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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的温柔甜蜜几乎就像是一层一戳即破的伪装。

程海的右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用力握住，表面上还是凶狠的样子：“你骗我。”

顾思存没回答，而且很快收回了眼神。程凉则从头到尾都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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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自由

程凉带着顾思存往外走,两人连一点多余的关注都没有分给程海，就仿佛视他为无物。

程凉踹程海那一脚半点没留情，程海感觉自己的腰腹快要断了一般剧烈疼痛，连呼吸都会拉扯着痛苦。

可是看见程凉和顾思存两人背对着他离开，他却硬生生忍住了疼痛,大步向前，想要拽住顾思存。

到了这时，程凉终于肯施舍给他一个眼神,那眼神冰冷彻骨。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程凉第一次给了他一种,他把他放在了眼中的感觉。但是正是如此，程海方才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头一次感觉被程凉无视也未必不是好事。

只程凉一个眼神，程海伸到一半的手就不敢再有寸进。

程凉收回了眼神，拿出手机，简洁的吩咐了两句：“过来,处理一下程海。”

程海不知道程凉在给谁打电话,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就他所知,程凉如果真的想要收拾一个人，手段绝对会非常可怕。程海虽然算是程凉的家人，但是对于他的事情也知之不详，只是道听途说过一些事情，但是就只是他听到那些皮毛已经让他觉得程凉很可怕了。在一结合多年之前他惹到程凉那次，程凉收拾他的手段——要知道当年程凉虽然出手收拾了他,但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没有和他较真。可是现在……

程海回想起程凉刚刚的眼神，一时竟然不敢多想，只是身体条件反射性地打了个寒噤。

顾思存和程凉一起走出了别墅，这么长时间以来，顾思存还是头一次接触到别墅外面。

在踏出别墅的那一刻，他的脚下意识迟疑了一瞬，但是也只是一瞬，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跨了出去。

程凉一直跟在顾思存的身边，满心满眼都是顾思存，因此顾思存那瞬间的犹疑也被他纳入眼中。

他心口那从未停止过的疼痛越发剧烈。

在当年结束和顾思存的那段事情之后，他已经不知道后悔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有时候想起那段回忆，甚至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么疯狂，以他的性格来说，喜欢一个人他有无数种更好的方法去得到，但是当初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仿佛鬼迷心窍一般选择了最偏激的那一种。

这样的方式带来了最糟糕的结果。

程凉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初事情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的时候，顾思存的前女友找上了门，亲自将顾思存带走了，也让他对顾思存伤害没有再继续下去，否则——程凉甚至不敢多去想这一种可能性——他大概会毁了顾思存，也毁了自己吧。

在顾思存离开之后，程凉疯狂了一段时间，然后终于逐渐冷静了下来。

在冷静下来之后，程凉很快就想清楚，以顾思存现在的情况来说，只要他出现在顾思存的面前大概就是对顾思存的一种伤害。

所以为了不再继续伤害顾思存，程凉最后选择主动从顾思存的生命中消失。在顾思存被他的女友带走之后，程凉再也没有出现在顾思存的面前，他转了学，然后甚至刻意地不再去关注顾思存的事情。

程凉一直以为顾思存的生命之中没有了他会过的更好，他相信以顾思存女友的能力，一定可以把顾思存照顾的很好。

可是却没想到多年之后再重逢会是这样的场景。

程凉看着顾思存的侧脸，他的面容没有了高中时候的青涩稚嫩，多日的囚禁让他显得苍白，甚至有几分虚弱，唯独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如饥似渴地看着周围。

程凉头一次因为一个人的神情，而有了一种心头发涩的感觉。与此同时，他也越发觉得无法原谅——

他多年前主动从顾思存的生命中消失是为了带给顾思存幸福，可是如今再见，顾思存却没能如他所想那般幸福。在程凉看来，所有阻碍了顾思存幸福的都是无可饶恕的罪人。

顾思存没有注意到程凉在一瞬间布满阴霾的眼神，他走在别墅通往外面的路上，四下环顾，他的周围全是栽培精美的花草。在之前他只能被囚困在别墅里，远远地看着这些景色，借着微风闻一丝花香，这些美丽的花花草草对他而言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而现在只要他想，他就能亲手去碰触。

顾思存再一次感觉到，自由有多么的重要，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自由更珍贵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程凉温柔的声音响起：“你要怎么处理程海？”看着顾思存一瞬间愣住，程凉补充：“——怎么样都可以，别担心，有我在，不用脏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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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

顾思存微微眯了眯眼,他看着程凉,脸上那丝因为接触到外界而出现的柔软很快消弭,唯余一双眼睛幽深而莫测，似乎带着一丝打量的味道。那是程凉记忆中的顾思存绝不会有的眼神。

在这样的眼神下，程凉心里的那根弦越绷越紧。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程凉便有一丝紧张。他害怕顾思存会拒绝。就他对顾思存的了解来说,如果顾思存选择绝不原谅他,那么便绝不会接受他的帮助。

程凉仿佛在等待判决一般,他的心悬在半空,脸上努力摆出诚恳的神色。

对于程凉的提议,顾思存心里只出现了一丝波动，然后便很快平息。

程凉会说出这样的话，顾思存并不意外。在这几个月的囚禁生涯中，虽然程海很少提起他家人相关的事情,但是在顾思存耐心的套话下,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其中就有关于程凉这个大哥的。

通过程海只字片语的叙述可以看出，程凉虽然身为程海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对他却几乎没有什么手足亲情可言。

再加上,程凉那种狠绝而凉薄的性格和他对他的“一腔深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让人意外不起来。

如果换作以往，顾思存是绝不会让程凉这个可以称作仇人的人出手替他复仇的。不过经此一遭囚禁之后，他性格里的那一点天真的固执似乎被彻底磨灭了——只要程海能够得到惩罚，是谁出手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更何况程凉还是程海的哥哥,看他们兄弟相残，岂不更好。

顾思存近乎冷酷地想着。

顾思存打