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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爷的心底,超越了时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比如现在。在他爹冷哼一声,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之后。王少爷吓得连看都不敢看了。“知道了又如何?”王执停了笔,好笑地看着王昉。这孩子总也长不大,总是幼稚得让人cao心。“你便丝毫不愧怍?”王少爷伸长脖子愤愤道。被王执瞪了眼之后,又慌忙缩了回去,怂得像一只鹌鹑。“愧怍?”王执朗笑道。“生你愧怍还是养你愧怍?”“…………”“你想如何。”王昉少爷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底气,只得蔫了。“该是我问你。你想如何?王昉?”王执连名带姓地喊他,声音沉沉,眼睛里似乎有光,刺在他身上扎人的慌。“你问我作甚?我说了你就能答应吗?”王昉两手一摊,察觉到王执好像心情没那么差,索性硬着头皮抵赖道。“我答应。”王执直截了当道。“只要你敢说出来,我便答应。”“当真?”王昉眼睛一亮。目光炯炯望着他爹。“我答应你的事又哪里作了假?”王执静静道。“倒是你,如此任性妄为,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我要见他。”王昉叫道。“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跟小时候那般顽劣?”王执苦口婆心道。“我要见他。”王昉叫嚣道。“这教我以后如何将大任交给你?”王执叹了口气。有些枯瘦的手随便放在桌子上,颇为疲累。“我要见他。”王昉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道。“见见见,让你见。”王执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袖子一挥,示意他走。夜彻底深了。王执坐在原地喝茶,看着王昉走时替他掩住的门,久久无语。“不到黄河心不死。总要让你见见你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作者有话要说:王少爷又要搞事情了。第28章无果夏天的暑气蒸人,赵礼被早早安排去了行宫避暑。被人拿捏在手里,便是想大展宏图的君王也总有理由被送离皇宫。“这回又是何事?”御撵行在官道上,车队一路迤逦,明黄色的帘子一摆一摆,晃得赵礼眼晕,颇有些烦躁。“听说修整宫墙。”余弃骑着马,跟着御撵,无奈道。为了修整宫墙,要让主人去避暑,怕是也只有赵礼愿意受这窝囊气。余弃无声撇撇嘴,明知道又是受欺负了,却是不敢多言。四周王执耳目不知凡几。他还没有要自己找死的勇气。京郊的行宫并不太远。只是整个坐落在山里,伏在山间,确实凉爽宜人。可天干地燥的,再怎么凉也凉不到人心坎里去。赵礼敛着眉下车的时候,连人都没踩。袖子一甩,绷着脸大跨步了走了出去。“今儿怎么脾气那么大?”余弃摸摸鼻子,暗忖一声,连忙跟了上去。比身旁的总管太监都殷勤。“江南递了折子,朕还没看就被宁都侯驳了回去,方想召人,便被安排到了这儿。”赵礼深吸口气,被余弃扶着,压低声音说道。“江南缺水,地方官上折子请挖渠灌溉,眼看粮食抽穗,这时候没水,秋收指定没多少收成。”余弃扶他入了大门脚步匆匆,后边一排人跟着个个耳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便是听到了也当没听到。“战事方休,国库吃紧。”赵礼想了想,皱着眉道。“北戎出了内乱,他那时候速战速决,没吃多少粮饷。”余弃一挥手,内侍们便守在门口。迎着赵礼进了书房。“到底还剩多少?”赵礼有些不耐烦,坐在了椅子上,脸色沉郁。“六部里,户部和兵部被抓的最紧,您又不是不知道。户部尚书连给您都没上过折子。何况是给我哥?消息从哪儿来?”四下没人,余弃索性坐在地上一摊手,无奈道。“便不能让王执批?”赵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他今天是怒急了。知道王执不将他放在眼里,却原来如此嚣张。说将他囚这儿,他就只能乖乖地来。“国库空虚。”余弃叹了口气。“连属下都知道他会怎么说,陛下,您今天怎么了?”屋里放了冰块,沁着丝丝冷意混着窗边的荷香让赵礼理智暂且回笼,手撑在桌上猛地站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再颓然坐下。“今儿被他气急了。”赵礼垂着眼睑,有些有气无力道。“他这是在敲打咱们。”“咱们?”余弃腿一笼,猛地绷紧,蹦起来挑着眉。“咱们又哪里惹他了?”自打陛下回京之后,他们战战兢兢,比鹌鹑还鹌鹑。生怕这位阴晴不定,想起来找他们事情。虽然理智上不该找他们麻烦的。人是他家公子带回来的。可谁也不愿意被算计不是?况且,赶在他回京的时候才回来,乖顺的态度十足,简直一丁点的野心都没。他还能找什么麻烦?“不是咱们。是我。”赵礼紧紧握拳,眼睫毛眨了眨,回复了理智,语气淡淡道。“前几日他来找朕,言里言外都是让朕斟酌斟酌。”“斟酌什么?”余弃一愣。“他还有什么事能让你斟酌?”话还未说完,门外有人敲了三声门。余弃一皱眉,赶忙起了身,退在门口,低眉颔首站好。赵礼倒是不慌不忙,随手翻开桌案上一本书,垂眼细细看。内侍们便进了门来,对着余弃轻轻点点头。随后倒茶的倒茶,打扇的打扇,一副进来已久的样子。余容当初花了不知多少气力才悄无声息地将身边人全换成自己的,如今裨益甚大,尚且能给赵礼一丝喘息机会。没过多久,王执便背着手而来。墨绫立领玄丝腰带闪着光,大步一迈,比赵礼还要威风。“不知宁都侯来这儿是为何?”赵礼眼皮轻抬,阴阳怪气道。谁知宁都侯并不理他。而是身子一让,一扫屋内,冷声笑笑。转头对人道。“臣便不介绍了。不过,这主政荒谬,恐天下也会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