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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对昏昏欲睡的芮忱投来好奇的目光。齐骧判断不清楚,芮忱是不是快要不省人事,他抱着他颈项的手有点松,齐骧中间提了好几次才没让他从自己背上滑下去。清明节以前正是冷热交替日夜反复的时候,学校里不少同学都生病了,流感如同一场浪潮一般传来,有人先一步戴上了口罩。宿舍在班主任的组织下,开始燃烧醋精消毒,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芮忱用在齐骧背上省下来的力气爬上床,钻进中午没有叠的被子里继续睡觉。没多久齐骧爬上来把他推醒,用电子温度计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体温,拍拍被子说,“吃了药再睡。”“多少度?”黄重阳在下边问。“38度3.”齐骧把温度计给他看,找到芮忱的水杯倒水。庄亚宁正收拾东西要回家,提醒道,“你一直照顾他,自己注意一点,别被他传染了。”齐骧淡淡一笑,“没事儿,他不是病毒性感冒。”说罢,他爬上床,把芮忱扶起来,“芮忱,吃药了。先别睡。”芮忱有气无力地靠在齐骧怀里,心里有些不耐烦——他不想吃药。但转眼间药片和温水都送到了面前,他蛮不高兴地努了努嘴巴,药片放进干燥的嘴巴里,和着温水吞进去。“齐骧,你看着他点。我和阿长去外头吃饭,给你们带粥吧?”黄重阳看芮忱乖乖吃完药,交代道。齐骧连忙点头。芮忱嘟哝了两句,钻进被子里合眼,也不再管齐骧要做什么了。但他感觉到齐骧爬下床,忽而想起一件事,急忙又睁开眼吃力地叫他。“怎么了?”齐骧爬上来问。芮忱眼睛热得发潮,说,“你查查看怎么去磨山,明早去。”闻言齐骧一愣,失笑道,“你都病成这样了。别去了。”“还是要去的。”芮忱不知为何执着起来,伸手拉住他的毛背心,说,“我发了汗,就会退烧,明天就能去了。你查一下。”说完这句话,芮忱手松开,很快就睡了过去。齐骧万般无奈地看着他,摩挲了一会儿他发烫以后变得更柔软的脸颊,轻轻在耳垂上拧了一下。梦中的芮忱感觉到疼痛,眉心懊恼地皱了皱,吸吸鼻子,脸往被窝里面钻。齐骧帮他把被沿拉下来塞在下颌以下,免得他呼吸不顺畅,又看了他一阵子,才爬下床,在柜子里找到一包泡面解决自己的晚餐。芮忱昏头大睡了一场,醒过来时,视线里灰蒙蒙的。他觉得很热,把被子掀开,坐了起来。呆呆坐了几秒钟,芮忱看到墙上的光晃了晃,转头便看到在下边自习的齐骧起身,爬了上来。“醒了?”他悄声问罢,手覆到他额头上,松了一口气,“退烧了。”芮忱似乎早有预料,心满意足地笑,像一只刚刚睡饱的猫,“出了一身汗。”他作势下床,“还有热水吗?我想洗澡。”齐骧下来,把梯子让给他,道,“别洗了。浴室里这么冷,别又着凉。”“可是汗腻着很难受。”芮忱感觉很不舒服,借着齐骧的应急灯,在衣柜里找了换洗的衣服,回头看看寝室里,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才讶然道,“大半夜的,人呢?”庄亚宁和欧志明回家了,黄重阳跟赵铨去校外吃饭,给他们带了宵夜以后,伙同其他几个同学通宵上网去了,跟先前考完试后的惯例一样。芮忱茫茫然听着,还是说,“我先洗澡。”齐骧拗不过他,只好说,“你用热水把汗擦掉就行了,真别洗。现在才几度?”“知道了,你比我妈还啰嗦。”芮忱没心没肺地嘟哝了两句,趿着拖鞋往浴室走了。明明平时不是篮球就是跆拳道,身体免疫力却比一般人还差了一大截,赶在流感以前就第一批倒下了。齐骧一边顾着考试,一边还要费心照顾他,没想到芮忱竟然说话这么没良心,不禁皱起了眉头。芮忱才提着两只热水壶走进浴室,把脸盆和桶子也放进去,门没关,抬头便看到齐骧冷着脸走了进来。“你要用?”芮忱放好了东西,正打算把洗手间让出来,齐骧却拽住了他的胳膊。芮忱不解道,“干什么?”齐骧捏住他的下巴,道,“帮你洗澡。”“喂……”芮忱还没来得及反抗,就看到门被关上了。……健康总归是无比重要的,芮忱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风景摇摇晃晃,心想万一高考那几天自己也生一场这样的大病,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前一天晚上没睡好,公交车搭乘的时间长了,眼睛被光照得有些发晕。齐骧先一步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完全放弃了意识,身体便显得重了。芮忱吃着手里剩下的薯片,算一算抵达换乘站需要的时间,调整了手表上的闹钟,微微把身子侧了侧,靠着齐骧的脑袋,合上了眼睛。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只隐约可见天际泛出的淡淡光芒,阳光尚未来得及穿透云朵,照耀大地。但这并不妨碍游人们的兴致。春天来得早,樱花园里的早樱白白粉粉,一株株早已次第开放。正是赏樱时节,湖边随处可见携家带口来踏青的游客,不少人手中端着长枪短炮,要记录下这一年一次的动人。入园后没多走几步,便看到了湖岸对面的日式五重塔,在一簇簇枝垂樱之中安安静静。湖边那几株樱花开放得尤为灿烂,仿佛粉红色的瀑布,倾泻在平静的湖水上。齐骧双手插在口袋里,陪芮忱在人群之间悠然迈着步子。许多家长在周末带小朋友来玩,到处可以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他们奔跑着、追逐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要么很快爬起来,连衣服上的污渍也不拍一拍就继续跟小伙伴们打闹,要么哇哇大哭,在家长安慰几句以后就破涕为笑,笑得比先前还要开心。不知何处传来了笛子清幽的声音,他们对视了一眼,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竟然有几个身着汉服的年轻人在湖边吹奏笛箫,声音此起彼落,调子或悠扬或轻快,大概是在切磋的模样。也许是装扮和手中的乐器,吸引了许多人围观。芮忱他们正看着,身边忽然窜过了一个小男孩,把他们两个冲得分开,还没回过神,又跑过了一个,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双胞胎啊。”芮忱惊奇地眨眨眼睛,只见其中一个已经一把抱住了正在吹短笛的那个戴眼镜的青年。青年的几个朋友都愣住了,停止了演奏,四处找寻这对小男孩的家长。只见一位年轻母亲手里拿着两串花见团子急匆匆地跑过来,看到两个小不点缠上了叔叔阿姨,哎哟了一声,皱着眉头催促,“快回来!买的东西也不吃!”芮忱看到那两串花见团子,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