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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左手握成拳头。“他是谁?怎么在这儿?”“我是来找我同学姚风的,他是考古系的大学生,被何老挟持。”邹清荷把他们在火车上认识何老以及如何到这儿的事简洁地说了一篇……邹清荷在述说的当中情绪与心态回稳:“老马,你的对讲机是什么时候收不到信号的?”“昨天下午何老头逃跑了,我本来也想去追捕他。罗队认为,半山腰的木屋是极有利的地形。罗队担心我们要收入口袋的另一伙人突然出现或者侦察现场,让我守在上面。我拿着望远镜四处察看动静……在上面,大约在快入夜的时候,何老头出现在我的镜头里。我通知了离他最近的小叶与老季,后来黑仔也追了过去。我看到他们渐渐地接近了何老头……何老头身法很快……闪进对面的森林深处看不清楚了。其他的入谷路口看不到有人出入,后来,我进木屋弄晚餐,煮了十几人份的窝窝头,我给大伙儿送下去,再上来时,大约接近十点了。那时候对讲机一直都有声音,听得到老季在骂人,黑仔与小叶的对话……。我收拾了一下,拿着望远镜在外面仔细观察,昨晚天黑,外面看不清楚。后来我听到溪涧上方有动静,怕对讲机传来的声音惊动外面的人,我埋伏在一边,后来看到了你们俩。偷听了你们几句对话,知道你们只是迷了路的人。但不知道你们来历也不敢大意,悄悄回到木屋,点燃了蜡烛,打开对讲机跟罗队报告了。罗队让我小心些先探清你们的来意。我就把对讲机给关了,过了大约四十分钟你们才出现在门口。你很谨慎……本来,我打算趁你们睡着了再悄悄联络罗队他们。不过,等我确定你们已经熟睡后去开门,却见你动了动,抬起头来张望,让我打消了出门的念头。而且我也看得出你们并不象会走私文物的人,就放弃了跟罗队联络的打算。我今早一起来,走到外面打开对讲机,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没一会儿,你出现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们没有看到山下有灯光。”邹清荷眯着大眼,微微皱起眉头来……如果,当时这徐家古屋有灯光的话,他们在山上一定可以看得到的,这点非常奇怪,从现场的状况来看无论是死了数人的前院大厅或者是这后楼的卧房都应该点上了蜡烛……他把双臂搁在桌子上,这桌毯很干净……他把目光对准了周军:“你呢?”“我,我负责看守你同学以及录取他的口供。”周军搔着头,他很想去看罗队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一向很稳的老马那样子,他不自觉地感染对方身上流露的深深的惧意。他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巡警,工作三年没遇上大案老案。升职才三个月进入了这个专案小队,本来期望立一个小功,年底奖金多一点。徐家老屋的传闻,听过一点怪寒碜的,居然闹鬼……周军接着说了下去:“罗队把主要精力放在分别提审何家的两兄弟上,何家的长子,性格软一些,只吓了他一下,他说出你同学是他们临时找来鉴定文物真伪的。罗队审人在前院的大厅,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你同学就蹲在那边的角落,很长时间内一声也不吭,让人弄不清楚他到底想些什么。老马送了窝窝头过来后,你同学嫌窝窝头太干,要喝水。我火气冒了上来,真恨不得打他一顿,又不能真打他。只得打了桶井水上来,去前面找了碗过来,盛水给他喝。后来,罗队把姓何的狗崽子带进来,要我一起看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犯困了,倒在床上眯了一会。我并不担心他们会逃跑,我没有手铐的钥匙,钥匙在罗队手上。后来,后脑一痛,我挣扎着睁开眼姓何的狗崽子举着手上的手铐,我想站起来,他扑过来继续砸我……我干嘛跟你说这些啊。”“他很有脑子。”老马叹了一口气,警方有时也会接受外行人的协助,只要对方能对案子有帮助就好。他不赞成一件案子只能由警察独立完成的论调。邹清荷有点可怜这位周警察,这个人不合适当警察呐。房间没有给姚风喝水的碗……“这井水你喝过没有?”“喝过。”“碗呢?”“前边的碗不够用,他们过来拿走了。”“他们也是喝井里的水?”“不知道。”“你们以前在这里过夜么?”邹清荷皱起了眉头。老马跟周军一齐摇头:“没有,平时,只有一、两留在山上的木屋监视这边。要住也住在木屋里。”“有别人住过吗?”老马突然猛拍着自己的大腿:“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他们不见了。”“谁?”“豪猪沟的销脏的平七。这事就是由他牵头的,他在年前被抓,答应当警方的内应。来这儿设套还是他提议的。这段日子他跟洛累阳一直住在这里。”“我们得重新回去勘察现场。”邹清荷站了起来,这一次他的腿立得稳稳的。古屋亡灵-09太阳的光落到庭院分外地细碎,远处鸟雀的鸣叫格外地渲染着徐家大宅的寂静。“嗯?”老马站住了。没听错!从血腥的大厅那边传来皮鞋踩踏地板的声响。有着浓厚岁月风貌的地板到底是承受不住这份焦煎发出了呜咽。有人!老马把邹清荷往身后带低声道:“找地方躲起来。”他双手握紧手枪,猫着身找着屏障物往前窜。周军持着猎枪闪到另一边,两人相互打着手势,慢慢地接近前院。邹清荷伏身一棵罗汉松后面,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人,右手握着木棍,左手持着匕首。“谁?再不现身,我要开枪了。”有声音在前院大厅的门后喊了出来。周军与老马松了一口气,把枪收了起来。“老季,是我们!”这种情况下出现自己的伙伴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啊。“把枪丢掉,举起手来!”门口闪出一个人来,三十多岁,双手举着手枪,瞄准了自己的同事……他身上的衣服被荆棘挂得破破烂烂的……邹清荷从树后闪出头来:“咻”的一声,一棵真枪实弹从邹清荷的耳边擦过。邹清荷吓住了,一动也不敢动。这棵子弹离他只差几厘米啊。火辣辣的热浪一闪而过……“老季!”老马闪身扑过去:“你怎么随便开枪!”老季的眼睛是血红的,开了一枪后,双手无力地垂下了,又腿突然一软,跪了下来。老马收住了前冲的身形,撑起了他的身体。老季的手很烫,手枪掉在地上。周军上前把手枪拾起来放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