定般,又仿佛是在提醒和命令自己地说:“我会忘掉的,我一定有办法忘掉。”霖其一愣,眼底就只见一道月白衣摆一晃,门口已没了少主的身影。少主……这是在自欺欺人吗?居然还能说的这么斩钉截铁这么大言不惭,就冲着这勉强自己的劲儿,他霖其就不信!只是,越是这样,他越是心疼自家少主,隐忍到把自己都蒙蔽,这得是多么的无奈和心痛啊,虽然他眼中已无泪光,可是每次看到他灰暗绝望到空洞的眼神,看着他麻木不仁的模样,他真的恨不得立即跑回府中,把少夫人绑过来,送到少主的床上!情劫情劫,这算什么情劫啊,就是用来折磨少主的!这世上,有多少美丽动人的女子啊,为什么非让少主喜欢上少夫人啊!不公平!冰雁的伤势倒是好的极快,茜朗每日用羽朗留下的良药给她敷,不出十天,背上就光洁如新了。这些日子,茜朗像是一下子成长了好几岁,眼睛里也不再只是纯真或者阴邪那么浮于表面,没有罗罗嗦嗦的心疼或者掉眼泪,只是像个兄长一样默默的照顾她,陪伴她,眼睛里是浓郁而纯正的深情,言语间也尽是理解和安抚。冰雁很开心,觉得自己没的选错,所承受的痛都是值得的,老天对她不薄,在她失去丢弃了美朗那个好男人后,还送给她这样懂事漂亮的茜朗,她这一辈子,都会好好的珍惜这份幸福,和茜朗细水长流的过日子。这就说到,那件事,美朗临走前绝望下放地给她的自由。那日,美朗一去不返,这些天了,硬是没一点消息,她伤好后,也悄悄出门打探,美朗的日子和以前一样,练兵,和益西混。好像忘了这事一样。她左思右想了好多回,都放弃了去追问他的想法,美朗已经口头答应了,她不能逼人太甚,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对吧。她没有将这事告诉茜朗,本来,一开始她是想说的,但没有确定,她不想让茜朗空欢喜一场,再说美朗那天喝醉了呀。所以现在时间越长,她越没法给茜朗说,不然,肯定又让他们兄弟俩加深矛盾。她现在,也只能默默的等了,但愿美朗能想得起来,祈祷他不要反悔。一转眼又是数日,天一天天暖了,山中到处一片青翠。茜朗的身体也日渐恢复健康,土司王开始将镇上的生意归交给他管理。于是茜朗又开始忙碌了,变成了商场中的精英。若干天后的一天,茜朗兴冲冲的告诉她,这批格格布和印花布都如数卖给了汉人李头领,赚了一大批钱,王很高兴,放了他三天假,还要摆宴庆祝,特别是感谢她。冰雁也很高兴,瞧着天时地利人和,这些天好不容易迎来新的一页,也突发奇想想出去逛逛,茜朗更加欣喜,这些天难得见到冰雁这么有兴致,他真是感激上苍,让他们一天天好起来,但愿从此大苦大难都过去。于是忙不迭的做准备,他一大早就起来,虽然现在天暖,但吸取上次的经验,还是给冰雁捂了一层又一层,换了一件又一件,一会儿拿点心,一会儿装上水,仔细的像个老妈子。冰雁瞧着茜朗跟小哈巴狗的兴奋样儿,也乐的笑眯了眼。然后茜朗就一趟趟的往屋外跑,看什么呢?看太阳,一定要等太阳出来了才肯带她下山。冰雁无法,于是只等到快中午了,太阳刺破云层,带来山间一片灿烂,茜朗才欢蹦乱跳的抱她上了马,一路下山去也。山间,自是一片旖旎风景,春光明媚,万物复苏,花红柳结,草长莺飞。许是多久没出来过了,冰雁瞧着这满眼的翠色,这慑人的朝气,竟有种“忽闻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恍然感。恶女嫁三夫140,聪明才智出新计“有风,戴上这个。”茜朗像奶妈一样,将一件披风挂她身上,仔细的护着她。冰雁笑着摇摇头,一把扯开,“这是什么时辰了,还披这个。”手指指天,“大太阳在好不好?你不要像个老妈子一样。”茜朗斜了她一眼,“让你关心我你嫌我幼稚,关心你了你又嫌我老气。”冰雁嘻笑着拍拍他的脸,“没有没有,也就是性格婆妈了点,脸蛋儿还是很嫩。”茜朗抽了抽嘴角。冰雁吃吃一笑,转开头去,迎着和风,望向山坡下那一片片刚吐绿意的矮林,突然很兴奋,“茜朗,那就是茶园吧?”茜朗仰头望了望,“是啊,发芽了。”冰雁惊讶地一边走一边看,“果然很大啊,茜朗,茜朗,你家真有钱。”茜朗斜了她一眼。“茶叶这么多,这得收多少钱啊。”冰雁说着,眉开眼笑,充满憧憬。“不是给你说了吗?很难说,采茶季节短,遇上天儿不好,采的不及时,可能就损失很多钱。”“那如果能算出……”冰雁自然的想起了那个会算卜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