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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谢子京有什么特别。”高天月一愣。秦戈:“人事科说他根本没有调令。他是因为闯祸而被停职的,是你特意请他到这里来跟着我的。因为我是精神调剂师。”高天月尴尬了。他咳嗽两声,认真道:“那你巡弋过谢子京的‘海域’没有?”秦戈:“……没有。”没有谁会想进入一个遍地黄色废料的“海域”——他忍着没说出这句话。高天月神情十分认真:“我承认,把他安排到你身边我是有私心的。谢子京太出色了,不能因为‘海域’里出了一些问题就放弃这么优秀的哨兵。”秦戈:“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他的‘海域’不正常。”高天月一愣:“谁说他‘海域’不正常?”秦戈也一愣,随即想起确实连谢子京也没有说过那是不正常。他只是告诉秦戈,自己的“海域”有点儿问题,或是有点儿不妥。高天月指着脑袋:“有机会的话,请你必须进入谢子京的‘海域’巡弋。他的‘海域’有缺损,情况很古怪,你看了就知道。”.谢子京自从上次偷吻被秦戈揍了一拳之后,收敛了很多,每日都乖乖跟着秦戈出门,乖乖跟着秦戈回家,连秦戈家对门的大爷和大妈都认识他了,逮着秦戈就夸“你表哥又高又帅,人还特别好”。“你成我表哥了?”秦戈问,“你怎么不说是我男朋友?”谢子京正抱着秦戈的长毛兔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长毛兔仍旧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上正和人类搏斗的英俊丧尸,谢子京左手拿一本杂志,右手放在兔子背上摸个不停。杂志封面赫然是一张半丧尸化人类的特写,大标题就怼在那张斑驳枯萎的脸上:“男朋友?”谢子京装作不好意思,“你不要这样讲,我很害羞的。这太突然了,我没有心理准备。”秦戈:“……”他已经对谢子京的胡说八道有了免疫力。把水杯放在厨房,秦戈走到沙发背后,把手搭在谢子京肩上。谢子京刚洗的头发还未擦干,水珠子滴在他的肩上,在灰色的薄布料上洇出几个深色小点。谢子京怀里的兔子不舍地蹭了蹭他的手掌,慢慢化作一团雾气,回到了秦戈身体里。谢子京仰头看秦戈,很快笑道:“要吻我?这个姿势好,我想象很多次了。”报告交到了高天月手里,属于调剂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高天月和刑侦科的任务。明天是清明假期,秦戈不需要担心自己会因为不适而耽误工作。“谢子京,我可以巡弋你的海域吗?”他问。第16章血与酒16谢子京闻言一愣,呆看了秦戈片刻才慢慢笑起来:“为什么?”“帮你看看。”秦戈很坦诚,“高天月说你的‘海域’有点儿问题,你自己也提过这件事。我是精神调剂师,可以帮帮你。”秦戈以为谢子京会很快答应,但他没有。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谢子京居然在谨慎地思考。秦戈的心一下就沉了:谢子京显然很清楚自己“海域”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是什么导致他闯祸以至于被一直重视他的西部办事处停职?秦戈在忧愁之余,实在免不了生出nongnong好奇。“你确定吗?”谢子京抬头问,“我的海域里面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秦戈:“……我知道。”谢子京奇道:“你知道?”秦戈给了他一个“不必多言”的笑。你都产生恋爱幻想了,“海域”里会是什么样,我有心理准备。秦戈心想,自己也从未亲身见过产生这种幻想的哨兵到底会有怎样黄的“海域”。说句对不起谢子京的实在话,他的好奇心此时此刻是压过对谢子京本人的担忧的。快速想象了一下自己可能会看到的东西,秦戈认为自己……大概可以接受。“我的‘海域’你一定不喜欢。”谢子京又说。他在抗拒。秦戈不知道他为什么抗拒。害羞?不可能。谢子京就差没有每天晚上趴在秦戈床头跟他倾诉自己的旖旎幻梦了,脸皮这么厚的人,不可能因为“海域”里的黄色废料而害羞。秦戈决定再劝一次,诚恳又真挚地:“你放心,无论你的‘海域’多黄,我都能撑住。”谢子京愣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秦戈:“相信你对自己的‘海域’也有一定的认识。”他越是一本正经,谢子京笑得越是厉害。秦戈忍不住了:“小声点儿!别吵到别人。”谢子京止住了笑声,伸手飞快摸了一把秦戈的脸。秦戈没能及时避开,有些恼怒:“我警告过你了,再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谢子京已经站起。他从放在一旁的外套口袋里掏出烟,顺手抓过桌上的烟灰缸:“我抽一根烟,回来给你答复。”烟灰缸是唐错和白小园给他的入职礼物,一个熊猫头的圆形容器,谢子京很喜欢。他拿着烟灰缸走到阳台的背风处,点燃了一支烟。隔着玻璃门,秦戈诧异地看着谢子京。谢子京的抗拒和犹豫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走到沙发坐下,视线落在谢子京方才拿着的杂志和仍在播放丧尸电影的电脑上。眼角余光看到谢子京的登山包就放在沙发旁边,一个不会阻碍任何人的角落。秦戈跟他说过,登山包可以放进他的卧室,常用的东西拿出来就行。但谢子京没有这样做。秦戈此时忽然想起,每次两人出门上班,谢子京总会把自己的电脑、书和叠好的衣服塞进登山包里。就像当时住在唐错家里一样,他似乎随时准备着离开。即便口口声声说喜欢秦戈,想要亲近秦戈,但是在秦戈的家中,他仍然小心谨慎地,把自己当成到访的客人而不是与秦戈同住的伙伴。这让秦戈心里不好受。别心软——他跟自己说,不要心软。不要怜悯他,他说的十句话里能有两个标点符号可靠就已经不错了。别信他,千万别。可他还是起身,推开了阳台门。谢子京下意识地侧过了身子,把拿烟的手探出烟台,一点儿烟灰在风里被吹散了。“……你冷不冷?”秦戈问。“不冷。”谢子京笑道,“两分钟没跟你在一起就想我啦?那今晚表哥陪你睡。”“风很大。”秦戈又说。谢子京垂下眉毛,食指在烟上轻弹,又一小撮烟灰散入夜晚的冷风里。他的眼神一直追逐着星火般的灰烬。小区走道上用于照明的灯还亮着,一棵两棵迎春和玉兰在灯光里抖擞未开的花苞,长了新叶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