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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贼?贼在哪里?!”“就在刚刚!你看那!”张青阳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一猫腰,很快发觉自己是多虑了,跑得更快,远离了灯光,后成功跑到了新弟子住的地方,此时一片黑灯瞎火,门口影影绰绰的坐着一个人,好像在吃东西,卡蹦卡蹦。是那位唠叨仁兄,竟然还能看见他:“兄弟,你刚刚去哪了啊?”“别说话。”张青阳扯着唠叨仁兄往里走,压低声音,“躺下睡觉,快。”“嗯嗯?”唠叨仁兄一脸莫名其妙,还是照做了,两人刚躺下没一会儿,门被拍得咣当咣当的响:“开门开门!”所有人都被惊醒,手忙脚乱的穿裤子,外面的女修们拍了数十下,一脚踢开大门,灯光照彻,一片慌乱的叫声。带头的女修气势汹汹的大喊:“刚刚谁出去了!给老娘滚出来!”没人吱声。唠叨仁兄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眼珠咕噜噜直转。带头女修见没人应话,扭头道:“卢星棠,你出来认认,哪个长得最像?”毫不意外的,卢星棠一指张青阳:“他!就是他!”唠叨仁兄一下子跳起来了:“你说谁呢?你没证据别乱泼粪啊!”卢星棠一下子怔住了,万万没想到会临时蹦出这么个人来,她反应亦是很快:“我没证据?他偷了我衣物,身上必然染了衣物熏香,我用的是华帏凤翥,香味独特,让各位姐妹一闻便知!”“华帏凤翥?什么玩意儿,你用个烂大街的熏香来坑害人,是不是太没品了点?”唠叨仁兄嗤之以鼻,接着他闪电般做了一个惊人的动作,他解下腰间香囊往张青阳脖子上一拍,香气爆溢,满室“南风梦”的冽凛香气,一些人不由得惊呼起来。他一脸挑衅,“你来闻啊!哈哈哈哈!”领头女修脸色变了:“你百般回护,该不会你是他的同伙吧?”满脸厌恶之色,跟随过来看热闹的女修也不由得露出厌憎的神情。毕竟唠叨仁兄的表现太夸张,怎么看都有鬼。唠叨仁兄面色一凝:“我偷衣服,我是同伙?你说话放认真些,天水王氏的名声不是你能来泼脏水的!”一听到天水王氏,领头女修的脸色变了,卢星棠更是吓了一跳:他几时结识了王家子弟?这可如何是好?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想避也避不开了。卢星棠咬牙道:“我亲眼看到他潜入女修住宿的,哪会有假!你是王氏的人,不代表能不讲道理!”“好,我就跟你讲道理。请告诉我,你是在哪里,又是什么时候看到的,那个贼是怎么出去的。你修为有成吧,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抓住他?反而跑到其实都是刚刚开始修行的新弟子这里,意欲何为?卢小姐,你玩阴谋的能力实在太差,不愧是小地方出来的货色!”唠叨仁兄一顿嘴炮,说得卢星棠面无人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修窃窃私语,暗暗发笑。负责护送弟子的卢长老姗姗来迟,他站在门外已有一段时间,察觉情况有变,出来快刀斩乱麻,淡淡道:“深夜不睡觉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卢星棠,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此事存疑,不可随便下定论,这样吧,回了宗我们再做分晓。”他扫视女修们,训斥,“都回去!微末小事,就引得你们兴味盎然,有这精力,怎的不放在修行上!”一场风波就这么消了下去,新弟子们重又入睡,唠叨仁兄小声道:“兄弟,我帮了你一把,你怎么谢我?”张青阳老实说:“我没什么东西。”“啧,我又不是冲你要东西,你以后肯听我说话就行了。哎哎,今天说的真是爽,那小婊砸的脸色,臭的跟馊鸡蛋一样,哈哈哈!”“……谢谢。”“你这人真是……咳,你叫什么名字?”“张青阳。”他停了一下,“春为青阳,夏为朱明。”“我叫王潮生,海上明月共潮生的潮生。”第8章一间破草屋儿王潮生真是唠叨啊。他心满意足的过完嘴瘾,张青阳觉得从未有如此累过。王潮生为什么会这么话痨,照他自己的说法。是因为天水王氏家规森严,恪守礼义之道,而他偏偏天生又是个爱说话的性子。族兄族弟不喜欢跟他说话,他只好找家丁说话,最后家丁个个被他烦得不行,一见他落荒而逃。为此,他挨了不少板子,老太爷还不准家里任何人跟他说话,憋了好几年憋得太狠了。终于碰上个能耐心听他说话还能给点反应的张青阳,于是一发不可收拾,比赤水破堤还厉害。也多亏了王潮生的唠叨,卢宪河再没找茬子,一路风平浪静。张青阳也借王潮生之口,知道了许多关于重灵宗的野史轶事,比如正钧峰天骄北升,比如已闭关上百年的宗主,比如代宗主万无名。他从一堆虚虚实实的废话中捕捉到了一个重要讯息:北升地位超然,整个重灵宗几乎没几个人跟他见过面。有资格,也只有那几个,峰主,或是同等地位的天骄。他要想跟北升见面,光进宗还不够。灵飞舟行天数日,将宏灵各道选上来的弟子一一接引上舟,最终返回重灵宗只用了不到一天功夫:灵飞舟加速的时候,张青阳听到整舟上的人都在尖叫,还有舟舰破风的锐啸,吵得人头疼。舟身轻轻颤抖,王潮生例行来找他说话。日常唠叨后,他说:“卢老头子没安好心,下了舟一定要小心。”“嗯。”“张青阳,你有没有觉得你不像人?”“嗯?”“我开玩笑的。”王潮生挤眉弄眼,“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没人味儿。”他在笑,眼里没有。张青阳垂眸,依然是那个“嗯”。……灵飞舟一到重灵宗,张青阳便被下到了戒律司锁妖狱中。阴冷潮湿的牢狱光线昏黑,耳畔尽是妖怪痛苦的妖吼和邪修怨毒的咒骂,恶意与怨念在这里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裹得人喘不过气来去。张青阳绕着牢房四处走,四面墙壁坚若金石,连墙上窄窄的小窗都像是用幻术制造的假象。无路可逃。他一屁股坐下来,想像卢宪河剖开腹部,看到他丹田处空空如也,表情一定很精彩。他什么时候会来?张青阳等得无聊,牢房厚厚茅草铺地,他折茅草叶子数数。暗无天日,不知日夜,漫长得仿佛永无尽头。直到铁门外传来开锁的叮当脆响,满地茅草被他折成了碎渣。门开,走进一个人。浑身仿佛笼罩着迷蒙的白雾,看不清五官身材,过目即忘。他说:“走吧。”卢宪江呢?张青阳想着,起身跟着他走。坐得太久,腿有些僵,走在前面的人亦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