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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及那凛冽北风善解人意么?”时窈垂下眼帘,一副委屈模样,“裴郎真是叫窈窈伤心了呢。”裴延恪不想听时窈逼逼,看了眼那羊rou汤,道:“礼物我也收了,你且回去吧。”时窈神色一凛,眼神一晃,仿佛能掐出水来,“裴郎,你要赶我走?”太好了,被你看出来了。“裴郎可是觉得,我送的礼物不合心意了?”算是吧。“那我更不能走了。”时窈情真意切。裴延恪忍不了了,便问:“为什么?”“因为。”时窈笑盈盈,满面娇羞,道,“我要留下来,以身赎罪。”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时小窈套路超标!-感谢收藏评论☆、教你写字裴延恪实在有点不敢想,时窈要如何以身赎罪,好在,她也没有多出格,只是捧着脸看着他喝完一盅羊rou汤,然后帮他研墨。她一边慢悠悠地转着手,一边矫揉造作,道:“窈窈往日里从不曾研墨,万万没有想到,如今为裴郎做起这等事来,竟然这般得心应手的,想来便是因为心中有爱吧。”裴延恪烦躁地把书翻了一页,头也不抬,问:“你能不能不说话?”时窈很无辜,“可是我好闲啊,再者,我又不是用嘴巴在研磨,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呢?”裴延恪淡声道:“你打扰我看书了。”“我曾听过陶渊明的一首诗,诗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若裴郎真心想看书,我便是在旁击缶而歌,裴郎也不会被影响半分。”时窈掩唇轻笑道,“可见,裴郎是心思本就不在那书本上,而是在窈窈身上呢。”裴延恪想把自己一掌拍晕,不知万事最好。他必须给时窈找点事情做,不然他就要立即去世了。他想了想,脑海中回到下午在茶楼,时窈指尖沾着点点茶水,在木桌上写字的样子。她手指白皙如玉,指尖粉白,指甲盖上还弯着小小月牙,像是在朝着他笑。裴延恪抽出一张纸来,道,“我忽然想起来,你有两个字不会写。”时窈手一抖,咋地?要套路我?裴延恪将“镯”和“簪”两个字写在纸上,抛给时窈,“你不是好闲,无事可做么?”他顿了顿,道,“拿去,练字。”时窈一个经历过九年制义务教育,再被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锤炼,又被社会毒打过三年的现代人,她根本不想练字!但是没有办法,她需要爱情。时窈从笔架上拿了支毛笔,捏在手里,晃了晃,“其实,裴郎,我不仅有两个字不会写,我连笔怎么握都不会呢?”“你怎么握支笔都握不好?你家中替你请的西席都是怎么教的?”裴延恪不相信,时家好歹家学渊源,时窈幼承庭训,连时清清都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时窈竟然不会握笔?她莫不是在诓他。“裴郎你放心,虽然我笔握得不好,但我握别的很在行。”时窈信誓旦旦,还伸出左手在空中虚虚抓了一把,仿佛握住了什么东西,并且真的很熟练在行手到擒来的样子。裴延恪老脸一粉。时窈没注意裴延恪脸上表情的变化,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她想现在就搞点什么事情出来,于是她把手递出去,非常官方地,和裴延恪的手交握在了一起。他手掌宽厚,五指却细长,骨节分明,手背上有淡淡青筋隐现。屋子里地龙烧得旺,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掌心都出了汗。裴延恪想抽手来着的,但是时窈的脸上没有半分旖旎之态,她只是非常单纯地、十分官方地、无比正经地,在和他握着手。她手柔若无骨,触及柔软。“比如握手。”时窈一本正经道。裴延恪:“……”裴延恪还没反应过来,时窈便将手抽了回去,那柔软的触感瞬间消失。时窈道:“所以,裴郎,若要我练字,还得先教我如何握笔,再教我如何写字,如此麻烦之事,裴郎不如算了吧。”“不行。”裴延恪果断回绝,烛光掩映,烛火跳动,时窈朝裴延恪看过去,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笃定和不容拒绝。时窈心头一滞,这么快就对我动情了?坚持要教我写字了?这是不是进度太快了点儿?我怎么这么能耐?裴延恪自然不知时窈心中那一大波复杂的内心戏,他想的倒是简单,若是不教会时窈握笔习字,她定要在旁边唠唠叨叨,往后的每一个夜里恐怕都少不了这一道声音,还不如将她教会了去,到时候随便丢她几本经书女则让她慢慢抄写,叫她闭嘴,一劳永逸。裴延恪同她招招手,退后一步,在桌案和他之间,给她让出个位子来,“过来。”时窈虽然很不情愿,但想着难得有个机会能跟裴延恪无缝接触,她就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等她站过去,裴延恪就侧身,站到她侧边。时窈愣了愣,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应该裴延恪站在她身后,将她拥在怀里,手从身后绕过,捏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慢慢教她,然后两个人越靠越近、越近越热、越热……剩下来的cao作,不就是常规cao作了吗?他站旁边是怎么个意思呢?给她做同桌?时窈脸上扬出一个笑来,“裴郎,你为何要站到此处?你站在窈窈身后便好。窈窈喜欢你在后面呢!”裴延恪顿了一瞬,才开口,“我提笔写字,惯常用的是左手。”时窈:“……”还有这茬呢,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时窈脑补了一下这个场面,如果裴延恪站在自己的身后,用左手握住她的右手,那裴延恪可能需要劈个叉,或者左手从她胸前绕过攥住她右手,那她可能会被勒死。如果裴延恪走到她的正对面教她,那裴延恪得倒着写字。所以,他现在站在她的右侧,是唯一合适的可能。但其实这样的话,两个人的手就是以一个交握的姿态呈现了。时窈觉得不是很舒服,裴延恪稍用力或运笔快一些,她就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快要被反向掰断,她于是娇嗔道:“裴郎,你一定要用左手吗?右手不可以吗?我知道你右手没有左手灵活方便,但是,试试看嘛,人总是要有第一次的呀。你这样的姿势,我很不舒服。哎呀,我疼……好疼呢……”裴延恪只觉得她聒噪。但是守在门外的薛诏和红菱就不这么觉得了,他们两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各自咽了口唾沫,默默转头别开目光,看向远方。裴延恪:“别吵。”时窈:“可是窈窈好难受啊……”“我知道了,我轻一点,慢一点。”裴延恪顿了顿,又颇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