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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碗面吗?”很快,金胜英领着刘峥嵘到了一家面馆,给他点了一碗超大份的鸭仔面。大大的鸭腿被炸过,表皮炸得脆酥娇嫩,加在面里,淋上汤汁,好吃到让人想哭。刘峥嵘一边抑制住想哭的冲动,一边狼吞虎咽。为了管饱,他将桌上让顾客自己添加调味的蒜头醋和辣椒酱一整瓶往碗里倾倒,看得刘胜英笑容尴尬。“刘先生,如果你还没有吃饱,我可以再给你点碗面的。”金胜英僵硬着苹果肌说道。“真的吗?”刘峥嵘嘴里含着大口的面,含糊不清问道,一双眼睛露出强烈期待的目光。金胜英点了头,又给刘峥嵘点了一碗海鲜面,rou丸和大虾的浇头让刘峥嵘喜出望外。又一碗面下肚,金胜英手机响起来,是金静。第三百零五章浪子回头“金胜英,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你会不会知道我没带手机啊——”金静劈头盖脸噼里啪啦撒着心头怒火。一想到她没带手机联系不上金胜英,又巴巴跑回租屋拿了手机给金胜英打电话,金静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金静的关心在金胜英看来比她的臭脾气更可怕,她忙说道:“不用了,金静,我我我就回来了。”挂断金静电话,金胜英发现刘峥嵘已经吃完了面,正坐在桌对面定定看着自己。大概是手机声音太大,金静的火爆声音都被刘峥嵘听见了,金胜英觉得尴尬,给了刘峥嵘一个局促的笑:“你吃完了?还要再给你点一碗面吗?”刘峥嵘摇摇头,“我已经吃饱了。”“那我再给你点一瓶饮料吧,”金胜英说着让老板给刘峥嵘拿了一瓶饮料,“喝酒伤身体,我就不请你喝酒了。”刘峥嵘摆摆手,吃饱喝足,让他的内心平静下来。出狱后饿了两天,这是他出狱后吃到的第一顿饭,吃得分外满足,所以对眼前这个请他吃饭的女人本能有了感激,便也不觉得她丑了,觉得她长得还蛮亲切的。“那个,你meimei她骂你了?”看在这顿饭的份儿上,刘峥嵘对金胜英和颜悦色,并表现出了关心。金胜英嘿嘿笑着摇头:“没事,她也是关心我,怕我有危险。”刘峥嵘皱了皱眉:“你都多大的人了,你meimei还像管小孩一样管你?”金胜英再次尴尬憨憨一笑,“她就是脾气急了点,但心肠是好的,以前浪浪跟她学古筝的时候,有段时间浪妈很困难,金静没收他学费的,还拿很多钱借给浪妈……”金胜英说着就自觉收住了,总觉得说这些不合适,毕竟刘峥嵘和白荷离婚了,白荷又带着两个孩子改嫁了。“哎呀哎呀,金静找我我该回家了。”金胜英说着,不敢去看刘峥嵘脸色,站起身结账。走出面馆,金胜英去路边拦车,刘峥嵘一旁说道:“我送送你吧。”“不用不用。”金胜英连连摆手。请刘峥嵘吃面什么的都是她私底下的好心,如果让金静知道就不好了,毕竟金静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在金静眼中,刘峥嵘可不是个好人。眼看着金胜英拦下一辆车就要离开,刘峥嵘情急之下说道:“金老师可以借我一千块吗?”金胜英弯身正准备钻进出租车,听到刘峥嵘的话又回过身来。被金胜英一看,刘峥嵘心虚了,说道:“五百……两百……金老师可以借我两百块吗?”他已经在天桥下睡了两晚,很想住个旅社,洗个热水澡,不想再和乞丐挤天桥下睡了。金胜英怔怔几秒钟后,笑嘻嘻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我身上有五百,就借你五百块吧。”刘峥嵘接过红通通的票子,难掩心头激动,他保证似的说道:“谢谢金老师,等我有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金胜英摆摆手,嘿嘿憨憨地笑:“我还是不要抱着期望你会还更好一点,就当这五百块掉了,如果将来你突然还我钱那就是惊喜了,就像金静借钱给浪妈也没指望她还,没想到她却还了……”再次从金胜英口里听到“白荷”的名字,刘峥嵘很想问金胜英知不知道白荷母子住哪里,但是出租车上司机已经不耐烦催促:“喂,还走不走了?”“哦哦,马上。”金胜英急忙上了车,透过车窗和刘峥嵘摆手说再见。看着出租车远去,刘峥嵘才想起也没问金胜英要电话号码,不过要了也未必会给,反正他知道“金耳朵”琴行的地址,改天去“金耳朵”琴行找她就是了。那得等自己有钱还的时候。刘峥嵘看着手里的五张红色票子,内心有些振奋。找了一家偏僻巷子里的便宜小旅馆住下,刘峥嵘洗了个热水澡,将衣服裤子都洗了,没有换洗衣物,只能光溜溜躺下。小旅馆里灯光很暗,刘峥嵘躺在被窝里,看着落地衣架上自己洗掉的衣服裤子正湿漉漉往下滴着水,不由呜呜哭了起来。数月牢狱之灾,对刘峥嵘来说,如地狱一般。有生之年,他唯一夙愿就是,这辈子都不能再去坐牢了,监狱里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果这辈子他还得去坐牢,那他宁可死!监狱里,每到夜深人静,狱友们睡着了,他就在床上睁着眼睛偷偷哭。他想起从前和白荷生活的情景,每天都有一日三餐,晚上有热乎乎的被窝,衣服有人洗,家里有人收拾——白荷是读书人,但她cao持家务也任劳任怨,白荷是温柔的,贤惠的——是他被猪油蒙了心吧!原本他可以有个平淡幸福的小家庭的,有一个美丽又有文化的妻子,有可爱的儿女,但是那些年他整个人浮躁又癫狂,内心充满怨气和火气,拼命朝白荷发泄——到底是什么让他可以毫无顾忌不知收敛地作祟?他从来没有想过白荷会离开他,会离婚——时至今日,他方才发现老婆是亲人,但是和父母兄弟姐妹的血亲关系是不一样的,血亲因为有血缘捆绑永远无法被割断,但婚姻关系不是血缘关系,它受法律保护,也受法律制裁。说什么都晚了,他的家散了,他还成了一个坐过牢的人。他的老婆嫁给了别人,他的孩子跟了别人姓,他无家可归成了一条坐过牢的流浪狗。想到坐牢两个字,刘峥嵘又是心头一疼,菊花也一紧——便宜小旅馆的被子发黄带着味道,但刘峥嵘还是将被子拉起来包住头,在被窝里呜呜哭了起来。如果不用被教训就可以长记性,该多好啊!…………“向清啊,快生了,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了。”高金娴看着向清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