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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走着走着就又觉得困了,她揉了揉眼睛,“陛下,我睁不开眼了……”皇帝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心一软,便道:“你闭上眼休息一下吧。”接着怕邵循这个姿势不舒服,便将她往下移了移,让她脱了鞋子,头枕在自己腿上,又叫人拿了张毯子给她盖上。邵循闭上眼睛,道:“这游记我还没看完呢……”“没关系,”皇帝抚了抚她的侧脸,轻声道:“朕读给你听好不好?”邵循歪着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嗯。”皇帝的声音沉稳悦耳,一字一字清晰又很有情感,邵循一开始还能清醒的在心中描绘他读到的景色,但是听着听着就更加放松,意识渐渐模糊起来。皇帝眼看着她的呼吸平稳,却实在不忍将她叫醒,便想着松松手放她睡上一两刻钟。结果不过一会儿,柳心便进来通传:“娘娘……”皇帝皱了皱眉,比了个让她小声的手势,自己也低声道:“何事?”柳心吃了一惊,接着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宫外有人递牌子求见娘娘……”皇帝心里觉得那人真是不赶眼色,便挥手想让她退下。不巧邵循睡的浅,这时候到底是被吵醒了,也听到了柳心的话,睁开眼握住皇帝的手道:“您别急,说不定是邓夫人呢?”“邓夫人?”“就是邓妃娘娘。”邵循直起身子,醒了醒神:“册封礼之后,诸王妃命妇不是都来参拜么?当时她病得厉害,便差人来告了假,说是等病好了就来看我,前几天听说她已经有了好转,我就猜今天……”说着她询问的看向柳心,柳心便道:“并不是邓妃娘娘,是英国公夫人求见,说是左都御史家里除了孝,世子爷的婚事想跟您商量。”“跟我有什么可商量的,”邵循抱怨了一句,但也知道这是入宫之后,娘家人第一次进宫求见,为得又是亲兄弟的婚事,她不好推诿,便还是道:“去请她入宫吧。”柳心领命走了,邵循没精打采的下地穿上鞋子:“陛下,您先在这里歇歇,我去去就来……”瞧她丝毫不掩饰的不情不愿的样子,皇帝忍不住笑了,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不想念家里?”邵循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并不想,而且……我现在觉得有您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第73章“……有您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皇帝的呼吸为之一顿,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邵循与他对视,神情十分平静,她认为自己说的是一句真心的、也再正常不多的话,根本不需要多么郑重其事,因此也不知道皇帝的心中能有怎么样的波澜。看到她一脸的理所当然,皇帝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微微苦笑道:“你说这个,是不想走了么?”邵循歪了歪头,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呢?”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她的手用力吻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抬头微笑道:“没什么,你去吧。”邵循有些疑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走了两步之后却突然不想走了,她回头重新坐回去:“我等会儿再去,左右她起码得有小半个时辰才能到这里。”皇帝伸手揽住她的腰:“你换身衣服,打扮一下?”“打扮什么,”邵循歪头道:“我这样很丑么?”皇帝笑道:“你怎么样都好看。”这点其实邵循也挺有自信,她眯了眯眼,重新趴在皇帝腿上,打了个呵欠道:”那便是了,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做什么还要我盛装打扮。”又过了有两刻钟,宫人前来提醒英国公夫人就快到了,邵循才起身告别皇帝,回到最东边的寝殿,璃珠迎上来:“要全套装扮,怕是来不及呀。”邵循坐在妆台前,道:“把我的头发盘起来就行。”璃珠一边替她梳头发,一边道:“怎么着也该换件衣裳吧,这件还是在家里的时候穿过的,夫人八成能瞧出来,到时候再觉得宫里苛待了咱们,岂不是要丢面子。”要说以前郑氏虽然是英国公府的正经主母,名义上也是璃珠等人的主人之一,但是邵循身边的人或多或少对正院都有一点点隔阂,在任何小事上都不愿意被她们压一头。“面子不面子,原也不在这上头,”邵循道:“夫人也不是那样只敬罗衣的人。”璃珠一想,“也是,咱们娘娘不打扮也富贵天成,艳冠群芳,何必郑重其事,倒多给了脸了。”说着给邵循用一根翠玉簪挽了一个简单大方发髻,下面仅仅只用了两根同套的小玉钗作为修饰,耳饰则要贵重些,苍翠欲滴的翡翠,下面坠着长长的流苏,几乎要垂到肩上,一下子将发饰的简单掩盖过去,显得人雍容起来。邵循一直在闭着眼睛假寐,结束时睁开瞥了一眼,看出了璃珠的小小心机,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带着人去了次间中的会客厅。时间掐的挺好,邵循刚坐下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打瞌睡,又有人通报英国公夫人到了。邵循也没晾着她,当即就让人请进来了。除了进宫第二天命妇进宫朝见贵妃,郑氏这是第一次踏进甘露殿,之前那次是个具有礼仪性质的过场,只在正殿中转了一圈,连布置摆设都没看明白,按照规矩参拜完了,就各自打道回府了。这次她终于有了时间打量起了这座久负盛名的宫殿。甘露殿占地很大,可以说是后宫之最,毕竟在前朝也曾做过皇帝本人的寝宫,它单论面积,甚至比两仪殿都不遑多让。其中的摆设也衬得起贵妃的名头,大多数都是郑氏一眼便能看得出来的名贵,比淑妃宫中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相比于延嘉殿的清新雅致,这里多了一点一点不拘小节的粗旷。不只有名贵的器具书画,偶尔也有民间那些不登大雅之堂,但是颇有野趣的小玩意儿点缀其中,金器旁边有可能搁的就是玉器,也不一味的追求风格上的一致,有种随心所欲的意趣,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名匠指点,这样随意的布置,竟也不显得凌乱,而是错落有致,更与众不同。转身进了会客室,郑氏一眼便见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继女坐在罗汉床上,斜倚着炕桌,用手撑住腮侧,垂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隔窗照进来零星的阳光,细细碎碎的撒在邵循脸上,她发髻微松,钗环带的甚至不如未出阁时多,只有耳畔的翡翠镶金坠宝的流苏耳坠鲜亮的的晃眼,和阳光一道,将她的脸颊衬的像是无瑕的美玉,白的夺目又让人莫名惊心。即使郑氏从小看她长大,对这样的美貌有了一定的习惯,但是一个来月不见,看到这与邵循嫁人之前不同的风格与另一种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