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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外面过夜吧,你们没长记性带钥匙,老子也没心情放你们进来。”他朝一门之隔的姜思远和邓智说。“蓝巧巧,把你能吃的东西交出来。”“老大,给你。”帘子里伸出来一只抓着一包薯片的胖手。“你这厮,存粮还挺多。”“过奖了,老大。”他嬉笑道:“你要是要,我还有。果冻要不要?”“不要,那玩意儿比魔芋还难吃,要甜不甜,要淡不淡,还是他妈垃圾食品。”“哦。”“对了,你有字典没有?”蓝巧巧的脸皱成了丝瓜,心道:他还会学习?“哦,没,没有。老大你干啥呢?”“正事。”“???”“我寻思着说话带脏字这么多年,不过说来说去就那几个,翻翻字典造些新词,免得词穷,骂人都找不到素材的。”蓝巧巧:“……呃,老大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教你。”“你有病吧?”唐子豪斜眼盯了他一眼。蓝巧巧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腹。“老大,你上来我告诉你。”“不,你下来。”“……”。两分钟后,唐子豪把耳朵从蓝巧巧的嘴边移开了。一个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声。“我去,蓝巧巧,你会这么多?!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还好吧,听得多,多少会几句。”唐子豪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须。“怪不得你不像向行那样满嘴喷粪,原来粪都憋在脑子里了。混贵圈的词汇量当真不是吹的,堪比雅思词库了。你留在B班,真是屈才。”蓝巧巧害羞地挠了挠头,把一股子聪明劲都用在了讨他的欢心上。“哎呀,老大,你还真是……折煞我了……”说着还不由得翘了翘兰花指,“你要是感兴趣,我拉你进群,交个进群费就行了,以后同志们好交流。”唐子豪拍了一下他肥硕的屁股:“说这么多,快给老子滚上去。”“老大的话就是圣旨。”然而他还是选择先置圣旨于不顾,屁颠屁颠跑去开了门才连滚带爬地被唐子豪踢着滚回了床上。邓智和姜思远一人手里提了两个沉甸甸的菜袋子,快蔫气了。“哟,是你们两位大爷呐,向行那厮呢?”唐子豪一边心不在焉问,一面把那两袋东西接了过去。姜思远:“好像,买电脑去了。”邓智附和:“对,他的电脑坏了好久。”“哦?我怎么没听他说?什么时候学会先斩后奏了?”蓝巧巧:“老大,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懂个毛球,特殊时期特殊考虑。最近你们最好不要出门。向行是不是缺心眼,手机都不带,他是要我给他收尸都找不到地方吗?”吕易心里一紧。唐子豪继续说:“我得回家处理一些事情,下周看能不能回来吧。家里那个又发酒疯,我是真不想承认他是我爸,我怎么……”姜思远找来一个凳子坐下。“老大,周哥……”“得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唐子豪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落了灰尘的旧本子,“别人不欠你们那一个谢谢,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可是……”“没可是,哪里都不许去,就给我待在学校。”他这话一出,吕易彻底魔怔了。他总觉得唐子豪在交代后事。他趴在床沿上:“你什么时候走?”唐子豪被本子上扑面而来的灰呛得咳嗽,通红着眼睛:“明天,我妈票都给我买好了。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怎么不直接退学呢?”吕易一声不吭。“哦,对了吕易。明天你的比赛我可能不能来了,你……自己加油。”“嗯。”“扔个球而已,也值得拿出来比?”蓝巧巧话不投机,被姜思远一掌拍回去了。话说三岁一代沟,唐子豪跟他的老母亲隔了将近十个鸿沟,中间隔着几十年的风云。哪怕一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封建气息。她一度困惑于年轻人的相处方式,很难理解他们在互怼和勾肩搭背之间相互转换的默契。唐子豪嘴上不知道积德,内里却是把这几个饭吃到屁/眼里面去的二货真的当兄弟。第二天,他一早就冒着小雨来到了城西火车站。火锅店白天不怎么营业,但江兰他爸那里已经开张了。人来人往,归心急切,也难为他们这些赶路的还有性子在这里耽搁等车的时间吃饭。他守在外头大半天,都没看到刘杰。后头有一个年轻人拍了拍他的背。唐子豪浑身一个激灵。他早见识过某些不法人士的手段,毕竟他以前在银行也遭过,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拍了一下,之后就神志不清乖乖给人家转钱了。所以他看那人的眼神无意中带着侵/略性。两个人都瘦,只是唐子豪在高度上更胜一筹。难不成是倒卖火车票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早就实名好吗?他居高临下:“嗯?”“哦,帅哥,走哪?汽车站去吗?”“不去,火车票。”“哦,方便给我看下票吗?你是哪班车,当心别坐错了。”唐子豪一侧眉毛恨不得挑上了发际线:“我坐你祖宗的老爷车。”“……”那人知道撞了块铁板,悻悻走了。奇迹般地,今天的列车没晚点,倒是早到了很久。车厢比吕易的柜子还空,唐子豪随意找了一个位置,躺着玩贪吃蛇。他的二手机子经不起那些热门枪战武侠游戏折腾,退一万步说,他也确实对此提不起兴趣。这倒使他想到向行,昨晚上他抱了一个九千多块的电脑回来,据说就是给打游戏准备的。只是贪吃蛇这种小游戏现在也要联网了,这一片多山,火车一直在穿隧道,信号强度不敢恭维。无奈之际,他点开了相册。“怎么又是你?”唐子豪自言自语,“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了。”相册的封面是一张暗色照片。一个少年站在一个荒坡,手撑着坡上的一棵树。天很暗了,月光也不太明,只能从并不清晰里轮廓上联想那是怎样一副绝美的面孔。少年垂下的刘海朦朦胧胧的,像是长途跋涉后出了汗。“嘿,注意点你的头。”列车员幽灵一样不知道从厕所冒了出来,手上的水顺势滴到了他脸上。“啊?哦。”“这样躺着别人踢到你怎么办?”“哦。”他不在乎,他只在意列车员有没有看到他手机上的东西。火车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