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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寸的电视看熊大,笑得见牙不见眼。冷眼看着身旁疯狂追着自己尾巴的哈萨,邹良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和霖夜火说,哈萨被楼下的吉娃娃咬秃了尾巴,他会不会下去炖了那狗子。其实邹良没那么爱抱怨,更没有觉得这日子过得无味了,只是当这么多的烦心事凑到一起,似乎让连他这种一贯波澜不惊的人都有些懊恼。越是和霖夜火相处下去,他越是有长久走下去的念头,可是每日每日的琐碎生活,终究会让人觉得乏的。他一贯是这样杞人忧天,他想要让霖夜火过得更加无忧无虑,因此更加不知所措。听到背后玻璃门叩叩的声音,邹良回过头,就见到瓜瓜一张脸贴在上面,龇牙咧嘴地让自己开门。仰着头,瓜瓜眨巴眨巴眼睛,舅舅,我饿了。不知不觉,都已经七点多了,看来霖夜火是不会回来吃饭了。一把抱起瓜瓜,另一只手牵住了哈萨的绳子,邹良说,走,出去觅食。坐在烧烤摊上,瓜瓜捧着鸡腿子吃的喷香,明明从馆子里出来,肚子都吃圆了,结果见着rou又走不动路了。哈萨蹲在地上,口水流了足有一盆,好不容易尝到块骨头,立马埋头苦吃。吃到一半,哈萨突然停了下来向前跑去,邹良手里的绳子被拽了出去,只能看着它跑到路口,围着一辆刚刚停下的车子直打转。邹良眼里精光一闪,抓过了一旁的瓜瓜,拎着他的耳朵吩咐了两句。用一副你好**的的表情看着邹良,瓜瓜嫌弃地说,我妈说了,不能干骗人的事情。事成给你买一桶士力架。飞快地抹完了嘴角的油花,瓜瓜讨好地一笑,马上去!将车停在路边,唐博熄了火,我请你吃个饭吧,当做是谢谢之前帮忙的事情。不用了,反正我也添了不少麻烦,解开了安全带,霖夜火一挑眉,慢走不送。正要打开车门,唐博突然拉住了霖夜火的胳膊,等等!疑惑地转过头,霖夜火看着唐博有些犹豫的样子,正想问他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车窗外一阵熟悉的犬吠声,扭头一看,哈萨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两只狗爪子正扒拉在车窗上,一脸凶神恶煞地叫着。也不理会唐博,霖夜火立刻打开门,一把搂住它,儿子,你怎么出来了,知道爹来了?唐博看着霖夜火和大狗逗弄的样子,眼里带了几分温柔。爸爸!听到这声,霖夜火顿时一个激灵,看着朝自己小跑过来的大王萝卜,顿时嘴角狂抽。他怎么给忘了这一茬了!瓜瓜哪里管你脸色好不好看,一把搂住了霖夜火的脖子,狠狠地香了两口,爸爸,你怎么下班才回来啊?忙,忙!小霖警官一边艰难地挤出笑容,一边在心里疯狂告诫自己这也是自己半个侄子,侄子和儿子也差不多哈哈哈X﹏X。听到这一声,唐博心里警铃大作,小霖,你有儿子了吗?啊了半天,霖夜火没有回答,却见瓜瓜可怜兮兮地指了指哈萨,泪眼汪汪,爸爸,弟弟说他饿了,我们能先去买大盒士力架吗?忍住在这里挖坑埋掉自己的念头,霖夜火一把夹住瓜瓜,朝唐博扔了一句我先走了明天见之后掉头就跑,顺便抽空朝哈萨怒吼一声,二人一狗飞速逃离了现场。气喘吁吁地蹲在家门口,霖夜火看着正站在门前的邹良,一把扔过了瓜瓜,收好你的侄子,他又喊我爹了!微微一笑,邹良突然觉得心里那些乱糟糟的情绪,都在见到他的时候不见了。捋了捋霖夜火汗湿的黑发,邹良捏了捏瓜瓜的小手。这是你舅妈,记住了吗作者有话要说:☆、轨道之外的爆炸哈萨最近非常难过,不是因为家里的瓜瓜欧巴总是带自己去厕所进食,也不是因为进食的都是自己生产出来的,只是因为它很久都没有见到两个狗爹了。用爪子数一数,大概有两天零六个小时那么多,对于它才短短一年的狗生来说,简直是一次重大的打击。不过这也不是最让它伤心的事情,最最可怕的事情是,他的狗爸生病了。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傍晚,它正在沙发上认真地咬着皮球,邹爸那个被称作手鸡的东西响了,接通之后邹爸只说了一句喂,然后手鸡啪叽摔在了地上,变成了鸡蛋花。那个小小的孔里一直有个男人在说话,好像在说,霖子出事了。哈萨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下这个叫霖子的东西是能吃的吗,然后随他的大小便,继续玩耍。不过从那天之后,自己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狗爸,没有狗爹,只有瓜瓜的地方。不过连平时的混世魔王都对自己好了起来,还常常给自己rou吃,搞得哈萨都有点不习惯了。综上,哈萨突然想念起他的捡屎工了。霖夜火被人捅了,身上中了两刀,浑身是血的送进了医院。接到庞煜的电话时,邹良愣了大约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然后感觉他的世界脱离了轨道,在不知名的地方,砰,炸了。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庞煜和另一个男孩等在医院门口,庞煜自己胳膊也被拉了两道,看上去狼狈得不得。庞煜看着邹良,声音嘶哑地开口,这次帮忙去抓两个毒贩子,没想到那个毒鬼刚刚抽过冰,没控制住,被他拿到了刀。霖夜火正好是扣着毒鬼的那个倒霉蛋,中了个大彩。这起案子还没有办完,局子里说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就没敢找霖子爸妈。我看他平时和你联系最多,想想还是找你来了一趟。说完,庞煜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旁边那个男孩的手,眼睛血红。邹良坐在医院的回廊里,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到他感觉脚上有些疼意的时候,才微微动了动眼睛。不知不觉已经是半夜,身边的庞煜和那个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轻轻抬起来,发现踩着一片血水,仔细一看,原来是脚底进了跟铁钉,穿过了棉拖鞋的底扎进了rou里。这一看,似乎才让浑身的痛感找了回来,真疼,钻心地疼。不知道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一个戴着口罩的老医生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助手模样的人。本来已经走过了邹良身边,想想,老医生还是转了回来,朝身后的助手说,那个推进重症的小伙子待会还有手术,最多只能看五分钟,听见了吗?最后一句,也不知道说给谁听。邹良没有动,一直都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直到等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然后他去了前台,挂了今天的第一个专家号。病危单有多少,我签多少。我不能切身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