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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贵人玩出人命的都有。”“不能以为见怪不怪,就不以为然。我爹家训道‘……’,孩子做错事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大人还纵容。”宝祥知道仙姑的唠叨又犯了,他今天和顾章玩得疯,挺累的,没什么精力听她的长篇大论,富有哲理的大道理,便岔开道:“哎,你爹也算是我姥爷,那么多年来也没听你提起过呢?”“臭小子,嫌我烦了对不对,我还不想聊呢。”仙姑拍了他一巴掌。顾霆坤窝给自己放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长假,在家闲得可以孵出鸟来。人一闲就爱多想,一多想就容易产生两种人,一种是在思考中潜力爆发,一种是跑偏了方向。闲得蛋疼的顾老爷明显是第二种,作为一届武夫,除了流连花丛那几年认认真真读了一堆艳词外,一直和文曲星无缘的顾老爷,最近对诗词歌赋燃起了星星之火,但读得不甚理解,钻研几番后,认为古人过于含蓄的表现手法,不甚适合直白的自己,又把苗头转向了打油诗。顾老爷在微醺的酒意中一时诗性大发,铺纸磨墨提笔写诗一气呵成,潦草的笔迹跃然纸上。前方路迷茫,买醉只为忘。愈喝愈迷茫,袁老登基想当王,吾难从意心彷徨。此难不愤,奈何廉颇老已,掀不起风浪。何日方苏醒,还我一个理想大同!王莹看到后,心觉不妙,劝道:“老爷,你醉了,回房休息吧。”“醉什么,我还没写完,来,你来看看,为夫写得怎样。”“好好,就是那句‘袁老登基想当王’不好,得改改。”“妇道人家,懂个屁。”顾老爷还没把诗词创作的星星之火燎起,倒是燎起了结发妻子的心中怒火。且说头十几年间从没见过面。那时候的顾霆坤还不是现在老子逼着儿子盲婚哑嫁的封建父亲形象,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十几岁的顾霆坤被他爹逼婚了,也反抗了,但反抗无果,就梗着脖子进了洞房。后来,顾霆坤冒着被逐出家门的警告,毅然从君。王莹受封建夫嫁妇随的思想毒害太深了,又是个一根筋。十几年后,顾霆坤曾问过她,她随口道:“不知道,怎么就跟去了。”但王莹是个硬女子,顾霆坤从军五年,她就在北平卖着点刺绣,自立更新地等了他五年。战败后,他在街市遇见她在卖东西,第一次他哭得语无伦次,原来还不是一无所有。也因此,王莹在旅顺大屠杀中侥幸逃过一劫。自此,顾霆坤无论去哪里,都带着王莹,他说:有她就有家。后来,有了顾章,但生产不顺,伤了身体,几年无出,就后来有陆续为他张罗了三门亲事,后来就添了几位千金。顾霆坤一直十分敬爱王莹,小事上王莹第一,从来不轻易跟她红脸。王莹在十几年的敬爱中逐渐助长了脾气,今天顾霆坤喝她,她也回敬了。两个年近半百的老夫老妻就吵了起来,二姨三姨四姨本想劝着的,可顾霆坤在酒意冲脑中,不禁对谁都嗓门扯大了点,于是演变成“你敢喝我,再喝一声试试!”就这样二意三姨四姨都加入了战局。四个女人在多年朝夕相处的搓麻将中早已建立起非一般的情意,站在同一阵线上亦空前团结,直接吵得掀房顶。顾章回来一看到这阵势,想都没想直接悄然躲开战火,他根据以往经验,他爹过几天就会低头认错了,自然而然又是一片和和美美。第十五章“我不是不听,只是坪儿还小嘛,没爹没娘,难免不听话。”“我没生气,老爷只是老爱纵容坪儿,对他以后也不好嘛。”“行了行了,我会送他回师孰的。”“别嫌我烦,我虽没生育过,可宝祥是我一手带大的,小孩从小吃点苦,没什么的,长大后才会懂得我们的良苦用心。哎呀,你样样都好,就是除了胖了点,宠孩子了点。”“呵呵,现在嫌我胖了是不是,你嫌弃了也跑不掉了。”“你扯哪去了,老不害臊的,我不跟你说话了。”仙姑脸红了,顿了顿道:“我知道,有时候我嘴上挺不饶人的,又爱唠唠叨叨,我要是惹恼你了,就直接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过日子是相互磨合,不是迁就。迁就有厌倦的一天,唯有磨合了,就像机器上的齿轮,虽有碰撞,但始终相扣。”杨钰政喝了口茶。抬眼对仙姑正色道。“我懂你意思。我没上过几天学堂,大道理不会讲,但我懂。老爷,谢谢你。杨钰政道:“懂就好,就不要老说‘谢谢’了,太见外了。话说宝祥今年也有十五六岁了吧,老在府里做些劳工长远也不是办法,不如送去师孰,学认几个字,将来去我镖局谋份好差事。”仙姑没想到杨钰政连宝祥也考虑周到了,觉得心头暖乎乎的,道:“老爷,我,我除了谢谢,真不知该说什么了。”杨钰政在不言中牵了牵仙姑的手。夕阳徐徐西沉,飘零的细雪在余晖中渡上了灿烂的金光,偶尔刮来的一股寒风中荡漾着甜腻的幸福。顾家虽然重男轻女,但也接受了新思想,对女儿们的教育、言行都比较自由。方正也不叫究那套三步不出闺门,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贯执行只要不惹事,便自由成长,只要想读书,就供读到老的原则。王安康年方16,父亲印得罪了英租界的洋人,早早丧命,从小被寄养去他姑妈王莹养大,王莹一直没所出,就把他当亲儿子养大,比顾章还宠爱。按姑妈的意思是再过两年就婚嫁,可王安康完全不是顾霆坤顾章那对婚姻有莫名恐惧的一路人,情窦还开得挺早的,像所有戏文传记里老套的剧情一样,十四岁的王安康遇到学院的教书先生的林恒宇,一次不经意的回眸,便一见钟情,他抛却世俗,勇敢迈出第一步,认为彼此是今生的唯一。两年以来,两人一直维持柏来图式的热恋,享受着地下的隐秘。若不是被王莹无意间看到那些往来的书信,恐怕还会隐瞒下去。被问及恋情,王安康没有支支吾吾,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王莹被气着了,按她的为外甥铺好的道路,十八岁谈婚论嫁,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姐,十九岁生儿育女,二十岁找份好差事,安安稳稳……十六岁年纪小了点不说,还隐瞒了两年,若是那人意图不轨,兽性大发,毁了一辈子,那真是哭都来不及,而且他还是个穷教书,家没几亩地,房产置不起来,只有年迈的双亲。最要命,他是男的,如此惊世骇俗。二姨坚决不同意,王安康在新式教育的洗礼下,坚决反对。结果矛盾越演越烈,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