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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衙门里头。两旁衙役手持长棍,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并一把官帽椅,上头挂着一块牌匾——贾赦不是头一回上公堂了,他没有百姓那种生不入官门的观念,故而和陈荣贵都站在堂上,抬头挺胸,正气昂扬。京都府尹远远地就见到二人站着,心里头便是一阵不悦,他看都不看,哼了一声,在座位上坐下,拍了下惊堂木,喝问道:“堂下何人?为何不跪?”“回大人,我等二人乃是国子监监生,可见官不跪。”贾赦理直气壮地回道。蔡恒安一听,好大的口气,国子监监生有什么了不起,他抬头一看,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这,这不是荣国公的嫡长子——贾恩侯吗?蔡恒安身为七皇子一派的人,对太子一派的人可谓是了若指掌,他也知道审时度势,贾恩侯虽然被陛下褫夺了世子之位,但是他身为荣国公嫡长子,又颇为得宠,岂是能轻易得罪?况且,眼下冒冒失失得罪了他,说不定还会坏了七皇子的事!蔡恒安心里的思绪糅杂,毫无头绪,他不由朝白杨瞪了一眼,这白杨实在眼皮子浅薄,这位要不还不是世家子弟,那谁是?!白杨感受到蔡恒安愤怒的眼神,有些不解,心里头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唉呀,这不是世侄吗?”蔡恒安心知眼下不是找白杨算账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得把贾赦和他旁边的人给打发走,连忙故意套近乎说道。世侄?!白杨和陈胜都愣了,白杨是最清楚蔡恒安性子不过的人,蔡恒安只有对那些家世显赫的子弟才会称呼一声世侄,这回,他们可闯祸了!“当不得大人一声世侄。”贾赦皮笑rou不笑地说道,“贾某在这儿不敢乱攀亲戚,只想讨回一个清白。”蔡恒安的屁股坐在哪一边的,贾赦心里也清楚,他这些日除了埋头苦读以外,对于朝廷中的势力也是没少关注,毕竟,往后他是要走这一条道的人,岂能不打听个明白。第38章被贾赦顶了回来,蔡恒安脸上悻悻,心里暗暗动怒,这贾恩侯当真不知好歹,竟不知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道理,也罢,他既然这般嚣张,叫他吃个苦头也是他活该。蔡恒安收了心思,拍了下惊堂木,喝问道:“你们诸人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大人,我们是原告。”陈胜和陈荣贵异口同声地回道。蔡恒安早已知晓事情的经过,却故作不晓,皱着眉头问道:“可有状纸?”“有,有!”陈胜连忙从怀里掏出状纸来,这是白杨刚才偷偷摸摸塞给他的,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一个衙役上前去把状纸接过,转递到蔡恒安面前。蔡恒安看完后,点点头,又看向贾赦,“你们的状纸呢?”“在这。”陈荣贵早已叫家里相识的状师备好了状纸。蔡恒安心里可惜,这要是他们没备好状纸,大可直接把他们打一顿再撵出去,这件事也就这么了了。将两张状纸都看完后,蔡恒安道:“此事归根结底是因着陈胜的铺面而起,你们一方说花了二千两买下了铺面,一方又说压根没有这事,是也不是?”“是啊,大人,小民不敢说谎话,当真小民是不认识他们二位,又谈何与他们做买卖,况且那铺面是小民一家上下七八口吃饭的倚靠,小民怎么会把它给卖了?分明是他们二人想要抢了我的铺面才是。”陈胜连声喊道。外头被拦住的围观群众听得这话,隐约觉得有几分道理,可不是,他们这些人的铺子都是跟命根子似的,宝贝得很,要一代代往下传,除了那些不肖子弟外,寻常人能赚到糊口的都不会把铺子给转手了。有人低声嘀咕道:“可这事摊在陈胜身上,那可就未必了。”“那可就不一定,指不定这回真是他被冤枉了呢,咱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京城中的纨绔子弟,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有的人却替陈深义愤填膺起来了。二人争执不下,旁边的人也都跟着争吵了起来。衙门里,蔡恒安拍了下惊堂木,喝道:“肃静!”外头顿时鸦雀无声。蔡恒安才把视线从外头收了回来,落在贾赦和陈荣贵身上,“陈荣贵、贾恩侯,他说的可是真的?”“大人,”陈荣贵拧着眉头,不屑地瞥了陈胜一眼,“此人满口谎言,岂能相信?我们陈家家大业大,若是要买铺面,什么样的买不到,非要抢他的铺面?这事本就很简单,我和陈老板本说好,以二千两买下他的铺面,陈老板拿了银票,我拿了契约和地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就是天经地义,再合理不过的事了,谁知道陈老板竟然拿了钱后,矢口否认此事,我倒要问问陈老板,为人无信,岂可为人乎?”陈荣贵到底是读书人,一番话不见一个脏字,却把陈胜羞辱得无地自容。陈胜气得脸红脖子粗,要不是顾及在公堂上,恨不得就破口大骂。“陈胜,他说的话可是实情?”蔡恒安看向陈胜,眼神中含有深意地提醒了他一眼。陈胜压下怒气,心里头升起了得意之情,你再骂又如何,东西都在我手上,等会儿叫你们吃个苦头才知道爷爷的厉害,他挤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有证据,可证明此二人说得都是胡话,是为了夺走我们家铺子胡诌出来的。”外头,章桁混迹在人群中,就在衙门里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他一直留意着贾赦的神色,见到他眉眼掠过一丝冷笑,神色不见任何惊慌,心里已经断定贾赦和陈荣贵二人赢定了。他心里又有了疑惑,瞧贾赦的为人处事,分明是再聪明不过的,何以这次会牵扯进这件事来?那陈胜的狡猾几乎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穿,他又为何不规劝陈荣贵不和他做生意?章桁饶有趣味地等着,他觉得,或许答案很快就会出来了。“你说你有证据,那还不快呈上?”蔡恒安道。陈胜忙从袖子里掏出地契和契约,由衙役递到蔡恒安面前。外头围观的人忍不住低声窃窃私语道:“看来这回还真是陈胜被冤枉了。”“那可不一定,陈胜那厮的手段忒阴险,趁人家不注意,偷偷把东西偷了,也不是他头一回干的事了。”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分明是受过陈胜的坑骗。有好心的大娘同情贾赦和陈荣贵二人,叹了口气,“要真是这样,这二人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真是可怜啊。”章桁瞥了陈荣贵和贾赦二人一眼,这二人此时一点儿慌乱的神色都没有,可见早有准备,看来等会儿是谁可怜还说不定呢。蔡恒安接过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