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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李嫂呆若木鸡。她活了这么年,从未见少帅这样过,也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女孩,什么,喜欢不喜欢,爱不爱……这也太羞人了,她这活了半百的年纪,听着都脸红。最后,鱼露是被贺少帅用自己的大衣包着,从浴室抱了出来,抱出来时,她小脚还在空中一动一动的,那玉足美得像玉雕品,趾豆都像白玉做的,水嫩的很,上面还有轻轻咬过的牙印。贺绍廷一脸的心满意足,每次得到她,每次深深地得到她,他都觉得满足,好似抓住且占据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但是现在,他想到她说的话,心灵交融的喜悦,心灵上结合的爱意?他抱着她上楼,心里突然鼓涨涨的,没有以前气势汹汹的状态,每一步走的可温柔了。第二天,来了裁缝,带着绸缎来给鱼露量身订做旗袍。那绸缎布料匹匹闪着珍珠一样的光泽,摸上去细滑柔软,全是少帅订下来送给姨太太的,都收到柜子里,裁缝是少帅请来少帅府,专门一年四季给姨太太做衣服,手艺极好,是位老师傅。还有几匹特别昂贵的布料,布料里掺着银丝与金丝,每一块都是抢手货,数量太少,有钱也买不到。“少帅还留了五百银元,给姨太太买东西用的。”李嫂说道,鱼露确实要置办些换洗的衣服,否则都没有衣服穿了。她跟着李嫂出了门,黄包车已经叫来了,上黄包车的时候,旁边路过一辆黄包车,车上坐着一个打扮十分时髦的女人,手指染着丹寇,看到鱼露时,还回头多看了几眼,然后又看了眼少帅府,脸上的表情有一分惊讶。坐着黄包车,看着民国时期的风景,真的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这个年代无论建筑还是风格都很独特,那带着尖尖的钟塔,路上行人各种衣着,那些极具风格的小洋楼与建筑。她看得眼花缭乱。李嫂带她到商行里买了衣物,鱼露挑挑拣拣,选了两套她能看上的样式,还有几件丝绢小衣小裤,十分轻灵,李嫂还让她买了羊毛流苏披肩,到时候做出了旗袍,搭在身上很好看。本来还想给她买件皮草坎肩,别家的姨太太,都以皮草为贵为荣,谁若没有几件皮草,都出不了门,老穿旧款都嫌掉价儿,必是要买百货九门最新款才行,否则那就是失势,不得宠,都没有脸去聚会露脸。少帅就这么一个姨太太,那大洋是可劲儿给她花的,五百银元,买个十几个件都不是问题,鱼露摆了摆手,没有让李嫂买。她若是可劲儿地花他大少帅的钱,她还怎么有脸在他面前说自由说人格呢,她还怎么拒绝他的各种求欢手段呢,她得想办法自己养自己,证明她是独立的,自主的,是自由的个体,绝对不是他花三百块银元就能买断的姨太太。太元商行,皮草专柜,里面全是高档货,鱼露只在旁边买了件纯羊毛雪白的流苏披肩,就要和李嫂出门了,这时在少帅门遇到的那位同样坐黄包车的女人,正和一个妙龄少女站在一起。似乎在看一件皮草大衣。那女人抬头看了不远鱼露和身旁拿着东西的李嫂一眼,“咦,这不是少帅府那个……”旁边妙龄女子听到少帅二字,立即问:“什么少帅府?”那女人下巴往鱼露的方面指,“我看到那个女孩从少帅府里出来,不会是少帅新纳的姨太太吧。”妙龄女子一听,就朝她说的人看过去。那是怎么一个绝色美人啊,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一般,款式也十分老派,还是那种斜襟的,樱色上衣,墨绿长裙,土了吧唧,可偏偏穿在她身上,硬靠着那一身仙气儿,衬得飘飘欲仙。让人感叹老派臃肿的衣裙也有春天?有,看人,看脸。她稍微抬一抬皓腕,轻轻掠一掠鬓角,那就是无限的风情,那风情绝不是靠衣物妆容来衬托,那是在眼角眉梢,在一举一动里。这偌大皮草商行,见她穿得这样老式衣裙进来,竟没有一个人赶她出来呢,给人的感觉,皮草能穿在她身上,那都给商行带来效应,可惜人家一件也没买,只买了件两块银元的纯羊毛披肩,正被她披在肩上,雪白披肩一搭,配着她红唇,微微一笑清纯又妩媚。最低的一件皮草都是三十块银元起步,穷人是绝对买不起的,但却没有任何人笑她穷,无它,气质使然,这美人就不像是没钱的人,因她生就一副人间不缺钱花的样子,为什么?因为这美人若想,有的是男人愿意为她花。长成这样,一件皮草有何难。妙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余熙佳,见到了鱼露,她立即想到,那日总督府,她满怀希望地与少帅共舞,少帅还亲切地与她对话。没想到少帅那一句,买条和她同款的项链,要送给他姨太太的话,简直让她窒息。“鱼小姐,不需要再买件衣服吗?我看那边,那件皮草坎件适合小姐你,少帅吩咐过了,让我给小姐多买几件,只买了件披肩,我回去怎么跟少帅交待啊。”“买又不急在一时,够穿就好了,以后再来。”两人边说边往商行门口走去。余熙佳难掩心中的怒火,而少帅想买她的同款的项链,送与一个姨太太这种行为,对她而言,更是一种侮辱。在两人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忍不住尖刻地道:“买不起就别进来,一脸的穷酸相,配也穿这样高档的皮草么?”她摸着手中光滑的皮毛,轻蔑地对鱼露说了一句。鱼露与李嫂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说话的余熙佳。李嫂都惊讶了,这姑娘长得倒是很漂亮,怎么说话这么尖酸刻薄,哪里得罪她了。“这位女士,你是在与我对话吗?”鱼露看向余熙佳,但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她的话里,而是在她的脖子上,这个妙龄少女的脖子上有颗红红的宝石,这宝石正对她一闪一闪地吸引她的注意力。余熙佳傲慢地抬起头,“说你又如何?”鱼露笑,“随意,谢谢。”然后她手指勾了勾,转身就与李嫂出了皮草商行的大门。“……你这话不该说,何必为这样的人坏了自己的名声。”那个女人对余熙佳说道。说完,她看向余熙佳的脸,感觉有些不对,“熙佳,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鱼露和李嫂走出门口不远,准备叫黄包车的声音,商行里传出一声尖叫:“啊,我的脸!”“卖报卖报!欣华日报!!又要打仗了……”“号外号外,贺家二少爷要订婚啦!”一个报童手拿着报纸从黄包车旁边跑过。“贺少帅要订婚了?”“订的是哪家的小姐?这我可要买份报纸看清楚。”“听说是余家的那位洋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