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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眼中的野心,骗不了人。可她为何作出如此姿态?白妗看了看四周,没有太子鹤轿,姜与倦并不在此处啊。面前的女子半天不说话,水生烟站在夹道,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像是踌躇不定。白妗主动侧了侧身,给她让路。饶有兴趣地问:“你这是要去找殿下?”听了这话,水生烟脸色煞白。“奴婢不敢。”她竟然浑身颤抖,掉了个头,慌不择路地跑了。留下一个白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以为,那是个温柔斯文的男子。直到昨夜睡得昏昏沉沉之时,依稀感觉到有人潜进了她的房中,水生烟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蒙住嘴,一掌劈晕,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室。她醒来的时候,太子殿下正靠墙而坐,脸上没什么神情地看着她。而那个劈晕她的黑衣人,垂着手恭敬地立在太子身边。水生烟怯生生地环顾了四周,墙壁上悬挂着阴森森的刑具,锈迹斑斑,污血发黑,她猛地惊悚地意识到,这是在牢狱之中。他要对自己用刑?!水生烟跪爬上前,涕泗交加:“求殿下饶恕,都是奴婢痴心妄想,是奴婢不知分寸了!求殿下饶恕啊!”她拽住他的袍脚,却被那个黑衣人重重拉开,跌倒在地。绝望之际,却听见一声更加绝望的尖叫。像是从喉咙里挣扎而出,带着血淋淋的死气。水生烟愣愣地抬头。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体无完肤,跪在不远处肮脏的泥地上,像个丑陋的怪物。黑衣人挥了挥手,什么金灿灿的东西滚到地上。这女人扑上前去,竟然一把抓起来吞入口中,不到片刻,便抓扯着咽喉,在地上打起滚来,那神色难以形容…又解脱又痛苦。水生烟浑身被冷汗浸透,呆呆地瞧着——她活生生吞金而死。听见那个幽均卫冷冷地说,“此人给殿下下药,罪有应得。”怎样的刑罚,竟让人生不如死,甚至只求一个痛快。水生烟烂泥一般趴在地上。而那至始至终漠视这一切的人,终于说话了。“若不能安分守己,她,便是你的下场。”温润的嗓音,几分矜贵。说出这话的人明明有着极玉润清朗的相貌,此刻却显得如修罗般可怖。这是在警告于她。可是她,连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她这样的人,若能活命,便是抛了这一身轻贱的骨头,又如何…水生烟连连叩头:“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敢抬头,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神情。于是,她获得了贵人之位。宫中流言四起,水生烟不是蠢笨之人,她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应当是成为了什么人的挡箭牌,而自己的一生,或许…就要这么蹉跎过去了。可,也得到了想要的荣华富贵…到头来,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呢?这些并不紧要,只是一想到那个青年…水生烟便浑身发冷。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如此表里不一之人。*通明殿,姜与倦正冷冷地看着她。他肯定会生气。她早就预料到的。白妗将过长的裙摆掖在手中,慢吞吞挪到他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平举,将一条折节鞭送到他面前:“殿下,妾是来负荆请罪的。”他掀起眼皮,对她视若无睹,转身便坐到了书案前,悬腕提笔,饱蘸了浓墨。御史弹劾兵部侍郎的奏折,一行一行陈列了贪墨军饷的证据,条条确凿,请求上面的处置。他不多犹疑,批下凌厉的“斩立决”三个字。杀气腾腾几乎扑面而来。白妗一个抖索,咽了口唾沫。重新跪稳了,还是将鞭子举过头顶,认错态度十分明确。他忽然大怒,掷开了笔,霍然起身来:“你真当孤不会杀你?”说着便从她掌心夺过鞭子,重重扬起,往她脚下抽去。白妗下意识跳了脚,还是被鞭尾卷过脚踝,传来一阵刺痛。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袖子一甩,将竹节鞭扔开。“滚。”掀袍坐回梨花椅上,白妗跪行上前,从侧面环住他的腰,拱了拱,假惺惺呜咽:“好疼。”他垂眼,掐住她的下巴,用了力。恨意不受控制在心口蔓延,四肢百骸流窜着暴虐。手下愈发重,猛地将她的脸颊甩开。白妗愣住,摸摸脸颊…琢磨他这是气得不轻。可白妗是什么人?对待他,向来是不吝脸面的。决定拿出所有的诚意,她去捡回长鞭,皱了皱鼻子:“殿下还不解气?那就再抽臣妾两鞭。”主动褪下外衫,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激起密密的凉意。姜与倦看了眼,忽然便定在那里。她双眼含泪,下巴上的红痕很是明显。姜与倦别开眼睛,冷声道:“还到孤跟前现什么眼?”嗤笑,“不是自己把孤推给别人了。”“殿下没有碰她。”姜与倦愈发恨怒,“你是孤什么人,孤宠幸谁,与你有关系么?”白妗耍赖,“我就是觉得你不会碰她。”姜与倦冷冷看她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想问问她哪来的底气?!白妗理直气壮,“对,我就是仗着你喜欢我。”他冷笑,丢了一本奏折砸她。“你少自作多情。”到底是软化了些,白妗眼珠一转。“殿下你册她做了贵人,”她噔噔噔地凑上前,“你喜欢了她么?”“与你何干?”白妗不依不挠,“那…殿下是不是,不要臣妾了…可是臣妾知错了,这些天一直在反省…”说着开始掉金豆豆,边掉边看他。“哭什么哭。”他烦躁,手指在掌心攥紧,她抬起眼睛,哀戚道:“那个水生烟,她有那么好么?”“她有我懂殿下么?”“她也会撒娇么?”越说越不对劲,“她的腰有我软么?”“她有我唤夫君好听么?”“荒唐!”姜与倦把她推开。她却如无骨的蛇一般缠了上来,挺拔的柔软,轻蹭过他挡在一边的手臂。姜与倦惊,拧眉骂她“不知廉耻”,手上仍然在坚定地推拒。白妗充耳不闻,扑了上去,寻着他的唇瓣就咬。姜与倦躲闪着,却被她亲了一脸口水。他怒道,“你实在是放肆!”“放肆、轻浮不知廉耻,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句,”白妗眨了眨眼,“殿下你不累么?”“你!”她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