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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给你小徒弟吃的?”老道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真是给我那小徒弟吃的,我那小徒弟病得重,烧得迷迷糊糊还要吃莲花酥,贫道想着给他弄一个吃,就算是病死了到了黄泉路不也没遗憾了嘛。”老道嘴上说着这话,眸中却没流露出多少伤感,怎么看都像演砸了。然温亭晚沉吟片刻道:“习语,点一盘莲花酥,再赏他些碎银,让他带着他那小徒弟瞧病去吧。”“主子......他!”习语替温亭晚着急,这老道明显是骗子,她家主子怎还信了他的。温亭晚给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习语只得无奈地从荷包里掏了些碎银丢给他,又同酒楼伙计吩咐了一声。“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夫人人美心善,定能有好报。”老道捧着碎银笑得谄谀,见温亭晚转身要走,忙唤住她。“钱都收了,你可别得寸进尺啊。”习语不耐道。“贫道哪是那种人。”老道将碎银揣进兜里,“只是夫人帮了老道。老道得思报答,说好要给夫人算上一卦的。”“不必了。”她也不是为了那一卦才帮他的。见温亭晚拒绝,老道为难地想了想,旋即在怀中摸索了片刻,掏出本书来。他笑着看过来,一双眸子清亮地异常,有一瞬间温亭晚竟觉得老道的眼神别有深意。“贫道没什么好回报夫人的,唯有这本书,或对夫人有些用处。夫人若有一日想补上这一卦,来东市最西边的那条巷子寻贫道便可。”也不管温亭晚要不要,老道一把将书塞进习语手里,便腆着脸折身去跟伙计要莲花酥。习语嫌弃地将书掂起来瞧,书本破旧,页边都打了卷儿,书封上更是连个书名都没有。习语草草翻了翻,“主子,好像是个话本儿。我看这老道压根就是拿这破书来敷衍您呢,这东西对主子能有什么用处,难不成拿来消遣?”温亭晚扫了一眼,没在意。“暂且收起来吧。”伙计领着她一进厢房,举着白瓷杯的温亭泽就对着她摇头道:“怎光长年纪不长心眼,还喜欢散发你这奇奇怪怪的善心。”温亭晚在一侧坐罢,一听便知温亭泽看见了楼下那幕。其实,温亭晚倒不至于逢着可怜人就施舍,这天底下穷困潦倒,命运悲惨的百姓何其多,若人人都去救济,只怕将整个皇宫搬空了都不够。她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分明老道一副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样子,可她就是觉得他说的话应当是真的,“无妨,只当是行善积德了。”温亭晚笑着看向温亭泽,“左右那盘莲花酥是记在你的账上。”玩笑一开,兄妹俩便自然而然地斗起嘴来,见午膳用了一半,温亭晚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温亭泽忍不住调侃道:“怎么?我们的太子妃娘娘吃惯了御膳房的美食,便看不上这珍馐阁的菜了。”温亭晚白他一眼:“我这不是留着肚子,等着你带我去长平街尝小吃嘛。”“就知你存着这样的心思。”作为家中独女,温亭晚自小被父母兄长捧在掌心,也养成了无忧无虑的活泼性子。幼时最爱的,便是在街巷间游玩吃喝,纵然温留长不许,也没少在婢女掩护下,跟在温亭泽后头爬过墙。“为了带你好好玩玩,我可是将这长平街上的小食摊都先看了个遍。”温亭泽洋洋得意地将自己的发现讲给温亭晚听,“你从前喜欢的一些小吃,有些已经不做了,但有些还在,像是你和阿秀最爱吃的糖饼......”温亭泽意识到什么,倏地闭上嘴,一抬眸果然见自家meimei的神色显出几分落寞来。也怪他,提了不该提的人,勾起了温亭晚的伤心事。他思索片刻,觉得有件事还是得说,“晚儿,我知你和阿秀闹得不愉快,可......”“阿秀没错,是我对不起她。”温亭晚打断他,“当年是我太固执,不明白阿秀说的话都是为了我好,还怨她不懂我。”“你能想明白就好。”温亭泽继续道,“等阿秀回来,你便同她道个歉,你俩自小一块儿长大,比亲姐妹还亲,有什么过不去的。”“阿秀要回来了?”温亭晚杏眸微张,“可延平府的春疫......”温亭泽无声地笑了笑,温亭晚表面上对方毓秀不关心,心里果然还是对她念得紧。他解释道:“正是因为延平府的春疫,孙昶作为知县,此番控制疫情有功,听闻陛下已下了旨,待春疫结束,孙昶便会带着阿秀回京,在翰林院任职。”孙昶是方毓秀的夫君,两人成婚后不久,孙昶被外派至延平府做知县,方毓秀也跟着去了。孙昶本就是因为人过于刚正不阿,在官场不懂变通,才会遭人排挤诟病,去了那么偏远的地方。温亭晚以为她和方毓秀此生怕是再难相见,没想到不过一年,方毓秀便要回来了。温亭晚盯着一桌的菜出神,能再见多年挚友,她自然激动不已,却也忐忑不安。当年一气之下说的话那么决绝伤人,若她道歉,阿秀还会跟她重归于好嘛。揣着心思的温亭晚连去长平街吃小吃时都没了太大的兴致,将将逛了半个时辰,见温亭晚始终提不起劲儿,也有些累了,温亭泽便带她回了温府。只是没从正门进,转而去了侧门。家仆给二人开了门,温亭泽忙将温亭晚拉进来,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温亭晚一头雾水,温亭泽身边的小厮阿莫笑道:“太子妃您不知道,自打咱家公子封了候,这温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送礼的,递帖子的络绎不绝,甚至还有媒人上门给侯爷说亲的。”难过了好一会儿的温亭晚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哥哥,陛下不是赐了处宅子给你嘛,待宅子修整好了,你还是早日搬出去吧,这门槛啊可贵着呢。”温亭泽面沉如水,理都不想理她,径直往林氏的院子去,准备给父母亲请安。远处一小婢女见他们回来,忙跑过来,说是家中来客,林氏请他们去花厅相见。兄妹俩对视一眼,心下有了猜测,步入厅中,果然见大伯母龚氏和堂妹温亭若坐于其中。“哎哟,我们温家的两个贵人来了。”龚氏笑得眼角都起了皱,忙拉着温亭若上来行礼,“民妇参见太子妃娘娘,参见定远侯。”“大伯母和亭若meimei不必如此。”温亭晚道。龚氏听罢,起得倒快,上前亲昵地拉了温亭晚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这六七年不见,我们晚儿是生得越来越美了,你出生的时候,大伯母还抱了你呢,我当时就说,这晚儿以后是要做贵人的,没曾想竟被我说中了。”温亭晚尴尬地笑着,教龚氏看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