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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要么是在开玩笑,要么就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要么这人会法术,能御风飞行,要么这人就是被别人从天上扔下来的,如果是后一种他方才视线放得远都没看见人影,说明这人是从很高的地方下了来,要么摔成rou泥,要么由他好心伸手去接两人都还可以留个全尸。欧阳少恭斟酌了一下,还是以静制动,他敛了衣袖缓缓站起,刚转过身只觉面前一阵风,轻烟扬起,袍带交错,不过是眨眼之间。欧阳少恭猝不及防,眉目间蒙了一层讶色:大师兄?霄河剑嗡鸣着利落入鞘,清光一闪无痕。陵越站稳脚跟,他也没料到会在半路上看到这个人:少恭,你怎么在这里?原来是熟人啊哈哈哈!尹千觞光着脚拖着水上了岸,一手抓着重剑抗在肩头,瞅了陵越两眼,笑呵呵道,这位少侠年轻倜傥,虽不及我潇洒了些许,但是气度真乃万里挑一,人中龙凤,人中龙凤啊!少恭,你还不介绍一下?欧阳少恭瞥了一眼陵越那张没有波澜的脸,微笑道:这位是天墉城的陵越大师兄,执剑长老的大弟子,陵越师兄,这是我的好友尹千觞。尹千觞恍然:原来是天墉城门下的弟子,难怪,难怪!陵越微微一颔首:幸会。他目光转向欧阳少恭,那人笑得一派悠然,漆黑眼眸中温和如许。欧阳少恭与陵越二人坐在破庙前的门槛上,闲闲地看尹千觞拿了一根削尖了的芦苇棒叉鱼。千觞为人粗放,倒不比师兄细致,光凭着那把重剑估计到天黑都不会有什么成果。欧阳少恭一手支着下颌,眯起眼道。陵越低声道:少恭聪慧,怎么会想不出好方法?欧阳少恭朝他眨眨眼:想吃鱼的又不是我。那待会尹公子捉上来的鱼你吃不吃?吃,为什么不吃?两人相视一笑,欧阳少恭接着道,师兄也不要客气,我虽不通庖厨,但烤鱼还是不错的。就这样又安静了片刻,陵越忽道:醉饮千觞不知愁,跟尹公子的性格着实相称。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欧阳少恭拨弄着脚边的野草,淡淡道,十二年前我在衡山脚下救了他,他醒过来后就忘了自己的姓名来历,之后在青玉坛修养了一段时间,重新想了名字便离开四处闯荡去了,恰好在江都碰见。陵越听得纳罕,欧阳少恭风度翩翩,没想到还有机缘结识这等散漫不羁江湖客。你这是,与尹公子一同回青玉坛?欧阳少恭将手收了回来,面色疑惑:屠苏每日传信于你,难道没有跟你讲在江都发生的事?陵越道:屠苏向来传信简短,只是报平安,顶多提一提重要的事,其余琐事不会多言。欧阳少恭一笑:这也难怪,那我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只见尹千觞大喇喇地挥手喊他:少恭,你还坐着干甚,快快生火烤鱼,我都要饿死了!欧阳少恭摇摇头:走吧,师兄,兴许还要请你帮忙找些柴火。无妨。作者有话要说:☆、二十长庚星挂上了天,有鸟雀低低地擦着树梢飞进不远处茂密的林子里,破庙檐角的蜘蛛网不知被什么小动物撞得残破不堪,黏成一团飘飘荡荡,上头还沾着几片枯掉的叶子。庙门口的空地上生起了一处火堆,火光熊熊,在所有人的脸上滚了一层赤金的颜色。那火堆上头支着一副简单的木头架子,中间一根较粗的树条上穿了几条肥腴的河鱼,在火的炙烤下嗞嗞地渗出油光。欧阳少恭简单地抹了一点盐巴,看看差不多了,停止转动,将那根树条递给尹千觞:喏,给你的。他语毕转头看向一边啃馒头的人,微微歉疚道:大师兄,我不知道你不喜吃rou,早知如此,我该趁着天色未黑去山里采些野果子。陵越咽下一口馒头,淡声道:少恭,又不是你要招待我,怎么能这么说。他嘴角下垂,露出一个苦笑,我原以为如果是鱼的话也没多大关系,没想到还是受不了rou腥味。咦?陵越大师兄莫非遇到过什么事,所以才害得你吃不下rou?尹千觞抹了抹油亮亮的嘴巴,好奇道。陵越不吃rou,多半是因为他弟弟欧阳少恭见他脸色不大好,连忙上来打圆场:千觞,天墉城修仙辟五谷浊气,不近腥膻,常年不食rou类,再碰的话无法下咽也是常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一面讲一面趁着陵越不注意对尹千觞使眼色,尹千觞哦了两声打了个哈哈这事便过去了。陵越静了一会儿抬头看去,穿杏黄衣裳的青年认真地低头烤鱼,侧脸安静平和,眉睫下有模糊投影,一双漂亮眼眸却盛着夺目火光,好似下一瞬就能燃烧。奇怪的组合。他收回视线,抓起水囊灌了一口水,继续吃着馒头,忽觉有些索然无味。尹千觞竹筒里的酒下了一半,若不是欧阳少恭阻拦劝他留有余地,那里头估计早就空了。尹千觞嘟嘟囔囔虽有不满,但还是听话进了庙,寻了处偏僻角落拉下身上披着的那块大布搭在肚子上躺好,头枕着胳膊慢慢闭了眼。欧阳少恭知道华裳死后,他心里一直还留着结,这几天到了晚上夜阑人静就不愿开口,因此也没去打扰他,收拾好外面的火堆之后就进了来,在另一边草堆上找到陵越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不紧不慢地继续谈话。陵越天墉城来去匆匆,对琴川那边发生的事情所知不多,仅仅知道百里屠苏一行去了江都寻找玉横。此外特别的一点就是,百里屠苏对欧阳少恭的事着实上心,某一天百里屠苏特意传了两次信,开始是说正收拾东西,打算动身去江都,没多久又传话说行程搁浅,因为巽芳忽然出现了。当时那道符纸闪现的时候他将将到达昆仑山腰,九天而下的风清冽浩荡,劈在坚硬的山石上,削出了壁立千仞的昆仑盛景,只是片刻功夫,那千里疾传的符纸便在劲风中化作了齑粉,陵越的心念也在几个弹指刹那间百转千回。明明是与自己没有多大干系的事情,百里屠苏这么关注,他心里也兜兜转转,拉拉扯扯想了许多,虽然最终还是一团浆糊。欧阳少恭暗讽他对情爱只闻不懂,可能说的没错。陵越深吸一口气,道:巽芳好不容易回到你身边,你为什么还要去江都?寻玉横是我提出来的,再说了,我还答应过屠苏要帮他去除焚寂煞气,我怎能食言?欧阳少恭微微一笑,师兄的意思,是要我多陪陪巽芳。陵越点头:据你所说巽芳辗转中原多年,身体虚弱,终于找到了你,你应该好好为她调理,刚见面没有多久就要再离开她,莫说是一名女子,便是一般的朋友,也会觉得不忍心。欧阳少恭愣了片刻,他原以为陵越常年修仙练剑心境淡泊,想来也不通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