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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林摇了摇头。“那就行了。你别不要我就行了。”段萦似乎是轻巧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说话的声音却显得有些低。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抬起头看着骆林的眼睛。骆林也看看他,然后双手一伸,把段萦搂在了怀里。段萦顿时开始挣扎,伸了手要去推骆林的肩膀和脸,说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爱抱人啊”“好恶心”“放开我”;然而就算是这么说了,手上却不敢真的用力气,似乎是怕一不小心抓伤了骆林。骆林自然看不上他那些挣扎的动作,只是用抱着人的姿势站起来,凝视着段萦说:“……我不会不要你。我只会有你一个孩子。”段萦似乎是不敢看,或者是不好意思看他的脸,只是胡乱的点点头。骆林继续说:“我还不怎么了解你,你肯定也不了解我,但是我们可以慢慢熟悉。我没当过谁的爸爸,所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要告诉我。”段萦点点头,还是不说话。“以后你可能会发现,我和别人的爸爸有不一样的地方……”骆林迟疑一下,想到了他和段非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有很多人不喜欢我,到时候……希望你尽量不要嫌弃我吧。”段萦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你怎么那么多话?难道你比我还紧张?”他这一句话顶回来把骆林堵得死死的。看见骆林怔住,段萦干脆把手伸出去,揉了揉骆林的头发:“慢慢来吧。你这么年轻,我对你来说是有点太沉重了。”骆林被他说得好笑,不过看到这个半大孩子还特意安慰自己,他也同样觉得感动。……只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难以出口的请求,需要段萦答应他。当他把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很怕段萦会拒绝。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收场。但是段萦只是点点头,脸色虽然白了下去,却连为什么都没有问。骆林觉得自己的良心又是一阵地疼,样子比段萦还要难过。段萦对他笑了笑:“没事的。你们大人的事情都这样,我也管不着。那个叫段非的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会跟他说。”过了一会儿他又补了一句:“说了的话可能就不能跟着你了吧。所以我不会说的。”骆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而是段萦伸出手来抱住了他:“真是……别难过了,抱抱你,开心了吧。”骆林因为这个拥抱又是一怔。反应过来之后他鼻子一酸,反手抱紧了面前的男孩。……两周之后,段萦以骆林养子的身份和段非见了面。他对着这个自己早已听闻的,同父同母的哥哥伸出手去,说:“你好。”从今天开始起他有一个秘密要保守。那就是他不能告诉这个人,他是他的兄弟——连带着自己曾经救了这个人的命的事实,都不能提起。段萦觉得很委屈,但是看看站在段非身边骆林满是歉意的脸,他又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段非看他的眼神很奇怪,甚至回过头跟骆林小声说:“这孩子……和我也太像了吧。”屁话,我是你弟。段萦冷冷的在心里把这句话默念一遍,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嘀嘀咕咕,似乎在商量自己名字的事情。谈起这个段萦就觉得头痛。也许是自己的身份太敏感,他连自己的名字可能都要保不住了。不过真想想看,能跟骆林一个姓的话,大概也不是件坏事。只是那天一天折腾下来,得出来的结论却是他还跟以前一样叫段萦。段萦随便问了句为什么,骆林的脸看起来有些红,支支吾吾的,没给他什么回应。再后来,他就搬去和骆林一起住了。骆林的公寓足有九十平米,他觉得已经很大了。段萦对新生活没有任何不满之处,直到他撞见骆林和段非接吻在他家厨房接吻的那一天。骆林慌慌忙忙地将段非推开了,段非看看骆林又看看自己,表情不是很开心。段萦又不傻,知道段非是生气自己占用了骆林的时间。只是两个男人,关系再怎么好,应该也不能互相亲在一起吧。那天晚上,段萦问骆林喜不喜欢自己。骆林很认真的回答说,喜欢。段萦看着他,继续问,比起段非来,你是不是更喜欢我?——这是他从电视剧上学来的句子。根据电视上的剧情来看,只要小孩子这么问了,大人就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当然啊”,或者还会补上一句,“最喜欢你了”。但是骆林没有回答。这让段萦觉得很奇怪,这个男人的诚实程度简直刷新了他之前对大人的认识。过了很久骆林才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小朋友。段萦笑了,没再说话。在骆林背后,段非正远远站着,骆林看不见他,但是段萦可以。段萦想,算了,这回就便宜你了吧。……六年后。骆林在床上静静睡着,半边脸埋在鹅绒被里。他垂下的眼睫毛显得愈加地长,耳边的头发微卷着,贴着脸侧,让他看起来异样地温柔。他一个人躺在一张加长了的kingsize双人床上,正正好好的睡在左半边的地方,睡姿十分地安稳。他右边的地方空着,被子翻起一个角,露出灰色的床单来,是段非已经起了床。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透出一条直线样的光,不偏不倚地落在骆林的眼侧,让他的睫毛微微翕动几下,而后翻过身去。动作中被子被翻起来些,露出骆林小半光裸的肩。有人自门口进来,绕到窗边将窗帘严严地合上,然后再来到床边,将骆林的被子重新盖好了。然后这个人微微掩上了门,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来到了厨房。他卷起身上衬衫的袖子,开始做早餐。……骆林搬进这套公寓是在不久之前,也是自那天开始他和段非才开始正式同居。为了庆祝这一天的终于到来,两个人特地单独跑出去吃了一顿大餐,让某个姓段的十七岁少年异常的不开心。这一天的到来之晚是有原因的。六年前移植手术结束,段非休养了小半年,然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他准备回美国,继续完成那边落下的学业。对于段非来说,最艰难的事不外乎就是和骆林分开。但是之前的种种,让段非意识到自己已经和当前的世界脱节太久。不外乎是人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