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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全散,还留了位守夜的婢女,司棋和唐鸠也在门外陪着。林今棠先打量了一眼婚房,有些诧异床上竟然还铺了一层莲子,这东西的寓意该是求子,出现在这儿有些莫名其妙的。恰好有人送饭食进来,司棋进了门替他布菜,林今棠便指了指那堆莲子:“给紫芙送过去吧。”司棋立刻收拾起来:“正要跟您说呢,唐公公方才说,您是男子,紫芙娘子住这也不方便,所以搬二门后头去了,因为她是您带来的人,明日直接封六品媵人。”“那你留着自己吃吧。”林今棠便道。司棋:“……”重点好像不在这儿吧。前堂宴会散的时候,司棋提前得了消息跑进来报信,等他出去,林今棠倒了杯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囊,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仍是将里面纸包的细粉倒了一点进去。迷药并无副作用,顶多让他俩都能安安心心地睡一晚罢了。林今棠心知纪潇是因道士预言才娶个男妻回来镇宅,未必会动他,但还是保险一些为好。谁知两刻钟过去,梧桐院外也是静悄悄的。许久后,唐鸠敲门进来,神色有些一言难尽:“郎君她喝多了,今夜回云山殿住,正君不必等了。”林今棠平静地应了声:“嗯。”唐鸠又道:“奴在外头守夜,您若有事便唤奴。”“我不用守夜,唐公公去睡吧。”唐鸠只是笑笑,并未答应,规规矩矩地替他关上了门。司棋这时才敢露出一脸怨气:“这样未免也太轻视您了!就算是喝多了,也该送回这儿,让您亲自照顾才对啊。”一扭头,就看见他家郎君满脸写着愉悦——就算是在平时,司棋也很少见到他这般不加掩饰的高兴。“别咒我。”林今棠十分轻松地说。司棋:“……”林今棠发自内心地觉得,不用自己想办法就免去了日后的同床共枕,实在该算一件好事。唯一有些遗憾的,便是纪潇对他食言了一回——那句“晚些回来”没有兑现。一道门之隔的云山殿,纪潇醉醺醺地挂在荆雀身上,荆雀把主人放到床上,点了灯,无情地戳穿正在装醉的人:“主人,您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吗?您今日确实喝多了,可也不至于到这地步。”纪潇睁着眼,没有说话。“您真不去?”荆雀倒了杯茶放在床头,“新婚夜您不住在正院,外人怎么看林正君啊。”纪潇立刻把眼一闭:“我醉了,耍酒疯耍回自己的寝殿来了还不行吗?”荆雀:“怪不得今天谁敬酒您都一口干了,故意在这等着呢?”纪潇又沉默了一下,这回荆雀都以为她是不是要睡着了,于是替她脱了鞋,将她摆正。又听纪潇忽然轻声道:“我本是想,只要醉了,就不知道什么感觉了。”荆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感觉”指的是什么,脸一红,故作淡定地说:“那您去梧桐苑不是正好?这种事,只要有过第一次,心里就过了那道坎了。”“你不懂。”纪潇按住刺痛的太阳xue,轻轻叹了一声。她岂止是过不去那道坎,更是不想这么草率地把自己的秘密交出去。荆雀则是换位思考,若她是主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放下包袱。做了十八年的男子,忽然一下子要她与男人欢.爱,这哪是一时半会儿能豁出去的?罢了罢了,就在云山殿先住着吧。次日纪潇醒来时,便听说林今棠在门外等着。纪潇宿醉后脑袋又疼又晕,还没反应过来:“哪个门外?”荆雀:“就是您这扇门外。”纪潇有些发懵:“他这么早来找我?”荆雀无奈:“您忘了今日要进宫拜见吗?”纪潇恍然,一问时辰,感情她已经赖床许久了。林今棠今日穿的依然是公服,却换成了紫色,与纪潇身上的一致。他正在院子里观赏小池中的红鲤,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神色自然地朝她作了一揖。纪潇也很自然:“久等了。”她像个没事人儿似的,聊起了昨日喜宴上见的趣事,林今棠配合极了,司棋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了一只会捧哏的鹦鹉。马车已经备好,纪潇撩起了帘子让他先进,一路上嘘寒问暖。林今棠也坦然受之,他们从彼此的眼神态度中达成共识:这样就好。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先补一更~☆、越桃宫门离永兴坊也就两个坊的距离,很快便到了,司棋未净身不得入宫,反倒是紫芙能跟着进去。她并非是以媵妾身份来的,皇后还没必要非见一个没身份的媵妾不可,她是以林今棠贴身婢女自居,早早等在了马车边上,纪潇只听说有陪嫁还没注意过陪嫁长什么样,因此还真以为她只是个普通婢女。饶是林今棠一向淡定,初次见帝王也难免紧张,纪潇感受到了,在正宫门外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我阿爹阿娘人都好,别紧张,待会你随着我称呼便是。”“我与您不同,我还是称呼得正式些吧。”林今棠说。两人携手进门,分开行礼,紫芙本来暗暗想:三郎君又没好好学宫规,待会肯定做得不标准。谁知满脑子都是怎么表现自己,却反而行礼时慢了半拍,惹得旁人多看了两眼。反观林今棠倒是礼节丝毫不差。他随纪潇敬完茶,成康帝便立刻免了两人的礼。林今棠抬头,便对上了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苏皇后的神情温和,反观成康帝端着冷脸,就差没把“不满意”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朕听说你没什么长处,以前便罢了,如今进了皇家,是名字要上玉牒的人,出去后总得有些拿得出手的本事,朕拟了几项,你自己挑着学吧。”成康帝一挥手,身旁的卢公公便拿出来一张纸。纪潇好奇地凑过来一看,没等林今棠有什么反应,她就把纸夺过去收了起来:“我看这些都不必,他这样便挺好的。”开玩笑,上面把十八般武艺列了个遍,显然是故意为难林今棠的,就他这样的文弱小身板,哪里碰得了刀枪剑戟这些东西。成康帝瞪她一眼:“哪里好。”纪潇义正言辞:“能干。”成康帝:“……”纪潇面无表情地说:“您再不赐座,您儿子就累死了。”所有人都看到,皇帝陛下的眼角明显地抽了抽。林今棠有点没想到纪潇与皇帝相处竟是这般随和,都说自古皇家规矩多,父子无亲情,原来也并非全是如此。纪潇如愿以偿地得了座,神情有些得意,林今棠不懂她在得意什么,就像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