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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着你是我的不对,我道歉。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病人是小河的养父,我和苏南把他交给你了,你可一定给我治好了他。”“我要先给他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来,你和海中到那边,我们把伯父抬下去。”“OK.”搂着母亲,顾溪四下看了看,他们在一栋高楼的顶层。风很大,顾溪拿毯子裹好母亲,不让她受凉。五个男人抬着徐大爷出了直升机,护士立刻把担架车推到门口,然後一起把徐大爷放在车上。那名外国人对其中一名护士说了几句话,那名护士点点头,然後几人推着担架车快速离开。顾溪见状马上搂着母亲跟过去,乔邵北握住他的胳膊,拦下了他。“别急,这里是医院的顶楼,伯父会被直接送到诊察室去检查,医生已经等着了。小河,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也是医院的院长。”说着,乔邵北搂住顾溪的肩膀,带着他看向走过来的那名外国人。对方主动伸出手热情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詹姆士?罗杰,你可以叫我邦德,呵呵。”顾溪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你好,我叫顾溪,我父亲他……”“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放心地把伯父交给我们吧。”罗杰用力握了握顾溪的手,然後转向很是紧张的徐奶奶。身高194的他比展苏南和乔邵北还有压迫感。“伯母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的中文名叫李小杰,您叫我小杰就好了。”很难想像一个牛高马大的外国人会给自己起这麽一个正太的名字。乔邵北在一旁解释道:“罗杰很崇拜功夫演员李联杰,所以就给自己起了这麽个中文名字。”“啊,你好,你好。”徐奶奶在顾溪的鼓励下伸手握了握罗杰的手,迅速放开。又对顾溪温和地笑了笑,罗杰道:“好了,我们下去吧。”顾溪和乔邵北一左一右扶着徐奶奶走下天台,然後搭乘电梯到位於4楼的检查室。刚才的光线太暗,一进入电梯,罗杰又盯着顾溪看了起来,看得顾溪低下头假装照顾母亲,最後的结果就是乔邵北趁着顾溪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又给了罗杰一拐子。捂着被拐疼的肋骨,罗杰冲乔邵北吐吐舌头,无声地控诉:“小气鬼!”我就小气怎麽了?用眼神给了罗杰一个警告,乔邵北开口:“小河,等伯父的检查做完之後我送你和伯母回去休息。你们现在可不能再累倒了。”“嗯。”顾溪不在乎自己,但他得考虑母亲。4楼到了,让顾溪和徐奶奶先出去,乔邵北跟在两人身後。罗杰跟乔邵北耳语了几句后先行离开了,魏海中也没有回去的意思。徐奶奶第一次到大城市的大医院,只觉得这医院比宾馆还气派,哪里都是亮堂堂的,地板都能照出人影,不像县里的医院给人感觉脏兮兮、暗暗的。徐大爷的检查不是几分钟就能了事的,乔邵北把顾溪和徐奶奶带进了一间单人病房,让他们暂作休息。徐奶奶的腰不好,已经站不动了。让徐奶奶在病床上躺着休息,顾溪在沙发上坐下,他的腰也疼得直不起来了。坐着坐着,顾溪的身体越来越斜,脑袋一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有人给他盖上了毯子,脱了他的鞋,把他的双腿抬到沙发上,让他好睡。※回到了离开了多年的故地,顾溪深埋在心底的记忆似乎也被开启了。梦中的画面淩乱,一会儿是三人幸福美好的相处时光,一会儿是质问与殴打;一会儿是生日那天的庆祝,一会儿是浑身是伤的他孤零零地坐在医院门口的角落里等着第二天的到来……画面忽明忽暗,就像电影快进那样把他从遇到那两人直至今日的十几年统统在他脑袋里过了一遍。他看到了自己满手是血的抱起孩子,看到自己抱着孩子又哭又笑。画面回转,他又看到自己咬紧牙关给海中哥写下那封绝笔信,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呵!”顾溪突然从梦中惊醒,噌地坐了起来,信!来不及看自己在哪里,他掀开身上的被子慌乱地下了床。他想起来了,那封信好像被他落在桌子上了,他忘记了!穿着不知哪来的拖鞋,顾溪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没有发现身後根本不是医院的病房。一直跑到楼梯口,顾溪才後知後觉地发现这里不是医院。停下,气喘吁吁地看看四周,顾溪捂住胸口,这是哪里?昏暗而柔和的灯光,脚下是软得几乎会把双脚陷进去的地毯,适应了光线的双眼看清楚了墙上挂的一个个相框,顾溪的呼吸骤然停止,那是……双脚不受控地走过去,他抬手摸上一个相框,相框里的人,有他,有展苏南,还有乔邵北。里面的他们穿着高中的校服,不过和他身上那身规规矩矩的校服不同,展苏南和乔邵北的校服扣子解开了,里面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头发有点淩乱,透着几分颓废的味道。顾溪的双眼里闪着某种光芒,他一张张地看过去,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明显,已近乎是水光了。每一个相框里都有他,有他们三人在一起的回忆。一张一张,看过了墙上挂着的所有的照片,顾溪缓缓转身,顺着楼梯一级级的台阶慢慢走下去。可以肯定这里不是医院,他也猜到了这里会是哪里,心窝有些钝痛又有些莫名的温暖。远溪:第五十九章下了楼,脚下不再是柔软的地毯,而是光亮的大理石地板。陌生,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却又带给他恍如隔世的彷徨。屋内以柔和的米色为基调,在灯光下呈现出并不扎眼的金色光芒,透出高贵与典雅,这是那两人喜欢的风格。顺著可以走的地方往前走,绕过一面大理石墙,顾溪又停下了。面前不远处的欧式布沙发上坐著一个人,那个人睡著了,身上搭著一条毯子,茶几上摆著一瓶红酒和一个酒杯,酒杯里剩了一点未喝完的红酒。沙发旁的台灯开著,顾溪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脸上的疲惫和眼底的阴影。脚步极轻地走过去,顾溪弯身,伸出的手在碰到那人之前又收了回来。这人睡得很沉,要不要叫醒他?可是让他在这里睡一晚吗?顾溪抬头找了找,在电视机墙上找到了钟表,居然都6点多了,那屋里怎麽这麽黑呢?他这才发现房间里的窗帘都放下了,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屋外的光亮。爸怎麽样了?他怎麽会在这里?怎麽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正犹豫著要不要叫醒乔邵北让他去床上睡,乔邵北却醒了。朦胧的双眼在发现面前有人时立刻恢复清明,猛地抬头,发现面前的是顾溪后,乔邵北眼里的戒备瞬间变成了喜悦。“醒了?”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