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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了一番,宋栖在他锐利的目光的逼视下,后背挺直,手脚动都不敢动。哪知老人家随即胡子一蹬,颔颔首,傲娇地在宋栖对面坐下了。宋栖:“……”虽然很不应该,但是后面吹蹬胡子的动作,真的让他好想笑。宋栖其实很紧张,但是毕竟是哥哥的爷爷,他想给他留下个好印象,这样他们才不会对他不满意,然后要赶走他。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睛看向老人,声音清脆,温和又不乏礼貌:“爷爷好,我叫宋栖。”淮麟盯着他,而是似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你mama是红灯区做事的。”他这话是肯定地陈述,而不是问句。仅此一句话,恰似一把锋利的刀子,戳进人的心窝,宋栖脸色一白,慌乱地挪开眼睛,不敢再看向他。为什么总有些人要时时刻刻地提醒他这件事,他是那种女人的孩子怎么了,他自己又不是做这个的,为什么就是都不肯放过他。记得二哥以前说的“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莲花能从淤泥中生长出来而不受污染,何况他是个有思想的能控制自己的人。这世界上,谁规定的子必定随母了?他心中纵然有百般话要说,可惜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淮麟见他逃避的样子,眼底一片失望,他还以为他会敢于承认自己的出身,却是个连看都不敢看他的懦夫。小栖到底看上这小孩哪了,除了长得好看些,其余便一无是处,小栖竟然为他做这么多。当真看错了眼啊!“既然阿逸带你回来了,我做爷爷的便也不能多说什么,待会儿我会让人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若身体真有问题,我想不用我说你自己也知道怎么做,没问题的话下午就去办入学手续。”宋栖低着头,脸上像被人甩了几巴掌似的火辣辣的,十分难堪:“我没有病……”淮麟冷声说:“你们一家都是妓、子出身的,要我怎么相信你没有病,阿逸既然选择把你带回来,我做爷爷的总得为孙子着想,免得他被染上了乱七八糟的病。”他看向他的眼神是鄙夷的,以及满脸的不屑,就像是在和一个垃圾玩意说话,宋栖一个激灵,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整个人都怔愣住了,那些恶毒的话落在他的心里,像一把把针,刺得他心脏都快疼死了。宋栖猛地站起来,胸口五脏六腑好像都挤压在一起,撞得他胸口发闷,喉咙涌上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几欲晕阙。可他却倔强的盯着那个满脸鄙夷的老人,按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顿、认真无比道:“爷爷,您可以看不起我的出身,但是请您不要再用这些伤人的话来警告我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我母亲他们虽然是做那档事,但是毕竟是她给予我生命,现在我已经不欠他们什么了,您没必要这么做,尤其是说这样的话,显得很没……教养”,教养二字他实在十分小声,毕竟一个晚辈对比自己大几轮的老人家说这话很没说服力,但教养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以年纪来衡量的。“我现在只欠一个人的,我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您放心,我不会觊觎您们什么。”他们谁都想不到,他其实觊觎了人家的孙子。淮麟这才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看向宋栖:“不是很能说嘛!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宋栖:“……”脸色略僵硬。淮麟叹了口气,目光稍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你也不要觉得我说话难听,在我来之前你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说实话,我是看不上你。不过是阿逸带你回来的,我们亏欠他那么多,多养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但是你要知道,阿逸是个很有目标的人,他注定会有属于自己的不平凡人生,而你,生活在阿逸身边,我不希望阿逸给自己找个累赘,若是你还是一开始那样唯唯诺诺,成事不足,我不介意阿逸恨我,也会把你送走。”这个社会从来的是弱rou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唯有残酷的环境才能让人认识凶险,不甘心被其他人鲸吞蚕食,从而杀出一条血路,而那些弱者只能被淘汰。宋栖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话,抬起头看向淮麟,脑海里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被打开了。淮麟见他终于开窍,老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淡淡的笑意。第6章chapter6体检的时候,由于医院有熟人,很快就检查完了,粗略结果并没什么大碍,下午便直接去办入学手续。虽然宋栖对读几年级无所谓,但是,哥哥今年已经高三了,如果他还从低年级念起,到时哥哥毕业了他还是一个小学生,那得多不好意思。淮麟一脸怀疑地看向他,满目探究:“你真的确定你能读六年级?”宋栖有些难为情地垂下头:“应该没问题的。”他二哥习惯把不用的书带回家给他们看,也教过他一点,可他太忙,也没教他什么,就是给他起了一个名字,让他从小杂种变成了宋栖,哪怕二哥是害的他们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可他还真的对他恨不起来,他只是享受着mama从其他几姐妹身上的掠夺而已,他本人,并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甚至还私下对他们说过,等他出人头地,就带他们脱离这个火坑。可他二哥还没出人头地,他们几个都进了黑暗的深渊,除了他,其他人都出不来了,宋清禾能不能出人头地又如何,他们,都再也回不到从前。果然,宋栖说他没问题还真是没问题,六年级的笔试测试成绩不错,顺利入了学,剩下的手续之后会慢慢搞定。淮麟盯着试卷上的那些狗爬字,欣慰的同时又皱了皱眉,离开后默默地带宋栖去买了好些本字帖。宋栖盯着递到手上的字帖,脸涨得通红,小心翼翼地偷瞄了淮麟一眼,弱弱地解释,想要挽回一些形象:“我没有写过字,对不起,我不该写的那么丑的。”淮麟说:“字如其人,字的形态就如同人的品性,你觉得它不好,就改,就多练,一昧的道歉,卑微给谁看,创造机会让别人骂你是不是?”“……”宋栖默默地把剩下的话咽回去,恭顺的应了句是。哄人不容易,特别是老人家。不过爷爷人还是挺好的,虽然一开始让他有点难堪,即使是现在,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那些话都落在他的心里,时刻折磨着他脆弱的心灵。他的内心,层层蚕茧包裹之下,是自卑而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