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钱米寿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五岁的娃,身上那破烂衣裳没来得及换,倒挺符合逃荒的身份。但小脸小手洗干净了,一张清清秀秀的稚嫩脸上,顶着用小方巾包着的鬓,怎么瞧怎么乖巧,他倒像亲儿子似的心疼上钱佩英,心里不得劲儿了。

凑过去,还没等说话,钱佩英就喊他:“米寿,可不行,别离我这么近,让油溅着呢,去一边吃。”

钱米寿没去一边,他再接再厉,将麻花举上前:“姑母,吃。”

钱佩英瞥了眼麻花上面的小牙印:“你先吃吧。”

说完发现孩子不听话,要把油乎乎的麻花往怀里塞,钱佩英赶紧用手挡了一下:“咋的,你吃饱啦?下顿不定什么时候呢,多吃些。”

“给你留着。”

“那么多,你给我留啥啊?”

“那么多也吃不了几天,一人没几根,不信你算算。我人小,省下来给姑母,怕姑母舍不得吃。”

钱佩英:“……”

钱佩英麻溜喊女儿:“茯苓啊,你听听,你就知道吃,你看看你弟弟,我这挨累也值了。”

宋福生也回头逗道:“这小子会打溜须,米寿啊,你也说点好听话哄哄姑父呗,你怎么不知省吃的给我?”

钱米寿眨了下眼,心话儿:

你怎么能和姑母比?你都比不过jiejie。

因为只有姑母和jiejie吃的饱饱的,他才能活着,只有这俩人和他有血缘关系,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不管他。

要是姑母被饿到顶不住了,姑父到时会有很多个新姑母,jiejie日子估计都不会好过,更不用说他了,所以讨好姑父?用不着,没有眼珠子哪有眼眶子。

想到这,赶紧拽了拽身上一直背的包袱。

宋茯苓看到小弟不但没回老爸的话,还紧张兮兮拽包袱皮,她实在是纳闷急了,从见面开始一直到现在,这小孩无论走哪都背着,谁要都不给:“米寿,你能告诉jiejie,那里是什么吗?”

钱米寿用手捂着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和宋茯苓小声说:“姐,那你只能和姑母知道,别告诉姑父。”

“好。”

宋茯苓很配合,还用半边身子挡住老爸的视线:“打开吧,他看不见。”

宋茯苓以为,这么紧张对待,跟传国玉玺似的,不说是金银珠宝吧,也得是贵重物品,她万万也没想到:“这是砖头?”

钱米寿纠正:“是糯米砖头,饿了能啃两口。”

宋茯苓差点吐出来,有股味扑面而来:“这能咬动吗?再把牙弄坏,再说这东西不能吃,你看表面都长绿毛了,快扔了吧,你听话,jiejie有口吃的就不会饿到你,我保证。”

没想到她一句话,引得四壮和米寿都急了。

四壮急摆手呜呜了两声。

钱米寿是扑过去一把护住两块砖头:“不能扔,这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饿到快翻白眼那天,姑母一块我一块。”

钱佩英冲女儿瞪眼:“快别给扔,你给他招哭了呢,让米寿当枕头,留个念想。”

宋福生是冲钱米寿翻了个大白眼,同时心里吐槽道:

这古代的岳父是有多瞧不起他,认为会给妻女饿咽气,难怪信里都到了托孤的程度了,还能写长长的半页纸先骂他一顿,过过瘾。

那信,他指定是不能念给女儿和媳妇听,怕她俩笑话死他。

然后所有人也没把这插曲当回事,真以为那是最后的口粮。

都猜测钱老爷子准备这个,是防止给孙子带其他口粮在路上被抢,而这糯米砖不怕,硬咬一口牙能铬掉,没人悉得要。

再说如果真准备好吃的和银两,容易害孙子命,只有人人嫌弃的口粮,才能让孙子活下去。

宋福生指挥老头牛:“前面那是不是水泡子?停那,让骡子们也歇歇,喝点水吃点草,咱们下车活动活动。”

老牛头松了口气,连续跑两个时辰了,估计再跑仨时辰,晚上天黑前差不多就能到。

宋福生将两口锅的火熄灭,扶妻女下车,又递给钱佩英一件蓑衣,示意等会儿上厕所,拿这东西给闺女挡着点儿。

刚要转身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发现钱米寿跟着钱佩英后面走了,他一把给拎回来:“你跟我尿去。”

钱米寿蹲地上方便,眼睛盯着宋福生肩膀上的包袱,那是他的。

宋福生不是好气道:“放心吧,我那好东西比你多多了,我都没像你这么抠,走哪背哪,丢不了。”

钱米寿没吱声,随手扯一把草擦屁股,刚擦一下嘴就咧开了:“好扎。”

宋福生叹气:“等着。”

反身回到车上,找到几块古代家里用来擦脸的棉布,分给老牛、四壮、钱米寿,以及自己。

“咳,拿这个擦,用完记得洗,洗完晾上,要省点用,这可是我以前擦脸的。”

老牛头拒绝:“姑爷,那你拿回去接着擦脸吧,我在家也是用棍,没那么讲究。”

宋福生无法继续这个话题,没纸已经受不了,要是没布他更受不住:“给你们就拿着,等会儿我给皂角割开,一人放腰上掖一小块,不能洗澡就够呛,要更注意干净,不得病。”

第十五章关于屎尿屁的问题

宋福生那面都在纠结上厕所的问题,宋茯苓这面只会更差。

首先,蹲在空旷的山野间,一抬头蓝天白云,周围有小虫嗡嗡飞过,不再是坐在卫生间里拿手机刷,坐多长时间也没问题,宋茯苓就有点干燥了。

本来就着急,想让自己快点儿,耳边还得听mama念,老妈越念叨,她越使不上劲。

“从今往后,你上大号不能再像在家里似的,一撕撕九段纸。

闺女啊,你是不知道,咱家储物间里总共就有四袋洁柔,加在一起没多少卷,纸抽也只有两个三包装的,外加客厅餐桌和你屋已经开封的。

你算算,就这些。啊,对了,额外还有你那个棉上擦脸巾,有两盒在卫生间呢。

这就是咱全家的存货,用没了你爸也没招,他变不出来。”

宋茯苓蔫头耷脑问:“那一次到底让用几段啊?”

钱佩英一边展开蓑衣给闺女挡着,一边看着女儿头顶说:“小号你尽量控干,控不干就一段,大的四段。”

“啥?给那么少,手指头都得抠露了。”

“你别净事儿,就这,也不能天天、顿顿的用,看见没?”

钱佩英不知从哪拽出一只天鹅绒袜子:

“你自己的袜子,别嫌弃,你一只我一只,它软乎滴,像现在就该用它。这附近有水泡子,你就拿它擦,擦完顺手洗了,晾干下回接着用。

今天是头一顿,就还让你用纸,先适应适应。

但纸那东西,闺女啊,妈提醒你,得留着附近没水再用,另外,还得是你身边没人看见才能用。

人你爸说了,在古代用纸擦屁股,那不行,尤其是咱现代造的纸,纸张恨不得比他们写字纸还好,让这的古代人看见了,背后就得戳咱脊梁骨,骂死咱们,纸贵,可贵可贵了。”

宋茯苓仰头打商量:“妈,我不是矫情,可是袜子真不行,就不能用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