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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之内,她应该都不会腐烂,甚至毒血对她再也不起任何作用。一场婚礼下来,其他人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唯有春绵、春檀两个小丫鬟,哭得却已经快要断气了。正是她们的这幅表现,使得在场刚刚还对棠宁的死产生怀疑的其他人,彻底确定了秦棠宁应该确实是死了的。与死人成婚,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司徒鄞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对秦棠宁的感情就这般深厚?带着这样的疑惑,众官员们安静如鸡地参加完了这场气氛诡异的帝后大婚。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毕竟前车之鉴还在那儿呢,活得好好的,哪个人愿意死呢?婚礼结束,在司徒鄞将棠宁放在了两人的婚床上之后,就低头在她的额头亲吻了记,“等我一下,我去处理些事情,很快就回来,好不好?”丢下这样一句话,命令他的犬卫们将未央宫层层包围住之后,他就走了出去。一抬眼,就看到了正站在殿外,手牵着手,眼睛肿成了桃核,却仍在不停掉眼泪的春绵、春檀两个姑娘。看见她们,司徒鄞略顿了顿,随后便哑着声音开了口,“棠宁之前一直都很关心你们二人,甚至早早就跟朕求了旨,让你们想出宫时就出宫,想嫁人时就嫁人……”司徒鄞这么一说,春绵、春檀两人的眼泪就流得更欢了。“我不嫁人,我谁也不嫁,我要一辈子守着娘娘,我哪里也不去。”当即,春绵就立刻带着哭腔这么喊道。春檀虽然没有说话,但见她护在春绵前头半个身子的模样,也知道她的决心并不比春绵少。“是吗?”闻言,司徒鄞微闭了闭眼,轻声道。随后他便不再言语,越过两个紧牵着对方手的小宫女,抬脚便朝未央宫外走去。一路走出宫,走出京城,上了一座道观后,他就在这小道观里看到了个与贺兰箬差不多大小,身穿道袍的少年郎。多年不见,在道观里待久了,这少年竟然也被浸润得一派温文随和的模样,全然不见当年他初次在冷宫里见到他时,那一副凶悍桀骜的狼崽子模样。是的,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先帝死后落在冷宫里的一个遗腹子。贵妃凶狠霸道,自她独宠以来,宫里其他的女人谁也再不能轻易碰上陛下一下,不然,轻则丧命,重则株连九族。即便她嚣张成这样,先帝也丝毫不在意,还一直宠着惯着,随她折腾。但他虽然爱着贵妃,偶尔也是想要尝尝鲜的,那时的宫内时常就有宫女、妃子死在了先帝的图新鲜下,这少年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位。只不过她比其他人要聪明一些,一察觉到自己有了身孕,便立刻想法设法进了冷宫,并在冷宫那帮女人的帮助下,生下了少年。只可惜冷宫的环境太过恶劣,吃不饱穿不暖,再加上她日日担惊受怕,身体早已亏空太过,刚生下了孩子,就跟着咽了气。而那时,先帝等人早已丧命在了司徒鄞的手中,害怕他杀红了眼,会顺手将少年也一起干掉的冷宫诸人,到底还是把这孩子的存在给瞒了下来。只可惜,瞒来瞒去,还是叫司徒鄞发现了这孩子的存在,他当即毫不犹豫地就要冲着当时仅有三岁,却还瘦瘦小小,长得跟只猫儿似的少年挥刀。却在他凶狠得好似野兽一样的眼神中,意外放下了手中的长刀。他体内的剧毒,注定他这一辈子活不长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抱了什么样的念头,不仅放过了这个孩子,甚至还派人将他从冷宫里接了出来,丢到了这座道观里,又三五不时地命人过来教导他。他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个什么成果,谁能想到,他不过随手养大的狼崽子,竟然也有用得上的一天。无人知晓,出现在无名道观里的司徒鄞与道袍少年郎说了些什么,不过两日,司徒鄞就带着棠宁从京城彻底消失了。而这少年郎也脱去了自己的道袍,换上了玄色的龙袍。在犬卫的帮助下,带有自己身份证明的少年,即位的过程顺遂得不可思议。另一头,春绵、春檀两个小丫鬟也得了司徒鄞的最后一道圣旨,圣旨上说了,只要她们想,她们二人可以一直在未央宫里住下去,若是哪一日不想了,生了嫁人的心思,也随时都可以离开皇宫。接到这道圣旨的春绵、春檀,互相抱着,哭得泣不成声。为何,为何陛下和娘娘都是这样好的人,却没得到个好的结果呢?司徒鄞与棠宁离开后,北疆路途遥远,连身上的伤势都没来得及医治,跑死了十几匹马,伤了一条腿,脸上甚至还带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的贺兰箬才突然出现在了京城的城门下。只可惜,等到他回来时,司徒鄞早已带着棠宁没了踪影。得知了这个消息的贺兰箬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之后只在已经被查封的虢国公府里的木偶人屋里待了一整夜,第二日,烧了整间屋子的贺兰箬,在青平长公主的泣不成声中,又回了边疆。后半辈子,他没有再娶妻,也没有再回过京城,倒是把青平长公主夫妻俩接去了边疆,侍奉他们到老之后不久,也战死在了战场之上。听闻他死时,染满血迹的手中一直紧紧攥着一个红衣的木偶姑娘,只是因为他多年的摩挲,连木偶人的眉眼都磨平了,谁也识不出这木偶姑娘本来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所有人都不知晓,当初的司徒鄞在带着棠宁离开京城之后,就开始履行他曾经跟她许下的诺言,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陪着她看遍了日落日出,大江南北。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倒不是他不想再带着棠宁四处去看了,而是他的毒血在棠宁的身体里已经开始不起什么作用了,棠宁的身体也有了要腐化的迹象。一看到这样的变化,司徒鄞直接带着棠宁来到了远近闻名的青雪山顶上,带着她看了漫天飞雪的山巅之上,雪莲的悄然绽放。还带着她坐上了一条竹筏,在山中的雪湖里,随风而行。直到到了雪湖的中央,他这才松开了抱着棠宁的手臂,掏出不知他何时准备的螺子黛,开始认真而细心地给棠宁描起眉来。“没想到你与我在一起这样久了,我竟一次也没给你描过眉,是为夫的不是……”“刚刚的雪莲看到了,漂不漂亮,以前你一见到喜欢的东西,眼睛就会亮得好似天上的星辰。”说到这里,司徒鄞轻笑着,闭眼低头在棠宁的眉心落下了虔诚的一吻,即便亲吻时,他翘起的嘴角也没有落下的意思。“我好想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