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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啦。这小子想要一套邮票,老二刚好有。”“成交!”小姜死鱼眼生动起来,一副马上上钩的鲜鱼样。不知怎么的,柳下溪觉得这孩子今天有点怪。邮票有什么……不懂集邮的邹清荷不以为然。不就几分几角邮寄过信之后就是废纸了。郊区房屋之间的距离有点远,隔着大大的菜园每家都是单门独户的。附近有狗的叫声,雪没有完全融化。“我留在车上好了。”小姜不肯下去。柳下溪回过头望他,皱起眉头来:“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小姜抓住了车门,突然哭了起来:“我昨天来……来过这儿。没有……没有进去,我从窗子里看到……看到……”柳下溪对这几个孩子低声道:“你们留在这里。”他迅速移动动作鬼鬼祟祟的……“这是怎么了?”姚风小声地问邹清荷。“康家桥可能躲在这里。”邹清荷同样小声地回答。一边拉住要往前冲的黄随云:“柳大哥能应付,我们过去会给他添麻烦。”“已经……死了。”小姜低低地抽泣着。“啊?!”三人惊呼。一脚踢开门,静静的。打开灯,内屋的床上倦缩着一个人。黑色的夹克还穿着身上,人是僵硬的。康家桥死了。地上打翻的药瓶散落着几颗白色的小药丸,是安眠药。一封遗书摆在桌上用墨水瓶压着。“人是我杀的。”遗书的标题就是这个。字迹是康家桥的。室内是单调的肮脏的陈旧的白,床摆在室内的中间,床的四角各有一条长长的生锈的铁链子。书柜里的书是从小学到大学的课本……墙上到处写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从幼稚的字迹慢慢地演化成漂亮的字体。让人心酸啊,仿佛听到了一个灵魂在呐喊。遗书上面写着:“你们找到了我的尸体也就清楚了整个事件。陈旰是我杀的。你们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吧。是的,我有理由要杀掉他。在这屋子里囚禁了渴望自由的灵魂,一个聪明的才华横溢的灵魂。他叫陈虹,他被无知与偏见束缚了,他的母亲总认为他会步他父亲的后尘会伤害亲人把他囚禁起来。不能上学不能与人打交道,不可以自由地走在阳光下。华医生把我从山里带出来照顾他,没有上过学的他很聪明。瞒着他母亲,他顶着我的名字自由地走到阳光下,他去了补习班,他去参加高考,他考上了大学。他与少年的我有点相似。他考上了大学是那么地高兴啊。一个纯白的人,唯一的心愿就是自由地行走。可是,现实不容许的,他母亲不相信他是正常的人固执地不允许他正常地生活。我与他越来越不相似,我越长越高大。有一天,华医生发现了一个与他很相似的人在别的大学读书。他就是陈旰。他们居然是堂兄弟。真正的陈旰是平凡的人,他答应了让陈虹代替他完成繁重的功课。后来,陈旰生病了,家族遗传的疯病突然出现了征兆。陈虹成了陈旰,而生病的陈旰关在这间屋子里。“五年后的现在,陈旰清醒过来认为是我用药物控制了他。他要恢复自己的身份要见自己的父母要揭穿陈虹非法禁锢他,他要把陈虹关进疯人院。我不愿意看着陈虹痛苦,我决定杀死陈旰。我小心计划着一切。“可是,杀了人并不好受,我受到良心的责备。以命抵命。康家桥绝笔”医生之死-19“求你了,不要把mama关进牢房。”小姜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朝柳下溪磕头。几分钟前他说出屋子里面的人死了后姚、邹二人就朝屋里冲,小姜也就跟在他们后面。黄随云拉住了他:“傻瓜,你mama非法禁锢自己的儿子是要坐牢的。这一切的发生都是你母亲一手造成的。”“mama要做牢?!”小姜被这个认知吓住了。自从得知mama在外面有私生子还把他关了起来,小姜不再尊重她也不听她的话。无论mama如何讨好他,他也难得给她好脸色看。可是,她到底是他的mama啊,怎么可能让她去坐牢?柳下溪已经用自己的大哥大通知老范他们了。他正在看遗书呢,被小姜这么一跪吓了一跳遗书掉在地上。姚风与清荷早在他旁边看过遗书了,特别是姚风看字的速度快已经看完了。姚风踢了小姜一脚,对他不停地使眼色。小姜会意在柳下溪之前快速把遗书抢到手上立即撕了它。姚风拍自己的脑袋:“傻。撕了可以重新粘贴啊。”“喂!别出馊主意!这事一调查就能清楚。”邹清荷阻止小姜去吞遗书。柳下溪苦笑:“起来吧,求我没用。你昨天就应该报警的。”“我……”小姜绝望地抹着眼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mama生病了,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陈医生的死传到mama的耳朵里,mama的病更重了。昨天回家后mama问我疯子的事,问他好不好,要我过来看看。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不敢进来,我也没有钥匙。我走到窗户那边偷偷地往里瞧。这个人就是这样子睡在床上,我敲了窗户,他没应。我打着手电筒照到他的脸上,照了很久,他的眼皮也没动一下。然后我看到了地上的药瓶,这种药瓶我认识mama常常在睡觉前吃一两颗,说是安眠药。我知道,这个人可能死了。我很害怕马上跑了,我不敢报警怕警察知道这里关过一个疯子。以前,爸妈为这个疯子吵架时爸爸说过要把他关进疯人院里,mama不肯。mama说疯人院很可怕,如果爸爸要把疯子关进疯人院她就要自杀。”“陈虹真的是疯子么?”邹清荷拉起生锈的铁链摇头。他认识的陈医生很有头脑啊。“我不明白判定人精神不正常的标准。”柳下溪笑得特别苦涩:“我曾经也被自己的大哥认定精神有病当成疯子过。”关于家庭暴力的标准有时很难把握。他们柳家信奉的就是棍棒教育,家长的权威是绝对的,才会有三哥的负气出走。“小姜,我需要跟你母亲谈谈。”等范明青他们到了后,柳下溪带着这几个孩子离开了。姜家是富裕的,在市区内拥有清朝遗留下的大宅院。“跟公园似的。”姚风嘀咕。古色古香庭院在冬夜里呈献出历史的刻痕,精致的优雅里处处刻划着古朴与陈旧。大得不象话的前厅,盘旋的古木楼梯上还雕刻各种吉祥的花纹,连窗子也是花格子。姚风啧啧称奇。“姜娟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姜父是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小腹微凸,头发梳理整齐掩盖不住里面夹杂着的白发。在来之前,小姜打电话跟父亲说过他们要来,怎么又突然变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