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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追问道:“她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卫衣男子道:“就四五天之前。”如果七号那天院子里看见的真的是豫州鬼王,那就是说豫州鬼王在享用完香火之后就不见了?堂堂鬼王,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她?温瑢看着陆淮卿的脸色,道:“先去找她吧。”虽然不知道淮卿和宇宙鬼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既然淮卿担心,那还是赶紧找到对方吧。陆淮卿点点头,抽出卫衣男子身边的一缕红色,修长的手指轻轻拉扯,红色光芒顿时成了缩小版的凤凰,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小凤凰飞得很高,极速掠过人群上空,直直朝着西南方向飞去。陆淮卿握住温瑢的手,温瑢眼前一晃,整个人被裹进温暖之处,眼前昏暗,看不清到底身处何处。温瑢好奇地伸出手,触手是一团温热。陆淮卿还以为他心慌,小声安抚他,“没关系,一会儿就到了。”温瑢当然不慌,事实上就算是他一个人突然陷入这样的境地,他也不会慌,何况现在陆淮卿还在他身边,他只觉得新奇,完全没有惊慌。说是一会儿也就是说两句话的功夫,面前再次出现景物的时候,温瑢微微皱起眉——好重的阳气。他抬眼望去,工厂前有一片空地,原本应该是草地,可现在上面连枯草都没有,蒙蒙灵光自八个方向投射出,织成硕大的灵气罩。下面显然镇压着什么,雷火之气源源不断地灌入地下。此处的温度快要达到四十度了,连温瑢都感觉到了炎热。这是一片废弃的工厂,厂棚还有厂房虽然破败但都还完好。因为长久没有人生活行走,大部分地方都长了杂草,灰色的石桩被隐没在杂草后,半人高,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温瑢上前拨开一处草丛,里面也藏着一根石桩,高度到他腰部,上面满是黑褐色的污渍,石桩上似乎还刻着复杂的咒文。温瑢俯身仔细查看,石桩竟然刻了一整篇的金光神咒。而上面的污渍竟然是黑狗血。够狠的。金光神咒是八大神咒之一,温瑢起身看了看,目光能见之处,藏了整整八根柱子,没猜错的话这八根石桩分别刻有八大神咒,彼此之间相互呼应,集四方神灵各处生气,以镇压邪魔。而且为了稳固大阵,石桩下还埋下了不同的法器。温瑢找出了剩余七根石桩,不出所料,上面都刻着符咒。温瑢招招手,红色光芒化作的小凤凰停在他手上,叽叽喳喳挥着小翅膀,一副义愤填膺的小模样。看来鬼王确实被镇在了阵法中。阵中雷火俱下,而且此处是工厂,没有高层建筑,阳光直射,阳气蒸腾。就算是鬼王,在其中也未必能自保。陆淮卿险些一掌劈了石桩,咬牙道:“他们竟敢……等本座查明,定然剥了他们的皮!”他虽然收敛了力道,但坚固的石桩还是被他拍出一丝裂纹。要不是担心损坏石桩影响大阵,进而威胁到镇压在阵中的鬼王,陆淮卿早就劈了这八个石桩。这阵法刚出世不久,陆淮卿根本不认得,所以不得不谨慎对待。温瑢却皱起眉——其实破除法阵只有一个而且很简单,只要直接摧毁石桩和底下的法器就可以。但是石桩刻着神咒,寻常人根本不能损坏,其次,阵法破坏时会爆发出极强烈的阳气,必然伤及压在阵法中的鬼王。轻则重伤,重则灰飞烟灭。陆淮卿听后却道:“这不妨事,寻常阳气和雷火不会伤到她。”鬼王属阴,最易被阳气灼伤。温瑢怀疑地看着陆淮卿。陆淮卿沉默片刻,炸了:“你怎么能质疑我的能力!”他堂堂圣君,绝对不能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温瑢笑着顺毛,“当然不是。淮卿乃是圣君,修为不凡,怎么可能犯这种小错误,是我孤陋寡闻,冒犯了神君。还请神君……饶恕则个?”顺毛这事他太有经验,平时逗惯了。没办法,陆淮卿这幅样子,真的太招他喜欢。陆淮卿第无数次被两句话顺毛,又慢腾腾靠过去,道:“温瑢当然不是孤陋寡闻之人。”他垂下头,在温瑢颈侧蹭了蹭,“那我现在劈开石桩就行了?”温瑢道:“再等等,晚上阴气重的时候再来吧。”陆淮卿道:“没关系,她有别于其他鬼仙。”温瑢收敛了笑意,叮嘱道:“那你小心,你的神力至刚至阳,千万不要波及到鬼王。”鬼王修为不凡,这大阵到底只是凡人所设,可能没有伤及鬼王性命,但陆淮卿身为神君,他的神力和大阵的灵力不可同日而语,万一出力过猛,很有可能重伤鬼王。陆淮卿点头,七明五火扇展开,其上投出八道火光,直奔八根石桩。嗡!石桩上的八大神咒浮现,金光快速增长为薄膜覆盖石桩,火光撞击在金光上,顿时化为烈火烧熔了金光,石桩的身影只闪现了片刻,就淹没在火光中。八根石桩埋得极深,下面的深坑里躺着各式法器,陆淮卿及时收手,免得损伤法器。阵法一毁,坑中捧出汹涌的阳气,汇聚在草坪上空,漏斗般灌入地下。原本就干燥的土壤呼吸间就成了一片焦土。好凶悍的反扑,布阵的人是一心想要鬼王灰飞烟灭!只有收摄了坑中的八个法器才能止住倒灌的阳气,但要在汹涌的灵力中取出法器无异于火中取栗。温瑢皱眉,他取下尾戒,手指拂过,抽出其中游动的红色。素日里乖顺的红线蹿出尾戒,化成一只形似凤凰的灵鸟,一口吞食了草坪上空的阳气,而后啼鸣着落在温瑢肩上,低下头似乎想蹭蹭温瑢的脸颊。原本要上前查看草坪的陆淮卿立刻回身,拎住它往下一丢,道:“你做什么?”灵鸟立刻就怂了,挨了训斥就灰溜溜躲到温瑢身后。温瑢回身安抚了灵鸟两句,就要将其收回尾戒内。灵鸟好不容易才出来放风,怎么愿意立刻就回去?顶着陆淮卿恐怖的眼神,冲温瑢叫了一声。孱弱、可怜。温瑢弯腰抱起它,抚摸它华丽的尾羽,轻声道:“不行啊,我这次放你出来,让他不高兴,他下次趁我不在拔了你的毛怎么办?”灵鸟瑟瑟发抖,不等温瑢收摄,自己就一头钻入尾戒中。陆淮卿盯着尾戒,那缕可怜的红色在他的注视中越缩越小,最后成了一个小点。温瑢失笑,抬起带着尾戒的手,陆淮卿还执着地瞪着尾戒。带着尾戒的手轻轻撩起陆淮卿耳边的碎发,陆淮卿垂下眼睛,神情中的凌厉忽然收敛,眉眼都乖顺下来。“你偏宠它。”陆淮卿轻声抱怨道。温瑢笑道:“偏宠不还是因为它有两分像你?”陆淮卿忍不住翘起唇角,还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