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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汽船。等他进来柳下溪加了一句:“还有寻找帮他收购货源的人,以及来这里他落脚的地方。”“这个容易,大不了发动全县的人来找。只要是在南水县就没有找不到的人。”汪集成很有自信道。“噫?!”柳大哥想不到他这么有把握……转念一想:也是,这南水县并不大,想必找人并不难。“小地方就是这点好。人口结构简单,流动人口少。”汪集成随手把收集来的资料放进柜子里。李果把要带的行李丢进办公室时,柳下溪笑了起来。李果嘟嘴:“有什么不对么?我算了一下,听说从长沙坐火车到广州要二十几个小时。现在去坐汽车只有到地区车站,转车到长沙少不了十来个小时。一来一回到路上就得过四天。至少得一个星期。广州那边的人爱干净,每天要洗一次澡,多带来几套衣服没错!”居然用蛇皮袋装了整整一袋,跟逃荒的人一样。“广州是南方,天气暖和,棉衣与毛线裤是用不上的。”柳下溪笑道。“可火车上冷啊。”差点要带棉被了。“听小柳的没错。他可是走南闯北的。”汪集成笑着大力地拍着李果的头,痛得他咧嘴“别在广州同行那里丢了我们的脸。”“那该带些什么?”李果期期艾艾,象只小狗眨巴巴着眼。柳下溪忍住笑:“在路上不用洗澡,带两、三套换洗衣物就行了。牙刷毛巾自己带,牙膏就不用了,招待所肯定是有的。怕在路上冷,带上厚一点的小毛毯就可以了。”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二点多了,班车是三点整。“坐车不要钱?”柳下溪意外。还有这种特权?有特权就不会让居民们对他们有好感。“我们出公差嘛。”李果不以为然,还是特别坐1、2号。“警民是一家。何况有我们坐镇,还可以帮司机、乘务员的忙,维持秩序抓小偷。”李果坐着并不安份,一颗脑袋摇来摇去,见乘务员上车,立即迎了过去:“邹妹子,今天是你的车啊。我要去广州出差,有没有什么想带的?”柳下溪明显看得出,女乘务员看到李果时,翻了一下白眼。“一边去,别挡着我,要开始剪票了。”“我可以帮忙的。”李果殷勤之极。柳下溪暗自好笑,那乘务员长相相当俊俏,皮肤白净。个子不矮,大约接近一米六。并不怎么理会李果,李果讨了个没趣垂头走了回来。车上的乘客大约二十几人,准时出站。“那乘务员叫邹秋菊,就是那个目击证人高二学生邹清荷的jiejie。一个秋天出生,一个夏天出生,他们的母亲以前是小学老师,病死了。很有文化的女人,得了绝症,把家的底子都掏空了。”李果声音压得低显然不想让女乘务员听到。柳下溪意外,仔细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那名少女,果然眉目间有些与少年邹清荷相似。柳下溪睡着了,周边乘客低声土语,风穿过窗吹动着他额前的发。柳下溪是被李果推醒的。“管不管?”李果小小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车上上来了不少人,几乎把空的座位占满了。车上有几个人在玩转红蓝铅笔来赌钱。“不闹事就算了。”前面的司机好象听到他们的话,压低声音回了一句。到了下一个渡口,那几个人明显是一伙的,看来在这车上没有捕到一只羊,便下了车。李果明显松了一口气:“真怕他们闹事。一路平安、一路平安”到底没有让他如意。到了邻县,上的人客多了起来。柳下溪把座位让给了老人,自己站到后面去了,他个子高,这一站很辛苦。李果也不好厚脸皮地独坐,他挤在离门近的地方站着。不知是谁开始挤起来,不知是谁踩了谁的脚。有人在喊:“是谁划了我的包!”“有扒手!”“司机停车!”“不准停,把车开到派出所!”“哎哟!”整个车厢开了锅般地闹腾起来。柳下溪挤到门口附近,汽车停下来,车门没有开。有人翻窗要逃,柳下溪顾不得身下压着人,一把抓住欲翻窗的人。有谁用什么东西划伤柳下溪的手臂?柳下溪吃痛,几乎要松手。血滴在被柳下溪压在身下乘务员的脸上:“杀人了,快开车!”是乘务员尖声高叫。柳下溪把想逃走的人拉回车内,背后遭受到猛烈的一击。司机把连忙把车重新开动。“把车停下来!快把门打开!把人放了。”不知何时,李果居然成了人质,被人扼住了脖子。食指与中指夹着闪亮刀光的刀片。本来拥挤的车厢这时也不知人是如何码放的,忽忽地空了一大片地方。“柳大哥!”李果带着哭腔,脖子不敢动。“好好,好,交换人质。”柳下溪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对方松了一口气,手总算离开了李果的脖子。身高臂长真是有优势!一拳头砸在胁持过李果小偷同伙的脸上,鼻血横飞。反肘对着想逃跑小偷腹部。车上旅客都过来帮忙,在这两人身上搜出了十来个皮夹子。李果这下来了精神,掏出手铐把两名小偷拷在一起。乘务员邹秋菊掏出手帕给柳下溪包扎手臂。那里已经染红了衣服。把犯人扭送到地区市级车站派出所,录完口供。邹秋菊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李果却是敏感的,嫉妒柳下溪成为英雄的过程让少女的眼里埋下了火热的种子。“快走啦。”李果催促。“你的伤最好是去医疗室包扎一下。”邹秋菊蓄意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了。旁边的司机也道:“就在附近,我带你去。”伤口蛮深的,消炎,简易地缝了四针。给了几包药,打了一针防伤风的。“今晚是赶不上火车了。”李果哀叹。邹秋菊冷冷道:“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人家都缝针了,还是同事呢,一个天一个地的。”李果闭嘴。委屈地看着他们两个。“这人!”邹秋菊没好气地别过脸,不想看他那双水汪汪带着可怜味道的杏眼。“秋菊,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李果围着她转。“不好意思,车马上就要开回去了。”邹秋菊冷然拒绝。柳下溪佩服李果的厚脸皮。真是越挫越勇的一类型啊。红色的雾-05还没到下晚自习的时间。邹清荷肚子忽然有点不舒服,好像是着凉了。匆匆地往厕所跑出。厕所的灯泡一闪一闪,阴暗昏黄。“怎么就没人去换?”怎么看都达到了它的历史任务了嘛。“哟!”灯突然熄了。怎么就迟不熄早不熄的,轮到他上厕所就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