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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炫】:早上的电话,是嫂子接的。“…………”裴知谨看着苏铭炫的信息,再查看了一下通话记录,一秒顿悟。苏铭炫这种纸包不住火的性格,十有八|九是打电话来邀功请赏的!他紧紧握住了手机,手中的劲愈渐加大。而一旁放着曲惜珊亲手递过来的那两片退烧药,真就他妈的跟砒|霜似的。压下怒火后,他直接给世梦号的客舱总经理打了个电话,“苏铭炫的船卡,解除一切信用卡关联,除了自助餐厅,全部禁止消费。”想在他的邮轮上追女人?等他哄完自己的女人再说吧!裴知谨放下手机,走到曲惜珊房间门口,犹豫了片刻,敲了敲门,“曲惜珊?”“……”不出所料地没有回应。他沉了口气,将语调放得极缓,“你听我解释……”“……”依然毫无反应。角色的调换,场景的重现。裴知谨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来来回回在干什么。他试探性地去拧了一下门把手,却发现锁上了。自己好歹还给她留个门呢,她倒好,直接反锁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退一步黄泉路上冷,忍一时断头台上见。挫败感永不缺席。-游艇在中午时分停靠在了泛沙岛的码头。一上午过去了,曲惜珊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不仅梳洗打扮了一番,还极其开心地下船在沙滩上晒起了太阳。晒完太阳,又去岛上的椰树餐厅吃了个菠萝饭,顺便在小红书上打了个卡。玩了大半天下来,自拍照无数,踩点打卡无数,而身边的男人,除了付钱的时候需要一下,其余时间就跟空气差不多。晚上回到游艇,曲惜珊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走出来。见裴知谨正坐在面前的沙发上,不紧不慢地翻看着杂志,不由怒道:“你进来干什么?”裴知谨放下杂志,笑了笑,“这是我的游艇。”曲惜珊把毛巾扔在台子上,抱着手臂道:“那开酒店的是不是也可以随便出入客人的房间了?”裴知谨一愣,他捏了捏眉骨,有些疲惫地沉声道:“别跟我闹了,好吗?”曲惜珊默了会儿,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没跟你闹啊,我今天玩得挺开心的,刷的还是你的卡呢,等回去我就做面锦旗送到世洋大楼,亲自给你挂墙上。”她说完,眨了眨眼睛,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说道:“我要睡觉了。”裴知谨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翻转旋覆,盖子和机体相接触发出“哒哒”的声音,在整个卧室里穿透回荡。见他纹丝不动,曲惜珊转了个身看着他,又重复了一边,“我要睡觉了。”“好。”他垂眸应道。几秒钟后,他将打火机放在桌边,起身走到床边。看他走过来,曲惜珊警惕道:“你干什么?”裴知谨看了她片刻,俯下身来,说道:“要我留下来陪你吗?”“……?”曲惜珊一愣。这人是不是思维格外跳跃啊?她说的是她要睡觉了,言外之意就是“你出去”,他是怎么把这句话理解成为“留下来陪她”的?见她没有反应,裴知谨倏地弯腰附身贴来,然后手肘撑在她头部两侧,淡然凝视着她。炽热的呼吸扑在眼睫上,酥酥麻麻。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却又即刻舒展开来。曲惜珊睁圆了眼睛,双手立刻将被子拉高,几乎挡得只剩下眼睛。距离的缩紧就像是血液瞬间受到了挤压,轰地一下就滚簇到了大脑,然后开始迸发,开始漫延……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勾起一丝缠绕在指尖,放低了声线道:“还生我气吗?”她提了一口气,闷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生气?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知道我想是你什么人。”“可是我不想你成为我的什么人。”“为什么?”“我怕被晾着。”“……”裴知谨忽地语塞,他垂了垂眼,将情绪一丝一丝地溶解进眼眸,“对不起。”也许是话语之间的试探,也许又是不经意间的摸索。说过这三个字之后,没有准备好的思维悄然就断了层,两个人陷入了一段冗长的沉默。良久,他缓缓抬起身,揉了揉太阳xue,只觉得浑身发烫酸乏,头疼的感觉愈渐强烈。他转身走到门口,将灯关好,便把门带上,径直离去。漆黑的夜里,透过柔纱的窗帘,远离光污染的繁华都市,隐约可见漂浮在天空的繁星闪烁。月光皎皎,洒在窗台上,宛若镀上了一层银霜,恍目又朦胧。曲惜珊蜷缩在被子里。虽然他已经离开了很久,但男人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弥漫在整个卧室里。她捏了捏拳。反复的试探,反复的磨合,却跟啮合不上的齿轮一样,永远合不到一起。有可能,他们真的不合适?-因为裴知谨高烧的反复,游艇在第三天的傍晚便回到了滨城鲸落湾码头。待上了车,司机也没料到怎么两三天的功夫,裴总就带着一身病态回来了。他有些懵神地看着后座,看着满面燥红的男人,看着那位还不知道怎么称呼的曲小姐,小心问道:“曲小姐,去哪?”“医院。”司机一愣,“医院?”裴知谨捏了捏眉骨,难以压下的体温正逐渐攀升,他沉声道:“先送她回家。”曲惜珊道:“去医院。”两口不一,司机犹豫了一下,问道:“裴总?……”曲惜珊急促道:“别听他的,我说去医院就去医院。”这司机是临时工吗?再怎么蠢也该知道发高烧应该去哪吧?怎么还要问问问,问个没完。裴知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眉头深蹙,低沉道:“你先回家。”他抬眼看了她一眼,补充道:“我有私人医生。”曲惜珊:“………………”好吧,有钱人的快乐她果然想不到。-待送完曲惜珊,裴知谨本想回自己在鲸落湾的公寓,但毕竟曲惜珊的家离莱茵海岸很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回家。莱茵海岸的别墅灯火通明,叶念珍和裴复礼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儿子忽然回来了,还带着一身的疲惫,叶念珍愣了愣,不由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他。“这是怎么了?这么累?”裴知谨摆了摆手,将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