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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可是花朝节以来的头一遭了。虽然彼此还有书信往来,但隔了这么久再见面,还是让连甄挺牵挂的──尤其在上回那样惊险的分别之后。“我一直想问你,你在花神庙到底遇到什么了?我看你回信提的也不多,是不好写在信上的事吗?”谁料白翎英一听便露出嫌弃的脸色,整张脸都皱在一块儿,摆了摆手:“别提了,我碰上个麻烦的家伙,在花神庙那会儿自作主张想英雄救美,结果他自己还惹来刺客,我可是被他害得够呛。”越说白翎英就越是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捂脸说道:“这家伙还总是跟着我,我今日会跟杜惠安一块儿过来也是憋坏了,为了躲人才不得已,不然为了躲他我难道就不出门了吗?”连甄听得稀奇:“竟有人能让你为难至此。”通常都只有白翎英找别人麻烦的份儿,这还是连甄头一回见她为了旁的人如此烦恼的模样。听到这里,连甄又问:“所以是你拖着杜小姐出门的吗?”白翎英再次摆了摆手,刚要说话,杜惠安的声音已在门口响起:“是我有事找你,但你们连府好大胆子,竟不接公主府的拜帖,我这才找上白翎英的。”语气听来像是要找麻烦,被连甄遣到屋外的丫鬟随时注意着屋里的动静,毕竟今日来的两位客人可都不是善类,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着。虽说听不清她们在谈些什么,但若是谈话声大了些,或有争执的情形,那她们可是随时都准备好了能冲进去,护着连甄。连业早有打算不与公主府交好。自家的女儿受了那么大委屈,连业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并不行动?连甄到今天才明白原来还有这事。门房接不接谁家的拜帖,除了一家之主连业以外,谁还有资格吩咐?连业不信任公主府,江城虽说与他们有层亲戚关系在,但到底没在来往,要说信任也说不上几分。江城特意算好了她们这两人要来的时间入睡,这会儿刚变成连诚,睡个午觉起来便匆匆来寻连甄。一个白翎英就足够头疼的了,更别提今天还增加了一个杜惠安。所幸,他刚赶到时,杜惠安也才方到。江城还是老样子,方进了屋里就站到连甄身前。白翎英见过他这样一次后,这第二次也就见怪不怪了,还吹了声哨子:“哎哟,护花使者,挺行的啊。”被打趣了的江城充耳不闻。既然已经知道白翎英与连甄交情不浅,那她就不需要再提防。相较之下,杜惠安的来意,可就挺让人深究的了。据他所知,杜惠安可是一直都对连甄有着敌意的。这样的人因何平白无故找上门来,光是这背后的动机,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为避免再发生上次那样误会了白翎英的情形,江城这次来归来,但并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盯着杜惠安瞧,眼里尽是防备。杜惠安本来想让自己气势上压过人再说,结果忽然跑来一小孩儿,用看着恶人似的眼神看着自己,她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顷刻就消失殆尽。她瞪了自己的丫鬟一眼,丫鬟习以为常,垂首退了出去。白翎英出门素来只身一人不带下人,等到屋里只余她们三个姑娘外加一孩子后,杜惠安方才小声说了句什么,很是扭捏的模样。连甄没听清,只好问她:“杜小姐方才有说什么吗?”被直接这么问出来,杜惠安胀红了脸,咬着下唇,不肯开口了。白翎英撑着脸看着一切,指了指杜惠安,无奈替她传话:“这人上次输了不甘心,想问你平常都是怎么训练的来着,拉不下脸来呢。”说完,杜惠安没有否认,只狠狠瞪了白翎英一眼,双颊更红了。她轻哼一声,很不坦率地道:“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你若不想告诉我,那亲弹一次给我瞧瞧,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上次离得远了,又是在那样被完全碾压的情况下,她自己的心态崩得不象话,等回府后大哭一场仔细想想,她认为连甄可以的,她也应当可行,这才不死心寻上门来。她也知道自己花朝节特意跟连甄叫板这事做得不厚道,拜帖会被连府拒了也是意料之中。但,她若是这么简单就放弃,她就不是杜惠安了!偏生连甄看着与京中哪家闺秀都交好,实际细想,特别有交情的竟然一个也无。如硬是要算,那么时常找连甄麻烦的白翎英,似乎总能在第一时间见到连甄,她这才找上将军府。杜惠安来意已明,连甄还没说话,江城就出声先替她拒了:“她不能弹。”这话若由连甄说了,许会被当成推托之词,所以只能由他来说。江城说得坚定,杜惠安也不至于会跟一孩子计较,只愣了愣,问道:“这是为何?”连甄看出江城维护她的心思,对杜惠安解释:“我的手伤了,暂时弹不了琴,杜小姐怕是要失望了。”这下不光是杜惠安错愕,连白翎英都竖了眉:“怎么回事?”瞧她那紧张样,八成又往不好的方向想了,连甄忙道:“只是练得太过,歇一阵子就没事了。”得知连甄还有在用药,也不是被人陷害,白翎英这才松了眉头。杜惠安听闻此话,比起错愕,应当说是惊愕。她不可思议地问:“你难不成是从花朝节那日疼到如今?”算算还真是,连甄点点头,并没反驳。杜惠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喃喃道:“你这是练了多久?几个月?半年?一年?只是为了花朝节,不至于吧……”连甄摇摇头,纠正她:“不是一年,而是五年。”或者该说是,更早之前就在练琴了。只是若单论与这两首琴曲的话,那确实是自五年前曲子面世以来,连甄就一直在练。“再者,花朝节演出事关家族荣耀,怎可说不至于此?”她一人就代表了连家所有的人,既然知道自己有那个能耐,可以为家族争光,那她为何不拼搏一把?家族的名声若是好了,以后做什么事阻碍也能小些,可说是百利而无一害。杜惠安本就知道连甄一直被说是世家大族的闺秀典范,但没想到她竟然被教育得这么彻底。别人家怎么教导孩子的她不能多嘴,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句,虽然她即便不说,面上那瞠目结舌的表情,也足够出卖她现在心里所想的一切了。杜惠安轻咳一声,只好将重点转移:“所以那两首曲子,你一共练了五年之久?”得到连甄肯定的答案,杜惠安不用再问,也知道自己输在哪儿。她喃喃道:“我才练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