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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无奈的叹息。毫不怜惜的把人扯到卧室,一件件把对方的衣物扯落在地,然后把自己的体重压在对方身上,无视沈韵泛着水光,带着怒意的双眼,周澜俯身下来,轻声道:“我不想明天看到有人被冻死的新闻。”沈韵笑了笑:“周总这是在做慈善?”“不是,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儿。”随着他的动作,沈韵身上冰凉的皮肤又变得火热起来。周澜再次发泄后,舔着他眼角的桃花痣喃喃道:“答应你的事儿,我会做到的,只是我不能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你一个人,你需要与摩西合作。”“摩西?”沈韵呢喃道。周澜感觉怀里的身体僵硬起来,他抚了抚对方的背脊:“不满意?”沈韵挑起唇角:“满意的很呢。”周澜抱紧了他,调笑道:“只是我还有个条件。”沈韵眨了眨眼,轻笑道:“周总的条件可真多。”周澜不理他口气里的嘲讽:“以后多陪陪我,嗯?”他捏着沈韵的下巴,看进他的眼睛里,等他回答。沈韵的眼睛湿漉漉的,轻声问:“多久呢?”周澜想了想:“到我厌倦的那天,也许不用太久。”沈韵扯起唇角,到我厌倦的那天?他想,比所谓的天长地久,山盟海誓纯粹真实太多了。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好些,他轻轻的呓语:“那就到你厌倦了为止。”周澜一愣,他本就是调笑对方,半是认真半是玩弄,说出的话里带着刀子,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坦然的受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无法摸清别人心思的感觉了,忍不住认真看向对方的眼睛,想确认下对方究竟在想什么,但沈韵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太累了,说话间已经疲倦的合上了双眸。周澜的目光落在他眼角的桃花痣上,伸出手想摸一摸,但最终停在了上方,似乎怕惊醒了对方。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刻在他的心头上,那人的眼角也有一颗这样的桃花痣,一模一样。在无数个深夜里,他曾把guntang的吻落在那一点上。自从活回来之后,沈韵很少能睡得这么沉,真的是太累了。但惯常的梦境还是如约出现了。梦里是他和徐墨然的家,一栋双层的小别墅,阳台上放着秋千椅,高奚就站在那里,看向窗外,花圃里大片大片火红的蔷薇开了,热烈如火。徐墨然走了进来,从身后抱住他,轻轻吻着他的耳垂。高奚笑着回头,徐墨然看着他的眼睛说爱,然后把手放在他的心口问,你也爱我吗?高奚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他说,傻瓜,我不爱你,还能爱谁?徐墨然不满足,说,那你能把你的心给我吗?高奚毫不犹豫,把手伸进自己的胸膛,掏出一颗还在滴着鲜血的心脏,那颗心还在跳动着,他哑着声音说,给你何妨?徐墨然小心翼翼的把那颗心捧在了手中,低下头亲吻,双唇沾满了血,双眼却闪着狂热的光,模样有些骇人。但高奚依然微笑着看他,徐墨然的目光贪婪地看着高奚的心脏,看的时间有点久了,高奚伸出手,笑着说,给我吧,再不还给我,我就要死了。徐墨然把手伸出来,忽然手掌使劲一握,那颗心脏淋漓着鲜血碎在了他的手心里。温热的鲜血溅了高奚一脸,连双眼都变得血红。徐墨然疯狂的大笑,高奚,你死了就完全属于我了。高奚心口痛的弯下了腰,他大喊,不要!沈韵知道这是一个梦,即使知道是一个梦,还是心疼的难以呼吸!他大呼着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呼吸,心脏好好的在胸腔里,砰砰砰地跳的激烈,但已不是高奚那一颗。冷汗淋漓着从额头滑下,身上的睡衣已经湿透了。旁边有个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沉默地审视着他。沈韵心头一跳,有种时空转换的感觉,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里,在什么时间里。但这种晕眩感很快便过去了,他轻声说:“对不起,周总。”周澜没动,只一双眼始终看着他:“做噩梦了?”沈韵点了点头,蜷着身子又躺了下来,慢慢合上了眼睛。沈韵做这个梦已经很久了,有时候一晚上会重复两三次,即使每一次他都在梦中对自己说,这是一个梦,不要怕,不要怕。但每一次还是被吓得惊慌失措,被伤的体无完肤。曾经那么从容自信的一个人,如今却只能夜夜蜷缩着身子希望能寻求到一点安全感。但他的心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所以这安全感注定是寻求不到的。沈韵想,也许上辈子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作了天大的孽,所以今生要让他尝尽人间的甜后,再让他吃尽人间的苦,慢慢凌迟。若没有先前的甜,如今的苦也许只能是习惯的苦,麻木的苦,正因为有了先前的甜,这苦才苦入了骨髓,难以忍受。如若从没有见过太阳,那么他相信自己是可以熬过这样的寒冬的,但不幸的是,在此之前,他已经见过太阳……身边人的呼吸慢慢平稳悠长,沈韵悄悄下了床,坐到了卧室阳台的落地窗前,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全都转成了雪花,漫不经心的飘着。低头点了一只烟,他深吸一口,然后轻轻叹息一声,叹息轻的如烟雾一般,还未来得及显出形状,便消散的无影无踪。周澜睁开眼,看着窗台上抱膝而坐的身影,外面的雪光映进来,勾勒出一个孤独到极致的剪影,那剪影沉默地抽着烟,侧头望着窗外,如果没有抽烟的动作,或许他会以为那是一尊雕像。周澜看了几眼,又慢慢闭上了眼睛,在进入梦境前,他想,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清晨的阳光撒进窗内,犹如碎金班斑驳着岁月,昨夜的一切都仿似一场梦一般。沈韵已经走了,周澜不知道他是什么时间走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雪已经停了,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物业工作人员已经将路面清理干净,正帮着停在地面的汽车清理积雪。一切如常,似乎沈韵从没有来过一般。只是对方穿过的T恤被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周澜凑近了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奶香味。沈韵来过。***********沈韵去了高奚父母所在的小区。自醒来以后,似乎已过了多日,但其实想来也不过七八日而已。除了设计给周澜看的图纸,他没有把精力浪费一点点在别的地方。不是不想来的,只是没有勇气,近乡情更怯而已。怕看到不敢看的,听到不敢听的。沈韵与高奚的生活圈子完全没有交集,他打听不到也不敢打听高家的任何消息。惦念着父母,惦念着高原。每次一想起,就立刻用忙碌来转移心思,但只能转移,却无法根除那根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