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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是没有善恶的,全靠大人引导,如果他实施暴行时没有人阻止,他们往往会做出让成人都胆战心惊的残忍举动。这件事不能怪郑玄玄,可她还是不能避免的有点害怕郑玄。郑玄那时候才多大?居然就能挖了同龄人的眼睛,挖眼睛又不是弄伤眼睛,七郎也不可能傻傻站着任他挖,肯定要反抗,他居然能在制止七郎的同时再挖了他眼睛……作为将来会跟郑玄一直朝夕相处的人,王珞压力很大,她更从心了……古人又没有妇女保护,男人打女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要是哪天自己惹怒了郑玄,他会不会对自己动手?想到这情况,王珞突然觉得王朗是绝世好男人了,至少他没对阿娘动过手。“夫人?”陈敬有些忐忑的看着沉默不语的王珞,他感觉自己小命快保不住了。王珞摇头说:“我没事,这件事不要跟郎君说。”陈敬苦笑,怎么可能?即使他是郎君的心腹,他也不敢动这个小心思,他不说自然会有人说。王珞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天真了,也讪讪的不说话了,等陈敬退下,王珞看着陈敬的背影若有所思,眉绿上前悄声问:“姑娘,要不要我让人去打听打听?”王珞犹豫了一会,“你派人慢慢问,问不上也不强求。”她回房问郑大郎:“大郎今夜可要在这里住下?”郑大郎摇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曾大母那里去了,不然曾大母该担心了。”王珞点头说:“我送你回去。”郑大郎了然,嫡母应该是去找曾大母告状,他心中暗忖,王小四蠢,他这位嫡母倒不是太蠢。王珞是准备去找临海告状,郑玄才走,她就被人欺负了,她不找临海做主,找谁做主?其实要说关系,她跟长乐更亲近,但这件事她找了长乐就告状就闹大了,长辈难免会觉得她不懂事。谁让公爷偏向长房呢?王珞其实挺不理解公爹的脑回路,要说守寡,临海不也守寡了?他怎么就不怜惜下自己生母,反而对自己长嫂多有同情?要不是颜氏那张脸看着,就知道年轻时长相就寻常,她都怀疑公爹跟颜氏年轻时有过一段不可不说的私密事。郑玄长相酷似其母,杨夫人应该很美吧?这么一个大美人,嫁了这么一个古板迂腐的男人也是可惜。临海并不知道长房小七郎去找王珞的事,见王珞领着大郎回来,心里十分高兴,虽说孙子不让孙媳养大郎,可在临海看来,王珞是嫡母,嫡母教养庶子是理所当然的,莫说是世家贵女,就是寻常寒门小户,女人嫁进门照顾孩子也是常见的,庶民或许没有庶子,但总有幼弟幼妹吧?她先同王珞寒暄了几句,又关心的问了郑大郎今天的功课,得知郑大郎已经用过哺食,并且连功课都做好了,她笑着对王珞说:“你辛苦了。”王珞道:“这是我该做的。”王珞在外人面前一向恪守本分。临海见王珞欲言又止,她眉头微扬,让傅姆把郑大郎领下去洗漱,她问王珞道:“今天大郎闹腾你了?”王珞摇头:“大郎很乖巧。”王珞顿了顿,“我今天带阿弟和大郎去花园射箭时,遇到了长房的小七郎。”临海闻言神色微变,她见王珞眼睫垂着,神色淡然,心中微松,她猜测道:“七郎自渺了一目后,性情就十分古怪,他吓到你了?”王珞微微颔首:“他还把大郎和我阿弟都吓哭了。”虽然郑大郎表现的很勇敢,但王珞很肯定他被吓坏了,不然他如此暴力,孩子性格不同,面对害怕的表现也不同。王小四选择了哭,而大郎选择了以暴制暴,这都是害怕的表现。临海面露愠色:“这事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王珞如实说:“我是小辈,也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可是——”王珞犹豫了一会,低声说:“我是替夫君委屈。”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她真不敢相信,在外面威名赫赫的禁龙司指挥使,在家里居然这么没地位。他才离开多久?就有人敢来挑衅自己,这不是打郑玄脸吗?王珞真不明白镇国公的想法,自己儿子是什么人,他能不明白吗?郑玄是他老来子,要是没有什么意外,他注定要比镇国公活得久,他对郑玄这么不留脸面,就不怕自己死后大房被郑玄灭干净吗?临海神色微沉,她轻拍王珞的手:“你是好孩子。”王珞可不敢居功,她今天就是来挑拨离间的,她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再临海这里久留,而是离开了。临海等王珞一走,脸上笑容一敛,对下人吩咐道:“去把公爷叫来!”第111章郑国公刚从军营回来,正准备洗漱了去书房休息,自元配去世后,镇国公已鲜少踏入后院,即便是跟九江,也只在成亲当月住过一段时间,新婚满月之后他就一直长住外书房了。听到下人的通报,镇国公微微一怔,问来人道:“母亲可有别的吩咐?”临海知道镇国公公务辛苦,很少让他晚上过去,母子两人也就在镇国公休沐时说话比较多。来人说:“贵主没有别的吩咐。”镇国公连公服都没换,就去了母亲院落,临海原本一肚子怒火,但看到满脸倦色、急匆匆走来的儿子,心中的怒火又散了大半,她轻叹一声:“怎么也不换件衣服?”她吩咐下人伺候镇国公换衣洗漱,镇国公给母亲请安,比去后院勤快,故临海这里有镇国公的常服。镇国公见状就猜母亲叫自己过来,估计不是什么大事,他倒也不急了,洗漱净面、换上常服后,坐在母亲对面:“阿娘,您唤我何事?”镇国公这一问,又让临海心头火气,她怒斥道:“都是你纵出来的蠢货!”临海一骂,镇国公立刻明白长房又惹到母亲了,他跪在临海面前说:“母亲息怒。”临海哼道:“怎么?还没问清缘由,就准备偏袒他们了?”镇国公恳切说:“不是,孩儿只是不想让母亲怒极伤身。”他顿了顿,又问临海:“是谁惹怒了母亲?”临海道:“还不是那不成器的小七郎!他没事去吓十七娘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