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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用诡异来形容。

廉贞背对着墨白，披头散发得站在水泽狼蛛的母巢里，青衣上满是浑浊的蛛液，满地都是死去的狼蛛，使得这个漆黑的岩洞更加晦暗可怖。

“六师傅？”墨白轻声开口。

“就带回只没有成年的河狸？这点鲜血，怎么能够？”阴冷的气息，嘶哑的声音和墨白离开前比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待廉贞转过身，墨白这才看清，他的身上多了九个血洞。墨白下意识得看向岩壁，九枚透骨钉闪着幽光钉在那里，血迹未干。

廉贞抬起右手，平摊，掌心一只蓝色的纸鹤被禁锢在青光球里。

“嘭！”骨节分明的手掌将还在挣扎地纸鹤揉碎。

“求援？想得美！”尖利得话音一落，墨白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被锁定了，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神识？

“既然没有受伤，何苦装模作样得骗我？”

“哈哈！我被他关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够重见天日！”

“你...不是六师傅,你是谁？”

“我是谁？连我都不知道我是谁！”

墨白闻言一愣，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货是个精分...

“看看我为你特别准备了什么！”廉贞虚空一爪，墨白便被扼住脖子般腾空提起。廉贞毫不客气得将他丢到一张巨大的灰网上，狼蛛丝瞬间将墨白的全身缠裹黏住、动弹不得。

虽然被禁锢墨白依旧保持着镇定，金丹修为不是他小小的筑基修士就可以抗衡的，这种时刻只能静观其变不宜激怒对方。

“我和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为什么还没死？”不断地咆哮声让廉贞更加疯狂起来，铺天盖地得威压向墨白袭来，血脉喷张血管龟裂，从他身体里流出的鲜血将整个蛛网染得血红，鲜血顺着蛛丝流进洞中挖好的土坑里。

墨白看着土坑周围的布置，好像远古时期的祭祀台，这就是巫医才能使用的诅咒之法？

“再过不久，血池就会注满。这是第二次了，想当年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送了份大礼给你。不过，没想到在我的诅咒之下，你居然没有魂飞魄散，真是命大！”苍白的脸色加上深黑的眼袋，廉贞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只恶鬼，此时哪里还有人前翩翩公子的风范。

原来这个精分是和他亲人结下的仇怨，还知晓他的身世。

“那你为何会重见天日？”

“哼！要不是你刺激他，他也不会逼出透骨钉终止秘术，让我接管这个身体。”廉贞低着头似乎回忆起往事。

“有没有兴趣听我给你讲个故事，故事讲完的时候，我们的仪式就开始了。”

“哦？说来听听。”

“五十年前,我和你的父亲还有你大师傅，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是最要好的师兄弟。因为我的年龄最小，大家都很宠我，那是我一生中最开心快乐的时光。”

“我的父亲难道是？”

“哼，你这个贱种就是无枫的亲生儿子！就在我以为那样美好无忧的日子会永远下去的时候，那个贱人来了。不仅天赋比我好，身为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无枫被他彻底迷住了，所有属于我的疼惜、宠爱全部被他抢走了，你父亲喜欢他，连你的大师傅也思慕他！”

原来他竟然是父上的亲儿子。

“吱~吱~”墨白往水泽狼蛛母巢那边扫了一眼，幸存下来的狼蛛被这个精分可怕的气势吓得抱堆儿挤在一起，抖个不停。

“我父上是未来的无极宫主，怎么会选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嘴上这么说墨白却在心中吐槽，原来当年的真相是这么得基情狗血。

“师傅和老宫主害怕墨家断了传承，都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可是无枫鬼迷心窍居然说出即使放弃宫主之位也不会放弃那个贱人的话，这怎么可以，我绝对不允许！于是”

“于是？你这是自己得不到却嫉妒得到的人，你这是心里扭曲！”

“扭曲？那又如何？他们在一起整整三十年，他都是这么扭曲着度过的！直到有一天，我苏醒了。我绞尽脑汁研制出连金丹期修士都会中招的制幻药，为无枫创造了一个孩子，他背着姬颜卿和他的侍女有了孩子！哈哈，姬颜卿在孩子出生后才知道无枫背叛过他。你知道吗？那贱人竟然选择了自杀，他以为他是谁？没有他，无枫就活不下去了？贱人！”

“继续。”墨白暗自将全身体温降到最低，减缓血液得流速，让身体有自我修补的机会。

“后来姬颜卿服下了断肠草，就坐在无枫的面前等死，要他为他的背叛后悔一辈子。”

“结果他没有死，对吧？”

“哼，无枫用自己体内的金丹救了那贱人一命，后来服下碧血蛟的兽丹炼化成自己的虚丹才保住一身修为，然而修仙之路却从此断绝！”

听到这里墨白在心底对父亲升起深深地敬佩之情。

“然后你又做了什么来拆散他们？”

“哼，我不会给他们重归于好的机会的。我看着姬颜卿服下了掺入离魂的补药，可惜他第二天就失踪了，我还想要看他记忆缺失疯疯癫癫的样子呢，哈哈！”

“他们最终也没有在一起，于是你又把我当做新的眼中钉rou中刺，我的母亲是不是也被你暗害了？”

“那个女人妄想成为无极宫的女主人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墨白努力压制住汹涌得怒气，继续追问。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勾结东临世家背叛无极宫？”

“背叛无枫的人是有着廉贞君号的宫韶华，不是我！他想要无枫除了他一无所有，才听从魍魉的教唆背叛无极宫，还在进攻罗山之前配合魍魉二鬼偷袭破军，将他重伤。可惜不慎被破军下了禁制，这才昏迷不醒。等他醒来发现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却不能下手，发现你在偷偷通风报信也束手无策，他就是这么个没有能力的废物，他根本就离不开我，只有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我！”

故事听到这里，墨白的脸色已经白得透明，死亡离他是如此之近。

“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放心，你不会死得这么容易，好好享受灵魂慢慢剥离的痛楚吧，你是活不过十八岁的！”

伴随着汹涌而出的丹力，整个岩洞被血光照亮。

廉贞将自己的精血，滴在几个坑洞里，将河狸当作活祭，然后从纳戒中取出施展诅咒的器具开始摆弄。

“蛮神在上以我十年阳寿为祭，契、立！”

随着那仪式的进行，墨白觉得一股神秘的黑色力量冲进了他的识海，给他的灵魂上了一层枷锁。

施法过后廉贞定格在结丹时的容颜已经不在，他摇晃着扶住岩壁，瞬间苍老了十岁。

顶住那扼喉的窒息感，墨白颤抖着站起来。如今廉贞已经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