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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铁轨-04季佳看表八点四十分了,柳下溪还没有起床的迹象。“真是的,也太悠闲了吧!”同期毕业的他上班忙得龟孙子似的……偶尔羡慕……他才不合适这种宁静的小日子。他重重地敲响房门,门没关紧,一推就开了。柳下溪醒转,睁开眼见是他有点儿发怔,眼睛四处转了一下这才飞快翻身起来床。“清荷呢?”柳下溪漱口刷牙洗脸换衣服出来,只见么季佳安稳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呢,突然就出门了,也没有说什么。”季佳放下手里的书,柳下溪的家真无聊,连电视也没有,平时也不知道他怎么过的,跟做了和尚一样。“你跟他胡说了一通吧。”在柳下溪目光转冷,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事情,那怕是以朋友的名义。季佳举起了双手,以投降之姿道:“天地良心,我没有!”说得大声了些:“真的…是真的没有胡说!你已经不相信人了么?”他也是害怕的,当柳下溪把温和的眼神转变成利剑仿佛可以刺穿……穿胸过腹。季佳到底是不怕死的,他忍不住加了句:“身为执法者诱jian青少年,你还真是知法犯法噫。放了那孩子吧,这条路不好走。”“哼哼哼。”柳下溪从鼻子吐出不宵之声:“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成了卫道者?”他拨了通电话回局里,请了半天假。他干脆坐下来:“把话一次说清吧。”“说得也是。自从那以后,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季佳拂了拂垂在额前的发丝,腔调里带有了夹音“你还是一直无法原谅他们么?我觉得胡光荣起码是不愿意伤害你的。走不出过往的你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这孩子?”“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柳下溪抬起头冰冷道:“我的事希望你不要管。邹清荷我是不会放手的。活着能遇上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并不容易。你弄错了,胡光荣与林小洛都弄错了。你们小看了我,看错了身边几年朋友的秉性。或者说你们根本没想过要了解我。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恨过他们,只是为自己觉得悲哀:居然在你们眼里……我是需要别人退让、将就感情的人么?你们把我的自尊与骄傲踏在脚底下了,真是可笑啊。”季佳口结,他是直爽的人,说出口的话很少经过大脑过滤。但是,柳下溪与他不同。这个人总是以温和的面孔对待朋友,不容易生气(生气了就不得了)。出手大方不重金钱,讲义气、会打架、不推御责任、不会把花花肠子用在朋友身上,是值得信托的好朋友。只是,也常常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太可靠太安全反而让身边的人忽略他的存在。“我离开,只是对他们失望。朋友之间不常有,有段时间很亲近很好的知已知心,慢慢就不联络了断了音讯,甚至连容貌也是记不起来的。我并不想面对一副对我愧疚的面孔。感情转薄或者消失的时候,怎么就不对我明说?我会需要一具毫无内容的rou体?这是对我的污辱!虽然林小洛死了,在我眼里也没有‘死者为大’就可以免除活着的人心里的重影。胡光荣呢口口声声以不想伤害我来做借口,真是自私啊。这样的朋友我就需要么?”“你偏激了。”季佳挤出这几个字来,他毕竟不是当事人,立场也是脆弱的。这种和事佬做起来也不愉快。有些后悔对着胡光荣拍胸打包票的愚蠢自信。柳下溪耸耸肩一副随便你怎么看,我还是按自己的步伐过日子的样子。真是不了解他呀。那怕曾经自认为友情是没有缝隙的,破裂起来跟臭鸡蛋似的,难闻也难看。柳下溪是留了心眼的,他没有必要告诉季佳:当时的自己有多痛苦多愤怒!那本就是双重的背叛。只是,也不值得他强求。在南下的火车上,他的心出奇地平静下来。这种事阻止不了他人生的旅程,不是起点也不会是终点。挣破了茧便是蝶化。换种心态,蓝天还是高高在上。他愿用心中一潭池水饲养属于自己的清莲。深思过……林小洛是不羁的野马,他却是他的鞍他的缰绳……所以……野马才脱缰而去,对他而言胡光荣是他的原野他的青草吧。临到出门邹清荷还是没有回来,可以肯定那孩子心里别扭着啦。亏他仿效“一千零一夜”以他感兴趣的案件来吸引他……案件才开了头……当然,柳下溪自己也不会告诉他,自己也没有几件案子可以拿出来炫耀的。只是些课堂理论知识与为范本……从清荷的眼里看得到明显的崇拜与信赖,真有些不好意思。“小鬼下的面条好吃。”季佳打破他的思虑。“哦?!”柳下溪眼睛一亮,这倒是提醒了他。清荷他一定去他jiejie那边,肯定是他做午饭……那么午饭有下落了。“把腰挺起来!”邹秋菊用鸡毛掸子敲邹清荷的背。“老头子似的。”看不顺眼啦真想踢上一脚,怕动作过大动了胎气。“自卑了。”吃完饭就赖在他们家不走的季佳火上加油。邹秋菊横他的白眼:“他凭什么自卑?”季佳坚起拇指赞道:“强!相见恨晚啦。怎么好女子都急着嫁人了。”邹秋菊不理他的油嘴。陪坐在客厅,不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邹清荷一直保持着沉默,就象是一支经过严霜的残叶,真是难看!自卑么?也算不上,只是很茫然吧。邹清荷也是理不清自己所思所想些什么。柳下溪陪李果出门了,回来时,一人提着一篮筐水果,一人捧着箱冰棒。李果笑如春花。真让人羡慕。柳下溪挨着邹清荷坐下,欣喜地发觉他并没有特意拉开距离,便乘人不注意的时候用腿撞击他的腿。一直垂着头的邹清荷飞快抬起头来,绯红掠过面颊……他们之间一直没有……暧昧过。正确来说,柳下溪没有正式挑逗过他,虽然确定了两人“拍拖”这种字面的慨念,却考虑到邹清荷面临高考不能让他分心,两人的关系定义在良师益友上。柳下溪要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见他转过脸来附在他耳边迅速道:“今天我会早点下班,我们甩开季佳,去吃冰,你五点钟在冰屋等我。”本县城只有一家冰屋,有漂亮的三色冰激淋雪球。还是去年新婚没多久的姐夫曾经带他与jiejie去过。有点做贼心虚,邹清荷站了起来,不用看就知道他的脸是红色的。庆幸头发长长了,最前沿遮住自己的眼睛。躲进房间一直等他们上班去他也没有出来。季佳下午去找他的远房亲戚了,柳下溪松了一口气,这牛皮泡制的灯泡也够亮的。不像自己!邹清荷的手拍了拍镜中的人影的脸。梳发,整衣领。逃避非勇者所为。他,冷静下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