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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昔玦点头。“那你也算华氏的血脉?”姜昔玦的眼睫微不可见的颤了颤,半晌才道:“算。”为情所伤,为情而死……所以,诅咒一天不除,连虞青影都会是这样的结局?施月不知道这个诅咒是否会影响到自己这个异世之魂。“你没想过找解决的办法吗?”“姬氏那位高人曾说过,七十年后会出现一场动荡,彼时万法归寂,算算时间,应该快了,或许等到那场动荡之后,诅咒自然就解了。”这解决办法可真清新自然……姜昔玦似乎看出了施月的想法:“姬氏诅咒本就厉害,我们所修炼的这些功法,没有一个是可以影响命运的,除非和姬灵儿同位阶且拥有掌控命运能力的高人愿意相助,否则无法破解……连教主都做不到。”施月皱起眉:“鬼医连乔不是说桃花蛊或许能够破解。”姜昔玦点头:“这是一种可能,桃花蛊算是不多的能够影响命运的事物。”能够影响命运……虽然姜昔玦一直不愿透露桃花蛊的真实作用,但这不妨碍施月的猜测。难不成桃花蛊也是一种诅咒?施月一拍脑门,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虞青影是华氏血脉,这桃花蛊说不定就是她给自己中的,目的是为了破解诅咒。22、22仙人抚我顶二施月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姜昔玦。姜昔玦并没有露出太惊讶的神情,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施月:“……”“诶,姜昔玦,咱们现在算是一个阵营的吧,身负同样的诅咒,说不定哪天就因为这个,眼瞎地看上了某个人渣,还为情所伤,为情而死,想想就怪腻歪的,你干嘛什么都瞒着我,有什么咱们应该一起商量才对啊。”姜昔玦摇头:“桃花蛊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过问了,我会想办法的。”施月:“……那行吧,你试试看这玩意儿是不是真能解决咱家那诅咒。”姜昔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听到“咱家”的时候,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别扭。施月叹了口气,转而又问道:“这些都是玄门中的秘闻吧,你是从哪听来的?你母亲告诉你的?”姜昔玦摇头:“我母亲早就对复兴华氏不抱希望了,她只想看着姜氏灭门,这都是教主告诉我的。”施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母亲也是因那个诅咒而死的?”姜昔玦点头:“我母亲爱上了我父亲,也就是现任姜氏家主。”施月点头。“我母亲天生要强,但我父亲确是个懦弱的性子,除了爱,他什么都给不了,最后,他甚至没办法拒绝家族的安排,娶她人作妻。”姜昔玦垂下眼眸,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世家子弟的婚姻鲜少有能自己做主的,姜昔玦的父亲在很小的时候便与俗世一家豪门的千金有了婚约。年少轻狂,谁又愿意听从家族的安排娶一位素未蒙面的女子为妻呢?那年的姜成雨十九岁,独自离家游历,途径卢安时,恰碰上了一只五百年道行的蜘蛛妖为祸一方。少年郎谁又没有一腔热血呢?姜成雨举剑直捣蜘蛛妖的老巢,虽成功剿灭老妖,却不慎中了妖毒。彼时,他身负重伤,满身鲜血,体力不支时,正倒在华云英家的门口。华氏自古医术了得,华氏血脉又有生死人rou白骨之效,加之那个恶毒的诅咒,为避免麻烦,华氏子女向来都隐居在俗世的乡野,与农人为伴。姜成雨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就见一白衣少女向他走来,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同那少女道:“姑娘,在下中了妖毒。”谁知那姑娘却横眉冷对:“你这人,要死也不要死在我家门口。”华云英是面冷心热的性子,又一身傲骨,不愿屈服于族人的宿命,向来对男子避之不及,总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诅咒。但这世间许多事情都逃不开“命中注定”四个字。华云英还是救了姜成雨,却每日都对他冷言冷语,时时刻刻都在赶他走。姜成雨在家中排行老二,姜成兴才是姜氏的家主,许多事情并不是他能定夺的,这便练就了他一副好脾气,加之他心中感谢华云英的救命之恩,倒也没因为华云英的话而生气。后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试问哪个少女不喜欢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的少年郎,倘若这少年郎还很温柔。总之,两人算是轰轰烈烈的相爱了。华云英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姜成雨,姜成雨想说服大哥退亲,好求娶自己心爱的女子。再后来,姜成兴便布了个局把华云英擒回了姜家,并扬言华氏只要为姜氏所用,就会提供相应的照拂。这样的条件若是放在普通女子身上,或许也就同意了,但华云英生性刚烈,拒绝委屈求全。姜成雨却是个软糯的性子,那年,在芳兰居的偏院里,他看着华云英的目光里满是希冀:“阿英,顺着我大哥的意思来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华云英望着这个自己的心上人,她突然有些明白华氏诅咒“为情所伤、为情而死”的真谛了。她凉凉地笑了一下,回了一句:“你们姜家会后悔的。”大概从那一刻开始,华云英的心就已经死了,在那一刻她也明白了,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命运的诅咒。她将这一切化为了对姜氏扭曲的恨意,她害死了姜成兴的妻子岑晚,并将姜成兴的女儿培养成了姜家的仇敌。最后她自己也含恨自杀了。姜昔玦只见过华云英三次。第一次是七岁的时候,在芳兰居的偏院里,那个奇怪的女人冷冷地看着他,说:“流着姜氏的血,真恶心。”他们都说那个女人是他母亲,他却觉得,那是个疯子。第二次见面是十二岁的时候,依旧是那个偏院,华云英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滚”。第三次见面时,华云英已经躺在棺材里了,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姜昔玦却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温和的母亲。他盯着那具“温和”的尸体看了许久,直到棺材被人合上。那时的他还很天真,总在想到底是他的母亲坏,不喜欢姜氏的人;还是他父亲坏,对他母亲不好。他总想给自己定个位,看看自己应该站在哪一方的阵营里,可是他想了很久,始终都想不明白。直到他被丢入碎叶谷的时候,凶狠的戾气一道道地切在他的身上,在剧痛与绝望中,他突然明白,这世间许多事情并不是用“对”与“错”就可以概括的。再次醒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