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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走的更远——目标也好,战斗也好,至于最后是什么——”“那就到时候再说吧。”他望着那片星海,仿佛看着更远的地方。安德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地低低笑出声来,他直起身,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熄:“随便你了,不过,还是尽量别死在太远的地方吧。”特伦斯也笑:“好吧,我会让秘书提醒我的。”作者有话要说:特伦斯:为了让我跑的更远,我决定买一个自己的军舰。安德烈:想都别想,你他妈就不能让那些黑心的军火商少骗些钱吗?第5章5、旧宅刚下太空梭天上便飘起了细雨,整幢宅邸都笼罩在蒙蒙雨雾当中。特伦斯没带伞,张开手掌稍微挡了挡扑面的雨丝,不紧不慢地穿过石板路来到门廊下,放下手提箱,顺手拧了把打湿的长发。“噗通”一声,一团姜黄色的毛团从一旁的花坛里蹿出来,伸直了四肢在台阶上一阵扑棱。特伦斯低头。只见那姜黄毛团抬了对碧绿的眼,平静地与他对视,片刻后一甩尾巴,好声好气地说:“喵”。不知哪来的猫,也不怕人,被雨淋瘦了一圈,还是圆乎乎的,就这么正襟危坐着。特伦斯不知想到了什么,短促地笑了一声,转身开了门。猫昂首阔步,翘着尾巴走了进去,在白色的地毯上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脚印。家务机器人骨碌碌地滑到跟前,开始一丝不苟地清理地上的水渍。猫感到好奇,绕着机器人转了两圈,试图挠上几下,险些被剔掉爪子上的毛。它吓了一跳,往后蹿了两步,竖起毛,呜哇呜哇地像是在抱怨什么,偏偏又不太死心,没多久便又蹑着脚步靠上前去。特伦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猫的性格有些眼熟,他又仔细回想了一番,稍微敛起笑意,转身去处理堆在门厅的礼品盒。那是今年收到的神降节礼物,虽然他性格冷淡,一向待在军部宿舍中,但每年还是有不少礼物寄到主宅里。两条领带,五条围巾,七双手套,还有袖扣领扣若干。不知道哪个“知名不具”的匿名混蛋寄了一套八音盒巧克力,刚一打开,乐声震耳,彩灯闪耀,光影艳丽,效果拔群。特伦斯简直瞠目结舌,愣了三秒,“啪”地关上盒盖,直接将它砸了出去。知名不具?那就最好别真让他知道是谁。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弃了与家务机斗智斗勇,溜到他身旁,抱着一条围巾自得其乐地翻滚起来。特伦斯看了它一眼,随手将那条围巾抽出来,从沙发上捞了个靠垫塞过去。猫似乎有些委屈,哼哼唧唧了几声。特伦斯没理它,将这些围巾和手套收进更衣室,走到通往庭院的前廊边坐下。主宅里没有他人,只有机器人维持日常打扫。正值早春,天气还带着寒意。可庭院中的植物已迫不及待地染上绿意。淅沥的雨丝落在叶面上,凝成水滴,滑向地面。模糊的印象中,家里要热闹得多。长兄总是非常忙碌,极少回到家中,每逢神降节的时候,就会有许许多多的礼物寄到。而那个时候,自己总乐意花上一整天、甚至更久的时间拆这些包装盒的。那个时候他老是羡慕兄姊们能够收到那么多的礼物。那个时候——“喵”。那团姜黄色的小动物凑近来,用柔软的爪子推推他的脸,温声叫唤着。特伦斯转过头,恰好对上了那双眼睛。碧绿色,明亮又温和,尤其无辜,却还带着些隐晦的狡黠。猫又叫了一声:“喵”。特伦斯还是忍不住笑了,他慢悠悠地坐起身,说:“我可没有东西能喂你。”猫跟着昂起脑袋,抖抖耳朵,尾巴一甩:“呜喵。”“好吧。”特伦斯有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很有耐心,他说着,爬起来,“我找找。”然而猫粮不会凭空冒出,冰柜里只有营养棒。特伦斯拿了支蜜桃味,打开递到猫的跟前。猫凑上去嗅了嗅,露出一个惟妙惟肖的“嫌恶”表情,尾巴一拂,掉头走开。“哎?这个口味我还挺喜欢的。”特伦斯挑了下眉,也不嫌弃被猫碰过,直接咬了一口,味蕾上堆叠起的甜腻让他愉快地轻哼起来。但猫显得不高兴了。它从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抱怨声,在客厅里转悠了一会儿,气咻咻地跳到沙发上折腾起来。被家务机拎起来时,爪子还锲而不舍地勾着一只坐垫。“啪嗒”一声,一本装帧精美的书本从坐垫底落到地上。“唔?这个……?”特伦斯见状也是一愣,三两口将营养棒吃完,走上前捡起那本精装书,随手翻了翻,“诶,是它,原来还在这里吗?”纸质书在如今不算多见,更多时候的装饰意义大于实用意义,换而言之,因为罕见所以昂贵。特伦斯倒还记得自己手上的这本书曾花掉了自己大半个月的薪金与特别津贴。话说回来那似乎是本悬疑,他好像也没看完。反正无所事事,特伦斯干脆在沙发边坐下来。——这样的天气,适合啊。记忆中家里的藏书似乎颇多,长兄是谨然严肃的家长,从不允许他在书房玩闹。但依稀记得从门缝间窥见过的,高大的书架被各色书籍塞得满满当当。假日的时候,jiejie偶尔会抱着书本,与他一起坐在门廊下,温声细语地念着故事。而二哥是个活力过头的家伙,哪怕下着雨,也总没完没了地在外头跑来跑去。雨水落在门廊的前檐上,发出细腻的簌簌声,风中裹杂着早春特有的,潮湿又清新的气息,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仿佛有谁在远处高声嬉闹,耳边则是少女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我们今天来讲这个故事吧,■■■。”特伦斯睁开眼。——很奇怪。特伦斯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并非拘泥过去的人,也向来对重新修缮的主宅没有太多归属感。可就像被什么割裂成两半一般,不经意间,总有些莫名的情愫从记忆最深处翻涌上来。盖在脸上的书被人掀开。“睡着了吗,喂——”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凑得很近,碧绿色。特伦斯怔忡片刻,伸手将那张靠的太近的脸推开,揉了揉惺忪睡眼,声音有些含糊:“你怎么来了,嗯?”“想约你吃饭。”安德烈盘腿坐下,“结果你没回我通讯。”猫从他脚边溜过,被捞了个正着,从头到尾地摸了几把,猫喵喵叫,用爪子徒劳推搡,也没能挣脱。“你养猫了——不对,这哪来的猫?”“不知道,自己跟进门的。”特伦斯说,安德烈恰好把猫举起来,两双碧绿眼睛一同看向他,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毕竟也是绿眼睛嘛。”安德烈闻言一怔,将猫翻过来,两个绿眼睛只对视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