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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满脑子全是木木的江朗并没有想得太远,考虑最多的也不过是到底在木木几岁的时候戳破朦胧的窗户纸。他想着木木还小,总想再等等。相比此刻恋爱脑的江朗,陆成舟则认命多了。他无处次在江朗耳边吐槽家中长辈对于自己的专制,那条出国深造,学成归来接手家族事务的路已经无比明朗,同时把他所有的想法清除地死死的。江朗也有这个烦恼,但他选择的是无声的抵抗。在不能带着李柚一起的情况下,他并不想出国,对于爷爷三番五次提出的话题,都以沉默和不感兴趣暂时揭过去了。但是后来,江朗才知道,有些时候,事情的发展不会总如自己的意。大家都想做上位者,是因为只有身处了这个位置,你才能决定别人的去留。江朗看着面前的老人,虽然鬓发斑白,但眼底的精光从来没有变过。他记得这张脸着急的样子,冷漠的样子,悲痛的样子,以及说一不二的样子,就像此刻:把所有学府的入学资料和offer分类摆在江朗面前,笑着问他选择哪一个。江朗听见自己说“不”。“是因为舍不得家里的小的,所以不想走?”爷爷笑眯眯地说着,江朗却在瞬间感觉到了从头到脚的凉意。他不知道,如果爷爷知道了肯定的答案,会做什么。他凭直觉,一口否决了爷爷的猜测。“我只是觉得国内的几所大学,相关的专业也很不错,更何况我们将来面对的更多的也是国内的市场环境。所以关于出国,我计划里可以再等等。”江朗镇定地说,“更何况,我也不觉得出国是必要的选项,我不需要只为了镀金而出国。”“嗯,不错,”江老爷子似乎被江朗说服了,“爷爷也是心疼你,在国内读书,日子可没那么轻松了,看看你爸忙得,可是要把你找过去帮忙的。”关于这个的话题,似乎又是暂告一断落。但江朗却开始觉得不安。他说不出这种不安源自哪里,每每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李柚,总会觉得害怕。他能寻找的倾诉对象,似乎只有看穿的小叔了。然而,江清并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对着干。”江清看着难得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苍白的脸色,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拉着他瞬间想都不敢去想的回忆里。江清邀请江朗进入自己房子,这里不曾有别的江家人踏足过。江清点了根香烟,倚靠在窗边。也许是心境不同,江朗看着小叔身后沉沉的夜幕,衬着手上燃着的香烟更加落寞。“你可能也听说过,我曾带着一个男人离开过江家。”江朗没有料想到有一天会亲口听小叔说起这段,但又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心底升起来不好的预感。“比你大点的年纪,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以为只是随便打发时间的消遣,谁知道……”江清的声音低下去了。江朗看着他的小叔,抬手抽了一口烟,又继续缓缓地说:“怪我从来没有想清楚,开始的时候没有想清楚,想要继续的时候更没有想清楚。以为他不同意,口中所说的江家不接受,离开就是解决一切的办法了。所以,我就带着他走了。我们出了国,在遥远的另一个国家有了新生活。离开江家的生活,我们很自由,在一起做了很多快活的荒唐事。到后来,我们几乎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想着无论如何……”江清顿住了,没再讲下去。江朗的心被高高地吊起来,在这个遥远的往事里,没有着落。“后来出了点事情,他执意要回国。我没劝住。我本来想着,等他处理好回来,我就回国,彻底解决家里的事情。没想到,机场赌气的分别,竟然会是见他的最后一眼。如果,如果!”江清的一根烟已经抽到了尽头,“我那时一直以为,我们的时间很多。”“阿朗,现在轮到你了。你想清楚了么?”江清掐灭了烟,保持着倚在窗边的姿势,看着江朗。江朗沉默着。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让人窒息。“他去哪儿了?”江朗不死心地问。“死了。车祸。”江清的嘴里吐出来两个冰冷的词,不带温度地陈述着。“那……那……有关系么?”江朗艰难地开口。“有差别么?都已经没了。”江清的声音很轻,”说到底,最该被问责的人,应该是我。”告别的时候,江朗已经是浑身僵硬。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意外”:着火的房间,撞毁的车子,坠河、沉江……他知道自己现在紧张过度了,可是一想到李柚的脸,却又硬生生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他不敢冒险。他根本不能承受一点意外的发生。李柚能觉察到,但却又说不上来。直到有一天,江朗问他:“木木,要不要跟哥哥打个赌?”李柚根本没在怕的。从小到大,跟江朗打的赌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在李柚的认知里,赌约不过是惊喜的另一个说法。“来!你说!”“你上次说,最喜欢的是哥哥。我不信,我们打个赌,就赌你能喜欢多久。”江朗看着李柚的脸,朝气的样子,眼里的光像是住着星星。“哈哈哈哈,这么简单么?”李柚觉得这个不像是赌约的赌听起来很怪。“如果你中途喜欢别人了,那就是你输了,一切我说了算。如果没有,那就你赢了,哥哥输给你。”江朗说得模糊,李柚觉得自己听懂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这个赌像是陷阱,诱惑着李柚跳下去。李柚满口答应,心里早开始盘算着要江朗买的游戏机了。但李柚等到的,不是江朗的认输,而是他的离开。毫无预兆地,江朗就要开始他的留学之旅。而归期,未定。江朗是这么跟李柚说的:“木木,哥哥出国了,你在国内要乖,不要乱跑瞎闹。很快哥哥就回来了。”而江朗对着李柚再三强调的,也只有那句打赌的约定。时间开始变得难熬。李柚其实并不能经常收到关于江朗的消息,他想打电话过去,想要飞过去找哥哥,每次都会被李雪珍女士悄悄拦下。如果不是因为有陆成舟的跨洋包裹,里面夹带着江朗买的礼物,李柚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江朗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了。江朗也并不经常回来,而像爸爸和爷爷,自然有的是机会去国外探望。现在的家里,只剩下李柚一个人。他时常在房间里比划着,看自己长高了多少,离旁边另一道痕迹,又差着多少。墙上的记号,越划越高,两道记号就快持平了,江朗才回来。俩巴掌长的距离,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