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太子妃翻车现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灶房,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

橱柜的角落里有个小型的蒸笼。

白妗生了火,把馍馍摆好,上锅蒸。

怀疑这里应该常常有人洒扫,不然不会那么整洁。

长长的板凳也没有落灰,白妗百无聊赖,索性坐到了姜与倦身边,想逗他说话,毕竟这样的太子真稀有,不逗白不逗。

结果姜与倦不理她,只顾剥大葱。

白妗想了想,夺过惨不忍睹的葱,从箩筐里摸出一颗兴渠(洋葱),塞到青年洁白的手心。

姜与倦看看手里的它,再看看她。

你剥啊,你快剥。

白妗笑得恶劣。

嘴角被他捏住,往两边轻扯。

“殿下…?!”白妗愕然。

您刚还剥大葱来着…?!

他捏她的脸:“不许叫殿下,叫哥哥。”

“哥唔…锅,”脸被揉得变形,白妗心里苦,我叫你大哥!

大哥行不,别折磨我了好吗。

“哥…哥哥你放手!”

她有气无力,连叫声也是软绵绵的。

他一抖,垂眼:

“不要叫我哥哥。叫夫君。”

“……”她不肯叫,他手里用力。

“夫君。”白妗很无奈。

对待醉鬼,还是哄着吧。

何况位高权重的醉鬼,供着吧!

终于肯放手了,他露齿一笑,温顺地靠了过来,修长的身子躬着,贴她脖颈:

“夫人……”

“……”

好歹比爱妃强不是?

少女的脸被他捏红了一块,似三月桃花,可爱又娇美。他搂着她,唇瓣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的脸颊,轻轻地挨蹭。

白妗突然觉得,喝醉的姜与倦好像小孩子,又难缠又顽劣…

可是,又有点乖巧…

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把手伸出来,问他:

“殿下这几?”

他拍掉,“你傻子。”

“…”你才傻子,你全家都傻子。

不过稀奇啊,好端端的君子,还会骂人了。

居然也会有鄙视的小眼神了。

那挑起眉头,眯眼蔑视的样子,恨得她牙痒痒。

忽然想起那个晚上,他喝过杨花落尽,也是变得有点稚气。

眼珠子黑漆漆的,说跟她不熟。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

笑过又觉得不好笑,绷紧了脸回归高冷。

他见状,魔爪好像又要伸过来,白妗立刻轻声细语地转移话题:

“殿下,你第一次喝这个,杨花落尽,是什么时候?”

他凝神,想了一会儿:

“嗯…十…七岁…”

“好的,七岁,”白妗懂了,“喝了几口啊。”

他眨眨眼,表示孤的酒量很好,犹犹豫豫,最终伸出一根手指,吐字特别清晰:

“一整坛!”

好的,一杯倒。

看来是七岁那年,被忽悠着喝了一杯,结果不幸被放倒,且醉得很深沉。

从此,对这种酒的酒量,就定格在了那个时候。她自信猜得八.九不离十。

锅中蒸汽直冒,面食的香气四溢。

白妗推了推他,“七岁的殿下,妗妗给你做好吃的,先放开好不好?”

“不是七岁。”

“孤都及冠了。”

他将她圈在怀里,闷闷地说。

哟,您还记得您及冠了。

“那么,及冠的小殿下,您饿不饿?馍馍蒸好了,来点不?”

“…不小的,”他贴上来,认真看她的眼,“孤很大。”

“…”这话没法接。

白妗好说歹说,终于哄得他放了手,去找上次没抹完的黄豆酱。又炒了两道小菜,青椒土豆丝,爆炒茄子,还皱眉,觉得太素。

她认为的素,是辣椒不够多。

白妗把馍馍装盘,抹好酱,递给他。

姜与倦却说:“你吃。”

白妗:“怕我下毒啊?”

他执拗地看着她。

好吧,白妗只好咬了一口。

他这才拿过去,轻轻覆盖她的齿痕,咬上一口。他吃着吃着,总要送过来,让她也来上一口,好像怕她饿着。

白妗:“……”

克服了心理障碍,跟他一起吃东西。

就这么一人一口地吃完了。

菜倒是没动几口,他吃了一筷子,嘴唇就被辣红了一圈。白妗索性给他撤掉。还小辣椒调味,要了命还差不多。

两人并排坐着,白妗已经累得要瘫了。

“妗妗…孤困了。”

他吃饱喝足,倒向她。

白妗猝不及防,还好手撑了一下,后脑磕到墙壁,头晕眼花。他枕在她膝盖,脸向着她的怀里,阖着目,呼吸轻轻。

睫毛密长,真像个孩子。

可是他真的好重!

白妗刚想把人弄醒,有光芒漏进:

“…殿下?是殿下么?”

一个老嬷嬷打着宫灯,步履蹒跚,走了进来。刚刚走了几步,便看见凳子上的白妗,二人相望无言。

“姑娘是…?”嬷嬷面露诧异。

白妗想去捏姜与倦耳朵的手,也顿在了半空。改为在脸上轻飘飘抚过。

嬷嬷提高了灯去看,青年的侧脸被映亮,她哪里不认得:“殿下…”

白妗嘘了一声:“睡了。”

嬷嬷便将灯搁在一边,嗓音像沙砾在纸上磨过,慢慢地说:

“此处是芳华宫的私灶。”

“在芳华宫的小园子里开辟的,鲜有人知。”

“芳华宫?”白妗蹙眉。

又是陆惜玉?

“殿下这是,饮了杨花落尽吧。”嬷嬷用火棍拨弄着柴火,看了二人一眼。

白妗索性道出心底疑问:“您知不知道为何殿下,”醉了就变成这个样子?

嬷嬷笑了一下:

“殿下啊。小时候他就是这样,只不过要话多些。其实姜家这几个皇子,性情是很像的,都那么能说话。小的时候,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闹得老身头疼……特别是太子殿下。”

“喝醉了啊,会非常黏人……”

那岂不是一杯杨花落尽,储君之位拱手相让?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老嬷嬷笑道:

“殿下只依赖他心里的人。”

神情温柔而怀念。

“老身在这里守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殿下将一个女子带进此间。外面的人,都只看见殿下如何光鲜亮丽。他们让他成为最规范的样子,用苛刻的规矩要求着他。可是在老身眼里,他只是许多年前那个,向主子要糖吃的孩子。”

嬷嬷说着,看了看白妗怀里的青年。

火光暖映她沟壑丛生的面容,一抹感叹转瞬而逝,“殿下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好了。”

“就算是之前过来,也总不甚开怀。”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都是些太子殿下的旧事,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自个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