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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就走过来,靠到了他的衣柜上,“芮神,跟你说个事。”“什么事?”芮忱扒着面,瞥眼发现黄重阳态度很认真,便抽了张纸巾擦掉嘴巴上的油,转过身来望着他。黄重阳抱臂看着他,“过两个星期就期末考试了。上回班主任不是说,下学期要重新调整宿舍吗?”芮忱一愣,看看其他人,他们都在各自做着自己手上的事。“嗯,怎么了?”芮忱点了点头,“她不是答应我、你还有庄亚宁,还是住一起的吗?”“嗯。”他漠不关心地点头,“不过她肯定还是会问问其他意见的,每次学期末,她都会找我们几个单独聊天不是吗?”的确是的。班主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找他们几个成绩好的,单独去聊一聊,有时候还会堂而皇之地就站在走廊外面说话——当然是在自习时间——分明在毫无顾忌地表示,她就是会多关心优等生的身心健康。“到时候你就跟她说,让齐骧搬出去吧。”黄重阳建议道。闻言芮忱愣了一愣,又看看其他人,看他们一个个不管听没听到,都没有半点惊讶。“你们都商量好了?”芮忱忐忑地说出心中的设想,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他便知道是真的了,“为什么?他做的有什么不对吗?是他睡得太晚,会吵到你们吗?”黄重阳听到他为齐骧辩白,不禁皱起了眉头。半晌,他说,“不是这个问题,我有时候睡得比他还晚。”“那为什么?”芮忱不悦道。他沉了沉气,显出了不耐烦,“他是同性恋,我们不能跟同性恋住一起。”芮忱心里咯噔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试图理了理思绪,觉得有些好笑,站起来说,“你们不要这么武断好不好?哪里看出来他是同了?快熄灯的时候有男生来找,就是同了?”“芮忱,你太天真善良了。”黄重阳眉头紧皱看着他。这话芮忱听着很不舒服,冷下脸来,“你说什么?”“欧志明都看见了。”他按耐不住,气急败坏地说,“看到何瑞跟他抱在一起,好几分钟。你见过哪个正常男人会跟男人抱五分钟啊?”芮忱呆住。他努力让自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敢相信地看着在床上的欧志明,“你真看到了?”“嗯,在湖边。”欧志明语气生硬,“就元旦放假前,我跟我女朋友一起看到的。”话说到这里,芮忱才发现赵铨和庄亚宁都是面色凝重。好像确定这件事,就是寝室里出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现行犯似的。芮忱张了张嘴巴,却无可辩驳。他抓住隐隐有些颤抖的下颌,原地踱步了几回。赵铨看他这样,安慰道,“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喜欢男人。”芮忱停下脚步,把他们一个个都看过了一遍,问,“你们觉得喜欢男人,就不能饶恕了?”“难道你觉得喜欢男人是正常的吗?”黄重阳反问。“我……”芮忱吁了口气,又忍不住来回走了几步。过了一阵子,他看向那道已经关上的门,确认一时间不会有人进门,压低了声音质问,“你们,不,现在是说我们要一起跟老师反映,让齐骧搬到别的寝室去?老师肯定会问为什么的。到时候怎么说?说实话?这别人隐私!”“不是我们全部人,是你。”黄重阳顿了顿,“我也会说,阿宁看情况也会说。”“我不干!”芮忱严厉地拒绝道,“我不觉得那是正常的。但是他既没有喜欢你,也没有喜欢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刚才你也说了,他现在是跟何瑞在一起。那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就无端端让他搬出去?”黄重阳牙齿磨了磨,耐着性子说,“当然是要你说。班主任最疼的就是你,你说比我们所有人说都有用。”“你想让他搬到什么地方去?”芮忱好气又好笑,“522是男生寝室,其他寝室不是男生寝室了?你因为他喜欢男人就容不得他,那你把他推到别的寝室里去,你不觉得这种行为非常不仁不义,而且很好笑吗?”这话说得黄重阳胸口上下起伏得十分厉害,他咬牙切齿看着芮忱,逼问道,“反正你就是不说,是吧?”“你让我怎么说?”芮忱反问。“行……”他忍着气,落下话来说,“如果下学期齐骧还在这间寝室里,那我就搬出去住!老子可受不了跟一个变态住一起。”芮忱也受不了黄重阳张口闭口都是变态。眼看他把剩下的夜宵倒进垃圾桶,饭盒哐啷当丢到洗手池里,洗也不洗就爬回床上,芮忱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其他人真的也是商量好的,没有人站出来跟芮忱一起反对,这更是让芮忱失望。夜宵吃不下去了,芮忱把剩下的炒面倒掉,打开水龙头哗哗啦啦冲着水。想着黄重阳刚才说过的话,他疑惑得不得了。是没有考上的缘故?所以心情差?芮忱怎么也想不到,平时那么爽朗的黄重阳,在对待这个问题上,会这么尖锐,明明以前就算开类似的玩笑,也是大大咧咧。比起让齐骧换寝室,恐怕黄重阳搬出去,更会让引起老师的怀疑。芮忱头很疼,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好。齐骧真的跟何瑞在一起了吗?元旦放假以前……距离他的生日,不过就是三四天的时间。要是他跟何瑞在一起,当时为什么还要吻他呢?想到这里,芮忱心里沉甸甸的。依照齐骧的个性,说不定换寝室也没什么吧?毕竟已经换过一次了。他搬到522以后,在他的性取向暴露以前,其实跟其他舍友相处得都很好。上回他跟他前男友分手,之后不过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说喜欢上自己了。这么想的话,说不定齐骧这个人也是一个很容易伤愈的人。换寝室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应该不会太过介怀吧?芮忱试想如果是自己,让他现在就搬到别的寝室去,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洗个饭盒洗这么长时间?”齐骧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来。芮忱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就站在了身后,恍惚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没听到你敲门?”“等你开门,我冻死在外头算了。”他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侧身走进洗漱间里,关上了门,“阿长给我开门的。”这倒是让芮忱很意外,他怔了怔,“哦。”齐骧把没有洗完的衣服放到一旁,朝旁边递了个眼神,“这谁的碗?”“黄重阳的。”芮忱把自己的饭盒洗干净。“你不帮他洗?”齐骧看他往毛巾上擦手。芮忱奇怪道,“为什么要帮他洗?”这倒是把齐骧问住了,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