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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皇帝?他就是当今皇帝龙夜寒么?jiejie……父亲……母亲……无数话语涌上心头,只瞬间,便乱了她的思绪。“朕且问你,杞儿到底做了什么?”冷冷的寒气逼迫,王晨秦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龙夜寒,杞儿?杞儿是谁?杞儿——杞月么?她弯起眉眼,似乎笑了笑。父亲,这个结果,你可满意?第二卷真颜第七十三章凋零的杏璃花王晨秦瘫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龙夜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忽然,笑了起来。开始是微笑,然后笑容渐大,最后,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那一声声愈来愈响的笑里,却是分明的苦涩。jiejie,jiejie……你可曾料到,最终的结果会是如此?可曾料得到,那冷情的皇帝,竟会在你逝去后,如此宠爱你的儿子?王晨秦掩着嘴,任凭泪,流满面。是喜,是悲,却是不能自知。“嘎啦……”未曾合紧的窗户门被风吹动着,几片雪花顺风飘进屋里,无声的,落了一地晶莹。王晨秦望着那渐渐消融的雪花中的那片剔透的浅紫色花瓣,泪水迷了眼眶,眼前一片恍惚。还记得么?jiejie……那年隆冬,你坐在亭中,琴音缭绕,雪花飞扬。那个午后,你一身白衣,笑容温婉,几乎晃花了我的眼。我躲在被雪花淹没了身形的松柏之后,看着你落了满身的杏璃花。迷幻的紫,衬着你白色的衣,美得让人心颤。我看着你,心脏闪过一丝奇怪的抽搐感,忽然的,便有点儿莫名的恍惚。jiejie跟我,完全不同。jiejie好静,而我,却是带着“淘气包”的小名儿长大的。我喜欢浓烈到极致的红,那种鲜艳,最好能在第一时间刺伤别人的眼眸。而jiejie,却是常年一身素洁的白,淡淡的,柔柔的,却是能够在无声中绽放出一种极致的空灵。jiejie要什么都会有,而我,却只能得到一句冷冷的,“乖乖的坐在那儿便好”的话。从小到大,父亲都会说,秦儿,你要是跟你jiejie一样就好了……每当那时,我便会扭过头,撇唇不屑的说,jiejie有什么好,我才不要……然后,父亲便会拂袖而去。而jiejie你,便会坐在我身旁,握着我的手,轻声安慰……那一天,听到了你的琴,我撇唇,想。要是我,便不会这么乖巧的坐在亭中抚琴。虽是如此想着,可,心里却总也忘不了你低头弄弦的模样。从那一天起,我觉得自己大概中了毒,中了一种名叫妒忌的毒。可就在那时,在我明白过来之时,你唤着我的名。你的声音向来都是柔柔的,还有点儿空灵,却跟你的笑容一样,带着如春般的暖意。你用那种嗓音唤着,秦儿,过来……我吓了一跳,身子一动,雪便从松柏上落了我满身。你依然笑着,柔柔的笑着,然后轻轻的走近,伸出那双白皙柔软的手,拂去了我衣上的雪。你说,秦儿,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低着头,诺诺的不知该怎么答。最终,也只能呆立在那儿,看着你的手在我的身上动作。其实,从小到大,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jiejie……我讨厌你的美貌,妒忌你的温柔,却又在受伤的之前之后,享受着你的保护,你的安慰,而且心安理得。因为我常常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meimei,受了jiejie的关照,那是自然的事。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然后,选妃的日子便近了。第二卷真颜第七十四章凋零的杏璃花(二)那是我最害怕的日子,可我知道,那也是父亲最渴望到来的时刻。我害怕一辈子被禁锢在那小小的宫中,而我也清楚,父亲,要用我和jiejie其中一人的容貌换来一世荣华,一声富贵。可,无论怎样害怕,那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那一年,你十八,而我,刚满十七。父亲和母亲——准确来讲是jiejie的母亲,坐在堂上。我站在堂中,一身红衣炙热灼目,倔强的看着沉着脸的父亲。而你,也还是一身白衣,素装清浅,站在那儿,亭亭玉立,如同一枝探出水面的芙蓉花。父亲说,你们两人,要有一人入宫。我愣了愣,下意识的,便将眼神投向了你。我一向不喜欢你。真的。可在为难时,需要帮助时,不知为何,却又总是在第一时间将目光看向你。怕是习惯了吧。毕竟,从小到大,所有的麻烦,所有的不顺心,都有你在。于是,我看着你,眼神中,不知有没有带上祈求。可是,那一回,你第一次低下头,也是第一次,失去了笑容。你站在那儿,沉默着,我隐约可以看到你的睫毛,长长的,弯弯的,在颤抖。我愣住了。似乎是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般,我僵立当场,没了言语。直到那时,我才忽然发现,没了你,我再无其他出路。堂上的沉默持续了许久,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是如此。久得,让人忍不住有些心慌胆颤。就在那时,母亲——呵,我是该称她为母亲吧,她,打破了那脆弱无比的、只在表面的平静。她说,秦儿,就你去吧……她下面还说了些什么,可我全都没能听清。只有最初的那几个字,最初的那欢欣的语调,深深地敲痛了我的心。我回过神,捂着耳朵叫道,我不去,死都不去……她静默,你亦静默。唯有父亲,走上前来,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你母亲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语气么……现在想起来,是很平静的。甚至,有些阴冷。我低下头,任凭眼泪模糊了视线,却是再不敢开口。因为,父亲的话,在家里向来是无人敢违背的,他说了谁,便只能是谁。所以那时,我唯一的期盼,便是父亲能选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