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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妻子忌日的前后许多天,林怀济除了上朝以外的所有时间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里,不是对着房内的那副画像饮酒发呆,就是一遍遍地临摹着画像。九岁的林诗懿总想挤到林怀济的怀里,央求着爹爹带自己玩耍。她还太小了,不懂往日里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爹爹为何总在这段时日里敷衍自己。那天她照例硬要闯进林怀济的房里,付mama自是拦不住的。她钻进林怀济的怀里好一顿撒娇,却发现爹爹只是望着眼前的画作发呆。心中一时不忿,她撒气似的一把推倒了桌边的茶盏,茶水浸透了桌上吸引了林怀济所有目光的画作。在林诗懿的记忆里,那是林怀济第一次对自己说了重话。她涨红了一张小脸,丢下一句:“爹爹你凶我!我要去娘亲面前告状!”说罢便哭着冲出了林怀济的书房。那天夜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小姐睡下了以后,九岁的林诗懿从围墙边的矮洞偷偷溜出了相府。每年林母的忌日,林怀济都会带着林诗懿上山祭拜;林母的坟前林诗懿去过三次,她循着之前模糊的记忆上山。莽莽榛榛的层林间挤满了盛夏的流萤,打开了少女天真活泼的心性。林诗懿几乎快忘记了告状的事情,追着满山的流萤一路小跑,一直到她一个不小心跌倒,滚下了山坡。觉得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她趴在地上,伸手摸了摸黏糊糊的脸颊,借着流萤的微光,看见自己满手的污泥和着鲜血。呼啸的山风在林间穿行而过,卷起茂密的树叶发出浪涛般的沙沙声。她从这个时候才突然知道害怕。九岁的小女孩趴在泥坑里哭成了泪人,口口声声地唤着“爹爹”。“你怎么了?”林诗懿循着人声抬头,看见一个披麻戴孝的小公子;那小公子向她伸手,把她从泥坑里拉了出来。七岁的齐钺一生麻衣,却还是粉粉嫩嫩的。“jiejie也想爹爹了吗?”齐钺扶着林思懿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递上了一方折得规规整整的帕子。“我也很想爹爹。可是我娘说了,爹爹不能陪在我们身旁是去做天下人的大英雄了,jiejie的爹爹若是也不在身旁,那一定也是做大英雄去了。”林思懿听着齐钺的话,却还是止不住地啜泣。“后来我大哥也去做大英雄了。”齐钺自顾自地说道:“可不知道为什么,要被送来山上。”想起自己的母亲被送上山时的情景,林思懿心有戚戚,不禁有些同情起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来,她略略地止住了哭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大哥也被送到山上来了?”“嗯。”齐钺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和娘已经在山上守了五天了,娘说要守满七天才能回家,也不知到时候大哥可要跟我们一同回去。”她比齐钺大两岁,那时虽是还不能完全明白生死的含义,却已经隐隐地知道了,送上山的人便再也回不去了。“若是、若是……”她怯生生地抬眸看着眼前小男孩眼睛里比繁星流萤更加清亮纯澈的光芒,“若是你大哥不能跟你们回去了呢?”“那也没关系!”齐钺起身自豪地拍了拍胸口,“我二哥也去做大英雄了!我娘说了,总有一天,等我长大,我也会和他们一样去做大英雄!”林诗懿听着齐钺的话,却突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七岁的齐钺紧张地回头,有些手足无措地围着林诗懿,“jiejie,你怎么了?”“可是我是女孩子,我不能做大英雄……”九岁的林诗懿委委屈屈地呜咽道:“我的脸都摔坏了,破了相以后就没有人愿意娶了我了!”齐钺回身紧张地盯着林诗懿,看着林诗懿的两行清泪在满脸干涸掉的泥渍上冲开两条泪漕。他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瞧见对方那一双泪蒙蒙的大眼睛。拿起林诗懿手边捏着一直没动过的自己的那方帕子,他小心翼翼地替林诗懿擦着脸上的眼泪和血污。稚嫩的童声软软糯糯却又无不真诚地安慰道:“不会的,jiejie很好看。哪个眼瞎的敢说jiejie丑?等我长大了,就娶你回家!”十六年后的林诗懿哭成了当年那个迷路的小女孩。她原以为齐钺全都忘了,却在那个隗都的雪夜发现齐钺仍旧记得;可即便记得,她也从没想过齐钺能记得当年的字字句句。“齐钺……”林诗懿无力地松开手,似乎已经忘了面前的人还在昏迷中,“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过要娶我的……”我等了好久好久。“我没有……我没有……可是定北将军府已经沦为整个隗明的耻辱和笑话……我还……凭什么娶你……”卧榻中人仍是喃喃,语似梦呓。“是我太蠢了……我当时……我当时不知道……你就是……梅香jiejie……”作者有话要说: 马要慢慢掉,不能一下就掉光~估计还得掉几天...抱歉我本来想今天早点更的,可是一直不太满意,改了好多好多遍...☆、此恨绵绵无绝期(二)半欲天明半未明,醉闻花气睡闻莺。猧儿撼起钟声动,二十年前晓寺情。草原上特有的沙百灵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啼,惊醒了丹城内不知道哪一户人家看门的小犬,夜风送来草原馈赠给整个北境盛夏的凉意。这是一个适合回忆的夜将明。林诗懿想要冷静,就像她这一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但她做不到了。她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与齐钺说过梅香的故事;也不敢去想齐钺看到了哪两个重要的女人自缢于前,更不敢猜测这意味着什么。还有那个会喊娘的孩子?她两世都不曾生养过,哪里来的孩子?谁的孩子……齐钺似是在向她答话,可最终只剩下胡乱的梦呓;她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起身,不愿再留在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里。“不要走!”她转身的一瞬间还是被一只guntang的大手扣住了腕子。曾经,齐钺的一双大手,无论是挽缰舞剑还是挑起喜帕,都敏捷有力,可现在却连握住心尖儿上的爱人都在颤抖。林诗懿感受着腕子上传来的颤抖和微弱的力量,她回头,只看见齐钺右上臂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又再渗出新血。猩红刺目。于是不可自持的眼泪又再滑落眼角。那滴泪,不偏不倚地落在齐钺颤栗的手背上。“我又让你哭了?”也许是被手背上guntang的温度灼伤,齐钺虚弱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