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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听见了吗?巷子里好像有个男人在打人啊。”她握紧拳头,嘟囔道:“那么大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姑娘,姑娘,您看那个姑娘多可怜啊。”小蔷看着容虞的目光里有些乞求,小蔷虽然年纪小,说话做事也略显天真,但是毕竟在奕王府待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不该多管闲事,但是她总不想看到容虞一直这样平静又麻木,便借此想要夫人做些什么,多见见人和事,听听别人说话,不要总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晃了晃容虞的袖子,道:“姑娘,要不然咱们说几句话吓吓那个男人怎么样啊?这样大庭广众的欺负人,真是太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了!”容虞后知后觉的看向小蔷,小巷里的声音小了些,容虞动了动唇,出乎意料的道:“那下去看看吧。”小蔷应了一声,然后率先从马车上下去,然后扶住了容虞,那毕竟是个男人,小蔷怕她和容虞两个人吓不住那个男人,便让那两个护卫离得近了些,跟着她们一起走上前去。“你……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你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放过你?等你从我家出去那我们自然就没关系了,怎么?你敢吗?”亏得这条路比较僻静,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后面,小巷的环境不太好,前几日下了雨现在青苔冒了头,瞧着就潮湿无比,寻常人也不会往里头去,不然这人估计不敢堂而皇之的在这里欺负人。小蔷跟着容虞还没走到就大声道:“你在干什么,这么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你羞不羞?”那人猛地转头,露出了那个女人的脸。女人身形瘦弱,肤色冷白,一双眼睛总是含情脉脉,姿态似弱柳扶风,细腰盈盈一握,像一个病美人,是许久不见的容画。她的眼角有些发红,原本神色还有些仓皇,但在看到容虞之后却分明是像见了鬼一般,不假思考便脱口而出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小蔷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容虞便先她一步走上前去,她目光扫过那个男人,男人看起来年龄不大,衣衫穿的松松垮垮,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目光最终落在了容画的脸上,她比容画要高一些,垂下眸子看向容画的时候好像还是之前的那个感觉,冷冷淡淡的不带感情,好像有些轻视,又好像没有,容画最是厌恶容虞如此了,当初她是郡王府的六姑娘,即便她心里再怕,再看不过这个女人,至少地位上比她高一截,可现在却不同以往了。她听说容虞现在是沈映侍妾的这个消息了,不管是否得宠,现在的她好像都不能和以往一样俯视她。容虞看她惊慌的目光,觉得有些好笑。那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容虞一眼,道容:“你是谁?”容虞没有回答,小蔷方才便直觉不对,听见那个女人那样说容虞差点就要上前让那个女人闭嘴,但她看了眼容虞又生生的止住了动作。她是个很机灵的姑娘,这会察觉到姑娘或许同这个女人认识,便朝后面跟着的那两个护卫打了个手势。那两个护卫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护卫,他们是从沈映的暗属里调出来的,非是普通人可以相比,他们沉默着上前,没发出一点动静就把人打晕了,然后拖到暗处。容画一见当即就要叫出声来,但其中一个男人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太可怕了,好像她只要敢叫出来,下一个躺下的人就是她一样。她硬生生的把自己叫声憋了下来,咽了口口水,对上了容虞的目光:“你…你来找我,想干什么?”容虞方才其实没认出来那个男人后面的女人是容画,她只是太无聊了,觉得总得做点什么。她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这人又觉得极难开口,嗓子像黏住了一般,她看着这个人,就觉得她仿佛还生在郡王府那样一个巨大的牢笼里一样。她有点害怕容画,这种恐惧在往前的十几年里都未曾表现出来。她不止害怕容画,也害怕大夫人还有郡王府里的所有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那些人对她辱骂践踏的场景。她会偷偷的怕的发抖,也会试图逃避和这些人接触,但是这些东西都被要报仇的执念压住了。执念有时候真的会使人勇敢。她被罚跪了无数次,也经常会挨打,会饿肚子,会做下人做的活。但是如今她闭上眼睛,印象最深的却不是那些。而是大概□□年前,她的奶妈还在的时候。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奶妈了,她小时候多数都是被白倾亲自带的,只是有时候奶水不足的时候会让奶妈带一带。那个女人长的其实不太好看,白倾死了以后,她被打断了一条腿,同她一起被关在了那个小院子里,对她并不算好,偶尔也会打骂她,但是也会照顾她。她九岁那年,后院里有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送菜的男人,常常会来她的小院子里偷偷给她们送东西。她年纪小,母亲又刚刚离开,很容易的就对这个中年男人产生了信任。有一次,她被罚三天不准吃饭。她年纪小,第二天就撑不住了,自己在院子里挖虫子吃,那个中年男人就是那时候过来的,带了两个馒头递给她。她很开心,但是吃着吃着,男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就开始滑动,甚至放在她的胸口上。她哭着挣扎,男人就捂住她的嘴。后来奶妈过来了,她被奶妈救了过来,那个男人没走。奶妈让她带着馒头出去,然后自己和那个男人待了一夜,里面偶尔会传来几声奇怪的男女的声音。容虞待在外面,听着那些声音,吃完了那两个馒头。后来几乎每天她都能吃到新鲜的饭菜,很少会饿肚子了,男人偶尔会来,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但是随后就会同奶妈进到房间里,然后第二天早上再出来。她知道她们在做什么,那个男人在做以前那些男人对她母亲做的那些事情。半年之后,奶妈死了,那个男人也没再出现过。太多太多的东西被埋葬起来了,一件悲惨的事情接连着另外一件,那样的事情,怎么叫人不害怕呢。她微微握紧了手,试图把那些东西从自己的脑子里踢除出去。她甚至有些平和的想,事情都过去了,倘若她能坦然面对,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她开口问容画:“你怎么了?”容画身形有些颤抖,她脑子里浮现了许多东西,容虞只是随口一问,容画却把这句话当作是对她的挑衅:“我能怎么!我过得很好。”“郡王府的人都死了,你很开心吧,你…你现在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