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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若主人无知什么也没教,那畜生便不知自己是畜生,还当自己也是个人,到处叫嚣骂街,却不知在人的眼里,它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她不欲再多事,拉着小妖转身便走,那女书童见围观的人笑她狗仗猴势,又听步云夕暗讽她是畜生,顿时恼羞成怒,哪肯让她们走,伸手去拉步云夕的袖子,“贱人!你别走!你骂谁是畜生……”只听啪的一声,女书童的脸挨了小妖一巴掌,脸上赫然五道鲜红的指印。“再敢无礼,我跺了你的舌头!”小妖说着,反手又是一巴。那女书童一下被打懵了,好半晌才哇的一声哭出来,“郡……主子,她们居然敢打我……”刚才步云夕一语双关讽刺她们时,那女公子心里便暗暗生恨,此时见自己的侍女公然被打,不由怒从心起,低声在那小白猴耳边说了句什么,小白猴倏的一蹿,自众人头顶跃过,一下跳到步云夕肩上,爪子一伸便往她双眼挠去。步云夕不防这猴子如此灵活,忙侧头躲开,饶是躲得快,那爪子仍在她左边下颌处挠了三道口子。围观的人见那小白猴看着可爱,转眼竟出手伤人,顿时一阵哗然。正混乱间,那书童忽然一声惊呼,“啊!雪球……”只见血光一闪,小白猴毛茸茸的脑袋已飞了出去。小妖手中的匕首仍滴着血,朝那两人道:“敢伤我jiejie,该死!”那女公子显然没料到竟然有人敢杀了她的猴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奈何身边没有侍卫陪同,只咬着牙怒目而视。“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散开!不得聚众!”随着一阵吆喝,一小队身穿黑甲腰悬长刀的右骁卫分开人群走了过来。为首的李飞麟一眼便看到步云夕脸上那三道鲜红的口子,心里一惊,情不自禁便伸手抚了上去,“可有伤着?”此时那女书童正冲到小妖面前,嘴里一边骂着贱人赔我灵猴,两手一边抓向小妖,小妖本已一肚子火,见她冲上来,杀心顿起,“灵猴我赔不起,但我可送你一程,好让你下去见它!”刚才步云夕没拦小妖,是因为她觉得那猴子居然懂得出手伤人要害,太阴险可恶,杀了就杀了,一只畜生而已。但此时见小妖想取人性命,根本顾不上李飞麟,忙呵斥阻止,“小妖不可!”小妖硬生生收回匕首,一腔怒火无处可泄,只得一脚将那女书童踢飞。混乱之中,只听一声“飞麟哥哥”,那女公子冲上前来,两眼泪汪汪地朝李飞麟道:“这两人欺负我,杀了我的灵猴,还打伤了阿桑。飞麟哥哥,你要帮我报仇,将她们锁回大牢!”李飞麟一愣,疑惑地看着那女子,那女子又道:“飞麟哥哥,我是蓝珠啊,你不认得我了吗?”一旁的安莲噢了一声,“总算找到了,还好早到一步,不然麻烦就大了。”李飞麟回过神来,问蓝珠:“是你?你怎么在这儿?”“我、我来长安找你呀。”蓝珠的俏脸微微红了一下,又指着步云夕和小妖道:“这两个贱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杀了我养的灵猴,你快把她们锁回大牢,让她们吃点苦头。”李飞麟看向步云夕,步云夕已用帕子将脸上的血印拭去,但那三道口子仍清晰可见。小妖怒道:“是她的猴子伤我jiejie在先,jiejie若躲闪不及,怕是连眼珠子都没了。”李飞麟不由眉头一皱,朝蓝珠道:“你的猴子怎么如此歹毒?”蓝珠顿时委屈的哭了出声,“才不是,是她们乱喂它吃东西,阿桑不过说了她们几句,她们便出手打阿桑,雪球生气了,跳过去吓唬她们,她们就杀了雪球……雪球是大王赏我的,整个南诏只有两只,即便要她们偿命也不为过……”李飞麟打断道:“胡说,不过死了只猴子,谈何偿命?这里可是长安,不是南诏。况且她的身份,你得罪不起。”又上前两步走到步云夕跟前,“你可有伤着?”步云夕说无事,看了蓝珠一眼,语带揶揄地道:“原来是七郎的表妹,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就不追究她的猴子伤我一事了。但我奉劝这位表妹一句,畜生和下人,皆要好好管教,不然将来还会惹祸。告辞。”李飞麟脸上guntangguntang的,低声道:“我命人送你回去,回头再送些药膏过去。”步云夕说不必,带着小妖走了。李飞麟看着她的背影,正怔怔出神,冷不丁安莲凑过来,小声道:“殿下,我方才说的,可不包括那位,如今你还是赶紧安抚眼前这位郡主要紧。”他指的刚才那句“若有喜欢的女子,便大胆博取她的芳心”,李飞麟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已被安莲这老鬼看在眼里,懊恼地转过身去,朝蓝珠道:“蓝珠郡主,你私下跑到长安来,你父亲极是担心,传信托我寻你。我这就带你去行宫安置,你可别再乱跑,安心在行宫等你父亲吧。”蓝珠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撅着嘴道:“那两个人,你就这样放她们走了?她们到底是何身份?难道比我的身份还尊贵?”李飞麟沉声道:“休得无礼,她是靖王妃。”蓝珠心有不甘,脸上却一派天真无邪,“呀,原来是你的婶婶靖王妃,方才是我失礼了,下回见面,我得好好赔礼道歉才是。”又看一眼哭丧着脸的婢女阿桑,“你可听见了,下回再见,可不许无礼了。”李飞麟见她这么说,脸色稍好看了些,“走吧,既然找到人了,我总算对你父亲有个交待。”蓝珠嫣然一笑,“飞麟哥哥,你带我去哪儿安置?是你的王府吗?我这两天都是住客栈,又破又脏,我已连着几日没沐浴了,可惨了。”李飞麟心道,这还不是你自找的,“我未婚你未嫁,怎么能到我府上安置?自然是去行宫安置。哎,你到底走不走?”蓝珠委屈地跟了上去,又道:“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父王这回到长安,也要和皇上商量我们的亲事。”几名右骁卫听了,互看一眼,脸上都流露出暧昧又羡慕的表情。李飞麟深吸一口气,再不理蓝珠,大踏步走了。李谏今日一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宁,总想着昨晚裴云笙的那句话,以致晌午时专门到马廊看了她说的那匹汗血宝马,果然见到它的右臀上有块小小的胎记。他越想越蹊跷,把春夏秋冬四人召到书房问话,“你们且说说,我在王妃屋里养病时,她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四人皆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懂王爷撞了什么邪,这几日忽然对王妃感起兴趣来了。春晖回道:“王爷那些日子一直昏迷不醒,王妃即便想做啥,也做不成啊?”“那她是如何得知我右臀上有个胎记的?她替我擦拭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