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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奇怪的是平时一唤立即就会出现的侍卫这一次至少晚出现了三个呼吸的时间。何似没有追究,只道:“回寝宫。”他走了几步,于飞扬的风雪中回头,像是现在才想起来一般发问,“朕怎么在这里?”周影沉默了几秒,低下头回道:“陛下,前两天您来天外阁找仙使探讨问题,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争执,仙使误伤了您,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您在这里休养了两天。”何似皱眉:“仙使?”哦,是了,印象中这里是住了一个人,他顿了顿转而问,“朕和仙使起了争执?”周影:“大概是谈起了太后的事情。”可以理解,毕竟他那么厌恶着太后,谈起她的事发生争执也不奇怪。何似想了一下:“去把那仙使带来见朕。”只是有些好奇怎样的仙使竟然胆敢伤害皇帝。“陛下……”周影回答的语速很慢,“仙使自知伤害皇上是死罪,已经在大牢自杀了。”莫名的,何似觉得心口毫无预兆地疼了起来。“陛下没事吧?”周影语气担忧,担忧中带着奇异的情绪,何似敏感地察觉到那奇异的情绪是一种探究。侍卫今天不对劲……不,不对,今天好像哪里都不对劲。何似觉得哪里都不对,但他指不出哪里不对。唯独一点他很清楚,他的心口一直在疼。见陛下捂着心口,周影道:“陛下,您的伤正好在心口,天寒地冻的,外面冷,还是快些回去吧。”伤在心口?这哪里是误伤?!难怪那仙使畏罪自杀!何似忽地就烦躁起来,问了一句:“仙使的尸体怎么处理的?”“目前还在将军府。”周影顿了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陛下要去看看吗?”“不用了。”何似觉得心口疼得厉害,于是十分恼怒让他受伤的人,“吩咐下去,挫骨扬灰!”第359章何似·忘相思02三月草长莺飞,距离那一次的意外受伤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然而何似的茫然和心口疼痛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增长而渐渐好转。可是……伤口明明已经好了……何似对着铜镜,扯开的领子下的胸膛还有一点伤疤提醒着他这里的确受过伤,他用力按了按,那一处并不疼痛,但皮rou下面,血和骨的更深处却隐隐有着晦涩的刺痛。“周影,吩咐人去请云小将军的师父木彦道长进宫。”何似猜想那个被他吩咐了挫骨扬灰的仙使兴许除了伤他,或者还对他下了什么诅咒。周影:“回避下,木彦道长几个月前已经离开京城四处云游去了。”何似皱眉,整理好衣服坐回桌旁继续批阅奏折。周影等了好一会,见皇帝陛下没再发话,犹豫了一下才大着胆子问道:“陛下怎么突然想起召见木彦道长?”何似放下手中的奏折,直接问周影:“朕这段时间可有不妥之处?”周影不敢回答。何似:“有什么话大胆讲出来,朕恕你无罪。”周影:“陛下没什么不妥。”何似盯着周影看了一会,半响一笑:“是吗,朕倒是觉得你最近有些奇怪。”周影不敢抬头。何似一拍桌子:“你当朕是木头不成,这段时间的变化你当朕不知道?!”周影直接跪在地上:“陛下,属下不敢隐瞒,太医说陛下受伤后醒来遗忘了一些往事。”果然。何似按着脑袋:“朕忘了什么?”“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周影死死盯着地面,“应该是那天和仙使争吵的记忆。”又是那个仙使?记忆里似乎有那么一个人,但实在稀少,且即便有也是模糊的记不起音容相貌。何似有些累了,于是挥了挥手:“行了,出去吧。”有人在身边时觉得压抑,没人在身边了觉得全世界只剩他一人。何似站起身在空荡荡的大殿来回走动,他觉得自己像一只鬼,没有去处和归属的孤魂野鬼。风从大开的窗户灌进,何似正要去关,却瞥见一张明黄的纸片从角落某一处飞扬出来。是……黄符?何似愣了一下,又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本能地抓住了黄符。这黄符的一笔一划……好像是他的习惯?可是他什么时候会画这种东西?何似看了看手,迟疑地拿起书桌上的朱笔,运笔,符咒一气呵成。何似拧着眉,他现在确定他的确忘了不少事情。“陛下,云小将军求见。”有人在外禀告。何似收回思绪:“让她进来。”一身红衣的云蓉蓉大步走进,先是行了个礼,随即直接表明来意:“毕竟我们是要成亲的,爹爹让我多与陛下接触接触。”云蓉蓉是个聪明的人,在他面前说话时懂得分寸但不紧要的事又从不拐弯抹角,虽然何似一般也不与她虚与委蛇,但今天他看着她,冲动地脱口而问:“你喜欢朕?”云蓉蓉愣了一下,随后皱了皱眉,最后笑了一下:“我们很合适,很般配。”她露出几分茫然的神情,“而且,我觉地我必须这么做。”最后又顿了顿,笑问道,“陛下,您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不虚伪不做作,还带着强大的背景,有什么不合适的。何似笑着点头:“对,我们很合适。”第360章何似·忘相思03立后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礼部在六月份确定了良辰吉日。至此,宫里宫外全部忙活了起来。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份何似亲手给云蓉蓉戴上了皇后的凤冠。“陛下,私下里蓉儿可以唤您的名字吗?”云蓉蓉在大婚之夜这么问他。何似原本就期待着亲人,一直就期待着有人喊他的名字,而不是一个所谓的尊称,于是他没有理由不同意。何似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好。”不过,云蓉蓉那晚终究是没有喊出来。就在他亲吻她的时候她忽然落了泪,那泪水是咸的,于是何似许久不痛的心口又隐隐作痛了。他们同床共枕,背靠着背。何似心想,这大抵就是同床异梦了。他的皇后心里有事,他自己也说不出的古怪,不过,谁也不说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罢了。只是毕竟是夫妻,后宫也只有她一人,两人独处的情况细细数来也是不少。何似并不反感云蓉蓉的存在,毕竟,他一个人实在太孤独了。“陛下,臣妾这幅字如何?”云蓉蓉挽着衣袖放下笔。何似放下书卷走过去。人生到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