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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做餐点。她在用实际行动想一点点弥补小儿子。陈鹿鸣说不上接受不接受，反正给吃就吃，但不像从前那么眼巴巴地想靠近她，也不再巴拉巴拉说这个那个。伤害不是那么容易抹平的。原本那个无法无天桀骜不驯的少年变得沉默了很多，学会了藏心事，在没人的时候也学会了发呆。罗薇走的那天跟何玉琴送他先到基地，他站在基地门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特别懂事地跟他们挥手告别。罗薇最终又下了车走向他。陈鹿鸣脚步往前挪了两步，睁着一双闪着水光的眼、装作没事人一样问，“怎么啦？”罗薇道，“抱抱。”就埋进他结实的胸口。陈鹿鸣顿了下，手臂绕到她后背把人圈住，笑道，“你是不是想哭鼻子，又不是见不到我了，等放寒假吧，我去找你，好了别这样，多羞啊。”羞什么。罗薇觉得没什么羞的，是他学会隐藏自己了，所以大不了她主动一些过来抱他，一点都不羞。但被说的想哭鼻子是真的。她忍了忍抬起头来，“给我打电话。”“好。”然后她松开了他。陈鹿鸣却忽然握住她手腕，“豆芽……”罗薇回头看他。陈鹿鸣有点犹豫道，“前几天，你是不是从我这儿拿了什么东西……”说完他脸颊红了红。罗薇愣了下反应过来，他在说枕头下面那两个小本本，她道，“拿了，不是前几天，是早拿了。”她指了指他心脏的地方。陈鹿鸣一下脸红到耳根。罗薇笑了，还是那么喜欢脸红。罗薇晚上回了S市，何玉琴的司机开车，她本人也跟着回来了一趟，或者担心路上出事辜负了儿子的委托和信任，也或者只是单纯想讨好罗薇当他们母子间的润滑油。总之她把她安全送到家门口。走时她说，“薇薇，谢谢你这些天一直陪着他，如果不是你在，阿姨不敢放手那么做，总之阿姨欠了你很大的人情，将来不管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罗薇避重就轻，“我也谢谢阿姨送我回来。”何玉琴只好说，“那，帮我跟你mama问声好，我就先送你到这儿了。”罗薇目送她离开，打开了自家门，李念荷正在做晚餐，一听见动静就从厨房里出来，“我们薇薇回来了！”“是啊妈。”“玩好了没有？”“玩好了。”“坐车累吧，把行李放一边赶紧歇会儿去，脏衣服拿出来妈晚点洗，现在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麻婆豆腐，马上就好！”“好，谢谢妈。”罗薇放了行李，还是忍不住来到厨房，从后面抱住养母腰身，“妈，晚上忙吧，怎么还回来给我做饭。”李念荷回头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高高兴兴回来，妈当然得等着你，不然你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你那些见闻啊，发生的趣事啊，跟谁说去？”“……”罗薇忽然发现自己其实需要亲情，家里有关怀温暖支持和鼓励，也有人一直等着自己回来。她突然就特别感谢养母最终选择陪伴她。S市要比京冷，国庆的时候那边艳阳高照还在穿短袖，到了S市得穿长袖长裤，外加一条秋裤，已经到了深秋季节。罗薇第二天开学，照例跟以前一样一早到了教室投入学习，一个礼拜后接到陈鹿鸣电话，他比以前稳重很多，没再吐槽训练强度，也没再咋咋呼呼地骂后面排队打电话的人，而是一边笑着一边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喝药复诊，每天是不是只顾着做题，身体也很重要，要出去活动之类。罗薇头次在他声音里感觉到“温柔”两个字。她有点不太习惯。“陈鹿鸣，说说你的事。”她道。陈鹿鸣顿了下，“我啊，好像没什么好说的，每天都在训练……晚上的文化课有好好上，回到宿舍倒头就睡，跟以前一样。”他犹豫了下，“薇薇，我给你写了信。”罗薇有点被惊道，“信吗？纸上写的那个信？”陈鹿鸣笑得有点羞涩，“是那个……我，我想跟你说的话，每天都有写下来，电话里不太方便讲。”罗薇心头雀跃，“好，我等着查收，到时候我会给你回信的！”“嗯。”罗薇在三天后收到了他说的信，她展开看到工工整整的两页字，“薇薇，见信好，分开那天你走的时候，我就开始想你了，特别想，最近只要不训练的时候，我就能随时想起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你笑的样子，做题皱眉深思的样子，最想念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暑假，无忧无虑，自由自在……除了想你，有时候我也很烦躁，胸腔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它折磨我，让我不好受，无所适从，不知道明天的意义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奋斗，每当那时，我就想回到那个跟你在一起的夏天，我们待在小小的屋子，我咬冰棒你做题，我想回去，特别想回去，就想时间停留在那里，不要往前走，我们没有分开，也不需要离别，更没有后来的事……这段时间，我妈来过两次，我好像是想恨她的，但每次看见她看着我的样子，就恨不下去，她也是受害者对不对，她也受到很多伤害对不对，但为什么不找别人去消化，不找别人去发泄，偏偏找到我头上？因为我年龄最小，看我好欺负是吗？我哥也一样，你应该猜到了，他最早知道那种事，还给他们提供了遮蔽的场所……他煞费苦心瞒着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不散，是为了从那个人手里分到利益，他的成年人心思真令人作呕……薇薇，我大概出了点问题，每次越想到这些事，就越想跟你回到那个夏天，以前听人说总这样代表对现在不满意，我不想这样的，不想做个不如意的人，不想做个逃避的人，也万分讨厌那些负面情绪，我现在好怕自己会掉进深渊爬不起来，失去给你未来的能力……其实我不想说这些的，男人应该咬牙往前走，不该跟自己的女孩诉苦对吧，但现在比起这个，我更怕哪天从你眼里看到失望，我想跟你一起走到将来，所以……拜托帮帮我好不好？”谢超回过头跟罗薇借尺子，却突然看到她在掉眼泪，一滴滴砸在信纸上，洇湿了字迹。他像没看到一样转回头去。罗薇看完信好久后才折成原样，然后给陈鹿鸣回信，她早两天买了新的信纸，粉色的纸，旁边有些小碎花，米雪儿说这个信纸叫初恋，她展开后写道，“陈鹿鸣，来信已知悉……”她耐心帮他分析情绪，在信的最后鼓励他做自己的船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