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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的拿起了外套,推开了屋门,走到了室外去。里弗斯瞪大了眼睛,扔下了还在演奏的音乐,想就这么冲出去把人拦住,好让骆林听完自己要唱的这一首歌。……屋外正下着大雪。骆林将外套穿好,脚踩在雪上是咯吱咯吱的声音。室内是一片的喧嚣,门外的静谧却没有被打扰。说是要来找他的卢克,骆林并没有遇上。他会站在这个地方,无非是因为有Staff说,有人在门外等了他很久。从二楼的窗户看出去,黑夜里的雪白的很冷清,来往街道上也没有其他的人在走动。那唯一一个矗立在雪中的人影,就显得分外的轧眼。骆林也迟疑过,但最终还是走到了门外去。他的脚步不快,头也下意识的低着。每向前走一步,骆林脚下的自己影子便拉长一点——这让他感觉步履愈发的沉重。段非穿着黑色的长风衣站在路灯下面。他的头发长了,让他的额前也显出了阴影。他微微的张了嘴,呼出一口白气:“……你来了。”骆林并不想去看他:“有什么事吗?”“今天是圣诞夜……圣诞快乐。”“……谢谢,你也是。”良久都没有下一句。骆林蹙起眉头:“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还是回去了。”段非伸出手去抓骆林的手腕,骆林不由得抖了一下——很冷。段非抬眼望着他:“我希望你能一起陪我吃顿饭。在这城里我认识的只有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抱歉,我等下还有安排。”“……我知道你在躲我。但是你在躲我的什么?”骆林将头转过去,没有回答。“你自己都说过,你不爱我了。我知道的。所以你再也不用忍我了,再也不用怕我了。如果你今天能自然的说你不想见我,那我现在就会回去。”段非顿了一顿,沉声道:“但你为什么还是在逃呢。你让我觉得你还是会在乎我,就算是错觉也好,你让我怎么放弃呢。”骆林被段非抓着的那只手,慢慢的握成了拳。骆林将眼睛闭上,过了一会儿才睁开:“……就一顿饭,段非。我们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吧。”背后传来了谁的脚步声。如果骆林回头看,他就能发现,那是好不容易找到上衣和鞋子,正跌跌撞撞冲出来的里弗斯——“骆……”里弗斯终究没有喊出声来。他看见骆林被那个面目不明的男人牵着手,而骆林只沉默的跟在那人的身后。这和自己平常能所见的,骆林的样子,绝不相同。……在这个时间还营业着的,并且没有被预订一空的餐厅,很少。骆林和段非一起走过了十一条街,终于找到了一家装潢单调,门面狭小的餐馆。在家人团聚的时节里,除了他们,并没有别的食客会来造访这个地方。店里的灯光用的是阴惨的白色节能灯,窗口摆着的“OPEN”标牌也像快断了电似的,只断断续续的发着光。骆林和段非在靠窗的座位坐下来,没有谁先开口。店里唯一的,神情不耐的服务生将菜单扔在了桌上,骆林等着段非先取,段非却将菜单递给他:“你先吧。““……已经吃过了。”段非没再说什么,沉声要了一份牛rou汉堡套餐。骆林看着他青白色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持续着。一直到了上餐时间,段非拿起桌上的红色玻璃瓶子,想对着面前的薯条倒下去的时候,骆林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段非看着他。“这是辣椒酱,旁边那瓶才是番茄酱。”段非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以为你不想胃疼的。”骆林还是将那辣椒瓶放到了一边。段非竟然是笑了一下,那表情看起来却觉得有些可怜:“你什么时候能够不来关心我?……比如说看我病死。”骆林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没回答这个问题。段非则一直看着骆林的眼睛。良久骆林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对段非说:“……我不想再和你见面了。没意义的,段非。我知道你变了,你可以好好的一个人过了。没有我,你也能过的很好……”段非的眉毛渐渐地皱起来。“……以前,是我做错了。”骆林这么说着,却是自嘲的微微笑了笑。段非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然而在保持了沉重的表情片刻之后,他却忽然难以言喻的笑开:“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没有你,我都……我都死不了。但是这世界上,会真的关心我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你要是我,你让我怎么放手,你告诉我……”骆林侧过头去:“段非,你一直都是这样……但是我……”“没错,我一直都很自私,这一点你也明白。十年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再和你牵扯下去了……一点都不想。段非,已经足够了……”“那当初,是谁说的……说了‘加油’,让我以为他会等着我,给我机会,成长为一个更好的人?我以为那是新的开始,结果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从一开始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段非的声音中,混合了深沉的绝望和不自觉的颤栗。他不稳的气息,抹杀了所有他试图保持平静的努力。似乎是觉得这个结论有些荒唐,段非兀自笑了两声,然后哑声继续道:“我求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骆林低着头,眉头皱的很紧,牙关也紧咬着。他没有去看段非脸,末了只低声的说“……我没想要报复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变得很好,这样老爷和过世的夫人,都会觉得安心……我带了你十年,总也希望你能……”“……别用那种长辈和仆人的口吻和我说话!……为了我爸我妈……你想过我吗?你认为我有了新的生活,就没有你的事情了吗?……你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吗?”段非将拳头握的死紧。他咬紧了牙关。在他消瘦的颊侧,看得出一道愈发分明的线。骆林把眼睛闭上,良久吐出一个字——“……对。”段非先前因为激动,站起来逼近了对座的骆林。但骆林的这句话,却让他积聚的所有的不甘和愤怒,莫名的被掏空了。那是一种无力的感觉,让段非只能跌坐回自己的座位,干巴巴的“哈”了一声。……他的眼神都要泛开。那丧失焦点的茫然眼神,和让他嘴角不自然的弧度放在一起,让段非掩饰自己心情的努力,显得分外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