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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术才一调头回来,就看到他在那里嘀嘀咕咕,皱眉:“说过你多少次,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胡说。尊上最讨厌丑的东西了。”小青衣双手捧着脸:“你看,我就是长得好,尊上才喜欢我。叫我将来,接任苍术的位置。”苍术狠狠瞪了他一眼:“是功课太少?”他才缩缩脖子,连忙收声,再不敢言语了。看来功课才是他最怕的。收好了东西,一行人便往内殿去。才远远地,就看到一道金灿灿的人影,站在殿门口,原来是鹿饮溪脱了简朴的黄衣裳,已经换上了出门的衣裳。实在华贵得不像人间有的。申姜下意识地伸手在眼前挡了挡,嗐,扎眼睛。小青衣和苍术似乎早就习惯了。小青衣一蹦一跳地跑过去:“尊上,东西都收拾好了。”鹿饮溪轻轻‘嗯’了一声,举步向外去。小青衣连忙一颠一颠地跟上。乐呵呵的。这大概是因为要出门,所以高兴得很。苍术沉稳,紧随其后。申姜跟在最后面,一行人下了玉阶后,她便立在原地,依礼躬身,送这一行人远去。感觉自己仿佛是奢侈品店的柜姐在送客户。终于送走了,心里却莫明不安。仆鬼现身,东弯有办法处置吗?他们可是连符都没多少了。且从鹿饮溪的只言片语看来,乌台的人不是不能画更多符给他们,而是不肯为。这种形势下。东弯遇事,肯定是吃亏的。一时之间,心里非常不安。如果真的死了人……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要怎么说之后,就抬步向鹿饮溪去的方向追去。可她还没跑两步,就见到小青衣‘顿顿顿’地跑来,老远就叫:“生姜生姜!快来。主上走了一路,才回头发现你没在。其实主上不发现,我也是要为你开口,请主上一定把你带上。牢山这么闷,哪有外面热闹呀。”脸上乐滋滋:“快走呀,主上要带我们出门玩儿。”申姜假惺惺:“我去干什么呀,外面太危险了,我害怕。上次仆鬼的事就吓死我了。”不过也并不全是假话,确实是惊着并深刻自我检讨。人怂了也警醒了不少。“怕什么呀,有主上在谁能伤你?你再没用,也是主上的小花花儿,打花还得看主人。再说,还有我在呀,我可厉害了。我会保护你的。退一万步,苍术也厉害。”小青衣边叫着,跑来拉着她的袖子走,边说:“我们最迟三日后才到乌台去杀孟峻山,还有两日可以玩耍。生姜姜,好花花,你就去吧去吧,苍术太没意思了,我不想跟他一道,只想跟你玩儿。我带你去睿城吃老城馄饨。”嘀咕着:“你不知道,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还是我捡的你呢。我从来没见过花灵……可喜欢呢。但说我想要,可苍术不让。真是讨厌。”“原来是你捡的我,多谢你。”申姜说着,被他拖着往出山的地方去。到了上去的台阶处,申姜就远远地看到,台阶上苍术提着灯,鹿饮溪站在灯后。虽然站得远,面目模糊,但整个人被灯照得金光闪闪。那身衣裳与冠上的长带飘摇着,远看像是金铸的仙人。她怔了一下才回过神。连忙低头跟着小青衣上去。一行人慢悠悠地向上走。一直到了一线天,外面有八个青衣,抬撵等着。鹿饮溪脸色不大好,上撵去,就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起来。苍术上前拿了厚厚的皮子,给他盖得严严实实的,申姜连忙上去帮忙。并又把撵上的纱帘都垂下来,帮着挡风。申姜看到纱帘上颂文浮动,不过她不懂太多,也不知道这些颂文是做什么用的。小青衣从那个装东西的小荷包里,拿了两块暖手的玉石头,塞到鹿饮溪拢在袖中的手里头。等都安顿好了,才拉着申姜退下来。轻声叫抬撵的青衣:“宁神、静气、起身了。”一行人静默前行,再也一个字都不说了。就这样一直到了中午才停歇。小青衣领着那几个青衣不一会儿就捣鼓出一个亭子来。远处架炉起灶。申姜看苍术把亭内已经布置好,便到撵边去请人。鹿饮溪看上去并不大好,坐起身示意她伸手。她连忙站近一些。鹿饮溪起来扶着她的肩膀,从撵上下来,移到亭中坐定后,似乎烦躁得很,苍术见他蹙眉,便叫所有人都后退。离得远远得。申姜要起身走,苍术却说她不用走开,只是叫她端了做好的汤,送到亭子里去伺候。“尊上要什么,你都要警醒些。”申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留下,但依照他说的,拿汤奉给鹿饮溪。不知道是因为那些人走远了,还是因为汤喝下后好过了些,鹿饮溪的眉头没再像之前皱得那么紧了。喝完汤之后甚至还放松了,睡了一会儿。申姜扭头看看,苍术他们站得老远。小青衣大概是无聊了,蹲在山坡上玩泥巴。她回头认真打量。鹿饮溪呼吸很浅,似乎真的睡得很熟。她没事做,便撑腮坐在那里琢磨诗歌。虽然她之前对自己下过颂言,是不会被打伤的,防守有了,但也要想几个进攻的。准备着万一不时之需。可很快,思绪就绕回了仆鬼、东弯这两个词上。边想着,边拿手沾了水,在桌上划来划去。心思沉重。鹿饮溪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队伍这才收拾了东西,重新出发。小青衣高兴极了,拉着申姜落在后面,小声兴奋地说:“今天就会在睿城过夜。睿城有好多好吃的。每次我们出山来,都一定会在睿城落脚。”申姜不动声色地问:“那你说,既然每次都一定去,那乌台的人会不会在那里埋伏,要杀我们呢?”小青衣吃吃地笑:“看来你是真的因为仆鬼的事吓着了,他们要是真是埋伏,不是更好吗?”“好什么?”申姜一脸符合人设的懵懂不解。“尊上对孟峻山,总归是有些不忍心。两人认识许多年了,不然也不会拖到今天了,还是给他三天时间,交待后事自行了断。但要是孟峻山不识相,那尊上也就不会给他留情面了。”他声音稚气但语气冷漠起来:“说起来,此次原本尊上也不会管的。孟家的事都是内斗,死几个人而已,自会有分寸,总不至于牢山什么都要管吧。可孟峻山不该就不该在,即是内斗,就不要打渊宅的主意,牵涉到其它。尊上因旧事与渊宅不和睦已经多年,但也从来没有动过渊宅一分一毫,孟峻山可好了,一开口就要拓门。真是大胆!想必是尊上快一百年未曾离开牢山,他过得太宽泛,脑壳子坏掉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