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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8

    道,“先将司徒正使驱逐出宫吧,别碍了公主的眼。”

萧函也没有阻止,她倒不是真的想就此杀了司徒怀箬。

待人走后,穆颐又道,“他认得你?”

他观察能力也挺敏锐的。

萧函神色淡淡,“在大兴帝都时,见过一两面。”

穆颐对皇妹在大兴帝都的经历并不怎么了解,见她没有继续说也就不多问。

当夜,殷太后也同她提起了司徒怀箬,“没想到他一个世家子弟佛法修行也如此精深。”

司徒怀箬的平生经历等资料她也早就看过,但今日一见,谈论佛法恍惚间不像是个年轻俊秀的青年,而是位风尘物外的得道高僧,佛修大师。

殷太后的身体因过往多年繁重的政务而弱了些,外强中干早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外人看不出,太医也说太后的身子应多加休息养神切勿过于cao劳,现在终于可以放下政务退居幕后休养,一切皆由华翎处置。

她捧着手中的暖炉,“他劝说哀家的那些话,哀家还真的有些被他说动心了。”

“此才若能为我北殷所用就好了。”

萧函平静道,“可他姓司徒。”

站队没什么,但叛国,司徒家族不会愿意背上这个污点的。至于司徒怀箬的意愿,萧函笑着摇了摇头,这从来不是他的意愿决定的,就如同萧函的那句话划下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穆华翎不需要司徒怀箬的报答。

殷太后轻轻一声叹,却是毫不动摇的坚决,“既然不能为我北殷所用,那便不能留了。”

……

北殷皇宫传令,两日后于宫中设宴,一方面是两国使团正是觐见北殷当权者,另一方面也算是为两方使团接风洗尘。

尽管这接风洗尘的邀请来的太不容易,但这道旨令也算是给他们解禁了。

无论是南梁的人,还是大兴的人,都松了口气。

南梁使团下榻处,所有人正在为入宫赴宴做准备,六皇子却是避开了耳目私下找到正使,

六皇子杨令骋冷笑道,“你是想在北殷的眼皮子底下和大兴的使团勾搭上,你想死也别拉下本殿下。”

他一改往日吊儿郎当,浪荡胡为的作态,严肃冷厉的质问让正使不免一呆,在南梁谁都知道六皇子备受圣宠,陛下为他苦心孤诣,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没想到皇室之中没一个是傻的。

细思他的话,南梁正使又皱了皱眉,解释道,“北殷软禁我等十余日,看来并未有联姻之意,我们为何不与大兴联手?”

在正使看来,这是顺理成章的退而求其次。

北殷与大兴之间长年烽火不休,结盟的可能性自然也低,倒是南梁可以左右逢源。

六皇子神色更冷了,“你以为监国公主之前命人看守监视我们一举一动,不是防着我们私下接触。”

就算没有那日的事,北殷也会寻个法子将他们软禁起来。

正使心底深深一寒,他所以为趁着间隙机会与大兴使团的人联系,未必不是落在了北殷人眼中,连六皇子都能知道。而且听殿下的意思,北殷只怕早就防着南梁首鼠两端。

“好好扫清你的痕迹,在入宫赴宴之前不要再有别的动作,联姻成不成,从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那得看父皇和北殷谈的如何,本殿下只想平安回到南梁,江正使你应该也想平安见到你的妻儿老小吧。”

南梁正使无奈低下头,“臣遵殿下命令。”

六皇子松了口气,眼中也有淡淡的怅惘之意。

谁都羡慕他们这些人与生俱来的身份尊贵,荣华万千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不知道他们也都有限于身份的不得已之处,性命,感情这些从来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白日的宫廷,建制宏伟,另外有花团锦簇,碧水荡漾。

宫台围绕,设宴三千,声声鼓乐,袖舞翩翩。

司礼太监拖长了嗓音,“太后娘娘,陛下,监国公主到。”

稍稍意外的是永思公主没有露面,但也解释的通,这只是接见两国使团,永思公主也不是一定要出席。

但来的无不是北殷极尊贵的人物,齐刷刷跪了一地,待殷太后道,“免礼平身。”

众人才起来入座。

秦葭有些坐立不安,她本来不是容易一惊一乍,紧张害怕的人,但这北殷一上来先是软禁了他们那么久,现在又这般礼遇,和那位北殷公主一样,心机深沉变幻莫测。

燕殊也一直皱着眉,凝着阴郁之态。

司徒怀箬貌似也受了传染,自从蒙召见进宫了一趟,似乎心情就一直不大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宫里派了两位御医来舍馆,燕殊还以为北殷真要不动声色地弄死他们,几夜都没睡好。

反观南梁使团那边,最显眼的南梁皇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连秦葭都有些羡慕。

南梁皇子饮了一口美酒,也懒得去想这酒里会不会有毒,余光瞥见秦葭,好像是那日一连揍得他数名侍从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的女子,是大兴使团的人。

要是没有软禁这一出,南梁皇子可能还会对秦葭有更多印象,甚至佩服她。

可他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南梁,哪有什么心思去关心一个外人。

但六皇子没想到的是,北殷的监国公主竟是看中了秦葭,

萧函笑意盎然道,“听闻秦姑娘武艺高强,而且还练兵颇有章法,不知可有意留在北殷,在我朝女子亦可为官。”

这在殷太后摄政时就已有先例,等到萧函掌权监国时,手下一些得力心腹是女子之身,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秦葭表现的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燕殊则是神色一变,秦葭为他训练手下将士,乃是府中私密之事,大兴帝都竟然还有藏有北殷暗探,甚至渗入到了他府中心腹。

燕殊想起司徒怀箬之前的借口,出言道,“秦姑娘是宣阳侯之女……”

“为何本宫听说的却是秦姑娘已然被宣阳侯府从族谱上除名,你们可是要在北殷欺君么。”

萧函又淡淡道,“秦姑娘可以考虑两日,再给本宫回复。”

燕殊还是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