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有春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一盒递去给管家。

顾长安又道,“有劳了,我先回小院。”

话毕,遂调转了方向,往廊下去了,霜澶亦快步跟上。

又绕了两个廊,过了两个小花园,待至顾长安的小院时,天色已然近了黄昏。

待入了小院,顾长安径直往屋里去,推开门,随即往那榻上躺着了,霜澶转头瞧了眼顾寅,见他站在门边,便也蹑手蹑脚得走去门边立着的。

才刚至门边,便听到顾长安吩咐,“你们去,送一盒月饼给郑殊。”

霜澶有些愣神,侧眸朝顾寅看去。

那顾寅想来是顾长安肚里的蛔虫,兀自拿了一盒飞鸿楼的月饼便要出门去了,霜澶跟在后头。

不想才刚走出一步,又听得顾长安的声音。

“慢着。”

霜澶随即站定,回过头,听顾长安示下。

顾长安默了半晌,“罢了,顾寅,你一人去。”随即又朝霜澶道,“没得那郑殊又给人脸色瞧。”

顾长安说罢,便微阖了眼睛,闭目养神去了,也不管霜澶面上如何动然。

少时,那顾寅便回来了。

眼下天凉,昼短夜长,三人在屋内待了会儿,天便暗了下来,霜澶擅自去燃了烛火。

不多时,外头便有小厮来唤,只道老爷回来了,叫大公子一道去用晚膳的。

顾长安又在屋里头干坐了一会儿,才起了身,朝屋外去了。

顾长安原是叫霜澶留在屋里吃月饼的,还道这屋里剩下的一盒就是给她留的。

“前院一众你也多不认识,府中人又多,没得吓着你。”

霜澶如何会厚脸皮至此,阖府上下原就只认得顾长安与顾寅二人,若这二人都去了前院,自己在这处小院人生地不熟,连个去处都没有的。

何况月饼,一个人吃有甚意思,不过是面粉和了果仁,还图那一口甜的不成么。

霜澶低着头,垂着视线,怯怯道,“奴婢还是想跟着公子。”

顾长安堪堪站在门槛外头,偏转了身子看向屋内的霜澶。

霜澶正立在里头的门边,耷拉着脑袋。

入了夜,外头凉风阵阵,风渐大,吹动院内的几颗老丹桂,煽动了桂枝,肆意诱了上头星星点点的桂花,继而吹起顾长安身上的襕袍,亦晃了顾长安的心神。屋里头的烛火摇曳了三分,火光熠熠,映在霜澶的脸上,那垂着的眼睑晃动了睫毛,在眼底洒下一片影子。

默了半晌,顾长安侧过身朝外头,顿了步子,淡淡道。

“罢了,且跟上吧。”

随即大步朝前去了。

霜澶应声,也跨步出了屋子,跟在顾寅的身后,言笑晏晏得小声向顾寅道。

“顾寅,等会儿可得多照应我。”

顾寅片转过头,朝霜澶含笑点了头。

第65章霜降2莫去抓那月亮了,你瞧,我给你……

待至前院,只见那堂内已然有了好些人。

入了前厅,顾长安身形一顿,霜澶道倒不曾察觉有异,悄么侧眸环视了一周,婢女小厮暂且不论,一张圆桌,上坐的想来就是顾家的老爷,面色凛然不怒自威,竟无端让霜澶生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来。

一旁坐着的一位女子,看年岁已然过了花信,能坐在顾老爷的一旁,莫不是顾家夫人?

霜澶抬了眼看向顾长安,这顾长安瞧着与沈肃容一般大,怎的还有这么年轻貌美的母亲来?

另一头还站了个奶母子,手里头抱着个婴孩。

霜澶是一个都不认得的,只得小心翼翼得跟在顾寅后头福身见礼。

临着门口的位子上还坐着个小姑娘,头发上还扎了两个揪,见着顾长安,立马起了身向他福了身,怯生生道,“见过兄长。”

随即毕恭毕敬得站着不作声,顾长安朝那小姑娘微微颔首,又向顾老爷抬臂作揖,“父亲。”

顾老爷却是连眼梢都不曾动一下,只听得嗯的一声,便算是应下了。

待顾长安围着桌子坐了下来,那小姑娘才一道坐了下来,又待顾老爷拿了筷子,众人才跟着用了起来。

布膳的事有旁的嬷嬷来做,霜澶只用看着顾长安面前的酒盏,若空了便上前去满上就行,旁的不用霜澶多cao心。

只霜澶委实想不到,一顿饭竟吃的这般寂静无声小心翼翼的,与先头心里所想的阖家美满全然不是一回事。

“日后莫往你那处私宅跑,府里是没你的饭食还是没你的屋子。”顾老爷骤然出声,语气不善,众人随即皆放下筷子来,连带着霜澶的心也跟着一紧。

厅内一阵静默,霜澶只转了眸去瞧顾寅,见顾寅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动,随即便也抱紧了怀中的酒盏不敢再动,良久,才听得顾长安的声音。

“我今日只是回来过个中秋,外头还有旁的事体,待膳毕还要走的。”

“你如今在圣人面前中了状元,自觉了不得,便能目中无人了么。”顾老爷语气不善。

“父亲许是记差了,才刚我入厅时,已然向父亲请安了的,目中无人是不敢当。”顾长安面色如常,声音淡漠,倒教人听不出语气来。

“你母亲呢,你可有请安。”

“父亲又记差了,我只一个母亲,已然身故。”顾长安说罢,竟嗤笑出声,“至于您身旁这位孟氏,我倒是怕一声母亲折了她的寿。”

霜澶先头还觉不解,这孟氏今日家宴既能上桌,还端坐在顾老爷的身旁,想来该是正妻才对,可瞧着又这般年轻,一时倒拿捏不准,眼下听这顾氏父子话,才道原是填房……

只这孟氏与顾长安之间究竟有何纠葛,霜澶便不得而知。

“放肆!你这逆子——”顾老爷听罢,抄起面前的酒盏便朝顾长安砸去,顾长安竟也不挡,霎时便被那酒盏砸破了额头。

厅内一时剑拔弩张,一旁的孟氏赶忙来打圆场,只抬手抚了顾老爷的胸口。

“老爷还请息怒。”

“你向来流连那些个腌臜之地,原我还不打算与你计较,今日回府竟携着那处的糕点来,你眼下究竟是来恶心谁人!”

只这顾家老爷想来是气急,说罢,又抄起桌上那一碟子月饼向顾长安掷去。

这回顾长安没有干坐着,而是顺气起了身躲了过去,那一碟子的月饼继而便都摔在了地上,还有一个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在了霜澶的鞋面,啪得倒下了。

一时厅内有孩提的哭声,有砸碗勺的叮哐声,吵闹声不绝,那奶母子随即抱了婴孩福了礼入内去了。

一旁的小姑娘立直着身子,红着眼眶含着泪,颤巍得唤道。

“兄长……”

顾长安轻唿了气,撇了唇角,叩了齿关道,“今日中秋家宴却叫了孟氏,恶心人的是父亲才对吧。罢了,我今日原便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