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润门文学 - 言情小说 - 誓不再做金丝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而为何他能那般的信赖她,能在她面前毫无防备的展现出自己的狼狈与脆弱?

为何他总是不忍她忧心,还常常忍不住的挂念她?

又是为何见她照顾韩二,给韩二刻印护身符,他会那样的不开心?

原来都是因为——

他喜欢上了她。

不知不觉中,他已把她装在心间。

宁原微垂头,定定的看着印章,俊脸凝静,眸色幽黑,深邃。

他不单要她的这些“龟鹤寿”“满庭芳”,“河清海晏”“太平盛世”……

他还要她再给他刻一枚章——

属于他的字符章:奕知。

他要她送他护身符。

他要她是他的!

第68章

翌日,铺子打烊。清言例行公事坐在柜台边盘帐。伙计们已将铺门关上,云陌也已经离开。此时的室内宁谧静寂,只除了她间或拨动下算盘珠子的声响。

宁原自后门里走进来,他脚步轻缓,顿在原地默默的看了她好一会。她正微微垂首对着簿子记账,甚是专注的模样。晕黄的灯影下,她的侧脸安然而恬静,对他的到来一无所知。

“清言!”

到底是怕他的突然出现会冷不丁的吓着了她。半刻后,宁原在走近之前出声唤她。给她提个醒。

清言闻声抬头,见到他略是意外。

“殿下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她展颜一笑,就要起身。如今宁王已是太子,是以,清言不再唤他王爷。

宁原冲她摆手,示意她坐着不要拘礼。

“殿下可是有事?”清言倒也不拘泥,遂笑笑从善如流坐着,看住宁原轻声问道。

自国丧期开始,宁王便诸事缠身忙不歇停。难得有个闲暇放松的时候。眼下又刚被新立为储君,想亦知必是忙得很。如许日理万机的人,这会不声不响的过了来,清言不免如是猜测。

“印章我收到了。”宁原却是走近她轻道:“难为清言有心,印章我都很喜欢!”

“殿下喜欢就好!”

听到他的话,清言笑得真挚。他予她良多,她亦唯有这点子微末的好得以报之万一。

宁原望住她的笑脸,默声不语。

等了等,亦不见他再开口。清言疑惑。待对上他的眸子,她不由一惊,无端的感到些心慌起来。

他目光漆黑,笔直的望着她。这眼神又若那日在府门前,他叫她去问话时一般莫测难明,让她看不懂又没来由的着慌。

“殿下?”她讷讷轻唤,不明所以。

宁原深深的看她,眸光细细的从她脸上划过。最后落在她的眼睛上,将她眼里从不善伪饰的情绪,尽数捕捉。

她在慌?

为甚么慌?

似乎每当他认真的看她时,她都会如此。莫名的,宁原的心定下来,眼见她发慌,原本不无紧张的他突的就不紧张了。

“我今日前来是有话想同你说”他紧紧的看住她忽道:“清言可否将面&具摘了?”

他不想对着一张易容的脸孔倾诉衷肠。即便她的点漆黑瞳并未改变。可他想看看她的脸,真正属于她的容颜。

清言有点呆。宁王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令她懵然。很快,在他始终一瞬不瞬的注目下,她脸上一热,隐隐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也是直到此刻,她方陡地意会到宁王他或许……

因为在这一刻里,宁王的这种眼神她并不陌生。同样的眼神,她曾在那人的脸上看到过太多回。

清亮炙热又灼灼逼人。

可是宁王怎么会……

女人的直觉,使得清言愈加慌乱很是无措。

她惊诧极了!亦心慌得不行!

清言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有依言摘掉面&具。只身子发僵坐在原位,不知所措的垂下眼睫,下意识避开宁原迫人的眸光。

事实上,她更想做的是立刻起身跑回府去。可他是宁王,现在更是东宫太子。他不会容她躲避。而她亦知,不论他是不是她所猜想的那样,她都得面对,唯有面对。

宁原凝着她,看她脸上已没了笑意,身躯僵直恍若被逼入困境里的小兽,警戒又畏怯。

他眸色一柔,心头怜惜。他知道,他吓到她了!

只是他今日势必还要再吓一吓她。

他必须得让她明明白白的知晓他的心意。

“卿卿怕甚?”

宁原趋近一步,直接靠在柜台前微弯了腰,凑至她耳畔垂首低语。

清言惊得向后一缩,板起脸来。

“殿下这是何意?清言不明白!”她表情僵硬,语气更是生硬。却偏是心慌意乱,不敢与他对视。

“卿卿怕甚?”

宁原不动,再次欺近她问道。长指更是已摸到她颊侧,利落又不失轻柔的一举解下她的面&具。

清言彻底呆住。

他动作太快,又出人意料。她完全没有防备到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宁原盯住她呆呆的,明显受到惊吓的眼睛。眸光变得温柔。

她愈慌,他愈淡定。

“卿卿”他低低的唤,心下一片软柔。

清言的身形纤细近乎单薄,而宁原身材高大而挺拔,此际这般倾身下来,离得这样的近,便似将清言整个人都拢在了怀里。

清言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嗅闻到宁原身上清新浅淡的松木味道的熏香。

而宁原亦然。一缕缕淡雅的幽&香自她身上传来,徐徐萦绕于他鼻端。他微是抿嘴,定定的看住清言,极幽深的眼睛里,眸色变得益发的黑,益发的深浓。

清言的脸胀得通红,原本有几分病态的素白脸容,现在已是红潮密布一派guntang。

此刻回过神来的她又羞又怕,又万分着恼!

只不待她羞怒起身,宁原已然克制的站直了身子。他稍稍退开一些,望着她道:

“我知你这会定然十分恼我!”

清言撇开头,不肯看他。只听他接道:

“今儿确是我唐突了!可是我想你知道”

他凝视着她绯红的侧颊,语声无比的低柔:“清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